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子立刻明白过来,不由得更加愤怒,“凌霄赫他算个什么东西,卑贱之躯生出来的孽种,在太子府给孤提鞋都不配的狗东西--”
凌霄煜不言,由着他发泄。
等骂够了,这才上前,“如今该何去何从,你该清楚了。”
“孤信你。”凌霄陌拽住了人,“可你为什么要帮孤?凌霄煜,你不是最恨孤?你究竟为什么要帮孤?”
“我自然有我想要的东西。”凌霄煜说:“不过你大可放心,我要的并非皇权。”
他不要皇权,所求的不过是一片净土,想让他的怀洲,无后顾之忧的留在江国无人打扰。
凌霄陌始终不觉得他会放弃皇位,“你真的肯帮孤坐上高位?”
“只要你按我说的去做。”
凌霄陌点了头,“好,你想让孤怎么做?”
“将玄帝引出来,杀了。”
太子闻言,震惊不已,“他身边重兵把守,高手如云,又远在云京,咱们如何杀得了他?”
“他想亲手杀我,必然会亲自设伏。”凌霄煜望了一眼即将要来的暴风雪,“只要他来,便不可能再让他回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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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清昀刚到常玉关,便听到了大军压境的消息。
玄帝的命令快,南宫泾也颇有执行力。
“看来玄帝是想利用这件事趁机将手伸到江国内部去。”沈清昀说。
上官濂皱眉不解:“但此事究竟如何祸水东引?毕竟玄帝要对付的人不是太子啊!”
沈清昀摇头,“他要的,不过是有个出兵的理由,至于是什么,根本无关紧要。”
“可就眼下形势,贸然出兵对昌国并没有任何好处。”上官濂不明就里,自然不清楚这其中的道理。
玄帝疑心南宫泾,知道他目的不纯,故而提出此等要求先一步讨伐,如此不止试探了南宫泾,还能借机拖住凌霄煜,将其留在喻潼关,他既然早就串通了江国三皇子想要成就一番事业,凌霄煜便是最大的阻碍,自然不可能让他轻易回到江国。
但这些事沈清昀无法跟上官濂讲,因此也就没再回答。
外面风大,沈清昀下了车,那刀锋般的冷风吹得脸颊生疼,让他的眉头不由得紧蹙起来。
越离近关外,温度越低。
他裹紧了大氅,抬头看了眼阴沉的天空,只怕是又有一场暴风雪要来了。
邱宏远见他脸色苍白,不由得说道:“咱们还是回城歇息一晚,明日再走吧!”
如今局势焦灼,容不得他歇息。
来的路上已经听了有关于这里的一切,
“现在两国关系紧张,百姓战战兢兢,如今正是趁乱离开的好时机。”
沈清昀捉摸着自己先神不知鬼不觉混入喻潼关找凌霄煜再想他法,却不想此行并不顺利。
李允河脚程快,已经从岐堂神不知鬼不觉辗转到了常玉关,并在此地等着沈清昀前来。
眼见常玉关内外被围的水泄不通,沈清昀临时改变策略,想先去找南宫泾。
可他没见到人,因为李允河正等着他。
此番相见,李允河显然没有之前好说话,也不打算再放走沈清昀。
他不知道是听到了什么风声,不但将沈清昀身边的人全都押了下去,还精准的找出了隐在沈清昀身边的死士。
玄帝身边带了大批人马,来势汹汹。
“阿昀,你说你想跟朕鱼死网破,朕想了很久,若用的不是网,而是笼,你当如何?”
……
玄帝派南宫泾前去与敌国三皇子交涉,并传信告诉景此事若是得不到解决便与其开战。
景帝震怒,大声斥责太子是个成事不足败事有余的混账。
如今江国国库空虚兵力不足,之前因着凌霄煜的支撑还能维持,这几年他只顾着削弱凌霄煜的兵权,因此在战事上从来没尽心过,如今更是收走了凌霄煜的虎符。
江昌两国若是开战,江国没有能拿得出手的将军不说,光是粮草方面都是个问题。
景帝非常清醒,知道不到万不得已不能开战,于是说会给玄帝与公主一个说法。
李允河并没急着验收成果,而是给了景帝十天的时间。
十天时间说长不长,说短不短,眨眼便过了。
最后期限那一日,江国传了消息过来,说是不日便会派三皇子前来。
南宫泾将此事汇报给玄帝后,不由得试探着问了一句,“如果江国景帝达不到陛下的预期,我们当真要跟他们开战吗?”
玄帝转眼:“皇兄,咱们现在国库充盈粮草充足,就算江国占据了喻潼关,也不会是咱们的对手。”
意思很清楚,打。
南宫泾点了点头:“一切听从皇上做主。”
他们说话的时候沈清昀就站在旁边,狐裘氅衣中空荡荡的,寒风不住地往里衣里面刮去,风雪如同刀子般打在脸上,打的他脸颊泛着僵硬的疼。
可他无动于衷,甚至连个表情都没有。
他想,若是在往日,凌霄煜这个时候应该已经将汤婆子塞进他怀里,然后裹紧了他的氅衣,轻叱一声,“自己什么身体是不知道么?不禁冻还不自己想着点儿,站在这吹风吹得快活吗?”
凌霄煜的话明明尽是斥责,但却很暖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