……至少何亦可对机械的爱,一定是无与伦比的。
术业有专攻,何亦可用一把老虎钳解开了小箱子的构造。
铁丝插进去顺着锁的方向慢慢扭转,达到某个临界点时,何亦可“唰”地将铝片捅进去,一下子拉开!
小箱子立时咔咔作响,槐木身躯竟扭曲成无数个方块,掉落一地。
方块之内,是更小的箱子。
没有锁,没有防护措施。
卷耳轻轻一拨,小小箱子打开。
展现在三名男生眼前的,是一把钥匙。
一把通体漆黑,下坠梅花的钥匙。
“我认识诶!”赵书华指着那梅花。
这梅花不是冬梅腊梅,也不是扑克牌中的梅花,而是“梅花”二字。别的地方没什么不对劲,偏偏“梅”字那两点连成一条线,右边那一部分好端端一个“母”字,变成了“毋”字。
特殊的“梅花”二字,赵书华在通道里的那把锁上见过。
因为文字的变动看不出美感,赵书华反而记的清晰。
他的档案袋里并没有提他的职业、爱好相关,但赵书华想,自己应该和工程制造脱不开关系,不然无法解释他对于图形的敏感程度。
既然钥匙和赵书华见过的那把锁上有相同的花纹,那便是对应的了。
赵书华要带着钥匙去爬通道。
他想着这儿除了他和何亦可外全是弱病残,而刚刚小箱子的开启少不了何亦可出力,所以这爬通道的担子非得自己担着才公平。
能者多劳嘛。
而欧阳旦一把拉住了要往通道里钻的他。
突然的大动作让欧阳旦头脑发昏,面部表情扭曲到一起。
欧阳旦忍着痛说:“你别去。”
她有十分不妙的预感。
欧阳旦想不通自己为什么下意识偏袒这个人,但她向来遵从本心。
赵书华扯了扯衣角,没扯动。
“我来吧。”一个女生插入了僵持的他俩中,拿走了赵书华紧握的钥匙。
是季飞池。
季飞池做事雷厉风行,探查走廊是这样,探查通道也是这样。
季飞池和枫镜眉一样高,但看起来比枫镜眉娇小,可能是骨架比较小吧。
欧阳旦也想叫她别去。
但季飞池灵巧地钻进通道,将欧阳旦的犹豫不决抛之脑后。
欧阳旦未发一言,躺回床上,死命抓着赵书华不让他走。
欧阳旦的第六感告诉她,现在的情况非常、非常糟糕。
通道里,季飞池在艰难地往上爬。
通道很小,季飞池有些伸展不开。
还好是我来了。季飞池想,如果是赵书华的话,他的行动应该很不便。在这样的环境下,掏钥匙对骨骼天生大的男性来说,是很难的动作。
能够在通道里不受限制活动的人,只有舒雁子了。可能失踪的男高中生f也可以?
可惜舒雁子太小,f失踪。如果让f来……
季飞池摇摇头,甩开不切实际的假设,擦掉脑门的汗水,往前爬。
通道是个向上的斜坡。越往里爬,季飞池越能感觉到一股子热意,手脚都开始发烫。
季飞池怀疑通道四周都得烧红。
还能忍受。
季飞池知道外面的人在等她带来消息。
之前赵书华没在里面停留多久就发现了门,说明门不远。
季飞池又爬了点距离,看见了赵书华所说挂金锁的门。
拿钥匙开锁。
先左转,咔哒咔哒,啪。钥匙撞到了极点,转不动了。
错误的,左转打不开锁。
一滴豆大的汗水顺着季飞池扁平的脸庞流下,砸在金锁上。
季飞池胡乱擦了一把,开始右拧。
咔哒。
咔哒。
咔哒。
铿——
金锁应声而落,门开了。
季飞池很好奇门后面是什么。
她看一眼,就看一眼——
热切的红光铺天盖地,像恶魔猩红的眼眶。
好热。
通道之外,欧阳旦又听见了熟悉的声音。
咚咚咚咚,劈里啪啦。
不是错觉!
欧阳旦确信自己不在梦里。
脑袋的钝痛让她难以集中精神分辨声音来源。
“你们没听见吗?!”欧阳旦试图寻求其他人的帮助。
然而其他人眼神懵懂。
“声音、声音!”欧阳旦叫着。
头很痛,身体也痛。
大片大片的黑暗又要侵袭欧阳旦的脑海。
混沌中,欧阳旦唯一捕捉到的声音是:
“我听见了,声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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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章 消失的f
卷耳的五感灵敏度异于常人。
听见欧阳旦说有奇怪的声音,他便认真静下心来,仔细听。虽然在欧阳旦提起前,他从未发觉有什么怪声。不过相信别人是美好的品德。
其他人见卷耳沉静,默契地保持沉默,不打扰他。
卷耳的耳朵尽力收集周边的声音。
衣料摩擦声,皮肤交叠声,呼吸声,墙皮剥落声。
很吵,又很安静。
异样的平静下,卷耳可以听见不同寻常的声音。
像是来自天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