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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楚临思量片刻,道:“唐小赢是溺水而亡,但他手上的伤,确是疑点,许是有人在他死后所留,为了引起花子蹊的注意,逼封含清出关。”
    南宫不念道:“以唐小赢的武功,醉酒掉进溪涧中,他也能爬出来。”
    楚临道:“阿念的意思是,他是被人溺死的?”
    南宫不念点头:“此人武功高于他,见他跌落溪涧,顺势而为。待他死后,便如前辈推测那样,为了留下破绽,在他手腕上割了一刀。”他顿了顿,“原本我是这样猜测的,但见到释真的伤口与唐小赢相同,又不确定了。释真全身只有手腕上这一道伤口,若是死于失血过多,那现场应是留有血迹,人也不可能在那么短的时间内断气。真是奇怪。”
    楚临道:“也许,他手腕上的伤,是一种致死的奇特功法。或者是,就像阿念你先前所言,凶手是用‘醉雪凝冰’杀人,等我走后,他再将释真的手腕割伤,以隐藏死因。”
    南宫不念道:“若是第二种情况,地面会存有血迹,凶手应该不会洁癖发作,将血迹清理干净吧?可能凶手真的会一种我们不知晓的武功,或是用了什么暗器之类。”
    小半个时辰后,鬼面郎君将释真安葬好,三人未做耽搁,折返赤练谷。
    路上,南宫不念听到了一个江湖消息。封含清到佛隐寺后,装作大彻大悟,却在一天夜里妄图逃走,打伤了不少寺中僧人,但不敌苦量禅师。他便用“醉雪凝冰”偷袭,苦量禅师连忙与他对掌,封含清仅剩的一只手也废了。他大笑数声,最终以灵力冲破天灵,自尽身亡。
    释真若是还活着,得知这个消息,必能快慰,可惜……他却先封含清一步而亡。
    南宫不念心中五味杂陈,不由想着:不知白千雪怎样了?他想了片刻,回过神来,连声暗骂自己胡思乱想、多管闲事,将这思绪从脑海中掐断了。
    两日后,南宫不念忧心忡忡地回到赤练谷时,朱焰已先他一步回来了,急着迎上前道:“教主,你终于回来了!”
    南宫不念见他神色焦急,只觉额角突突直跳,一边取出浮生镜将他变回原貌,一边问道:“又出什么事了?那卖剑的乞儿不会也遇害了吧?”
    朱焰怔了怔,道:“没有!属下找到那小崽子了,他被我一逼问,就全招了。给他剑的人就是释真,不止如此,释真还给了他一笔钱,还有张二当家的画像,告诉他在镇上仔细瞧着。若是二当家来,就用唐小赢的剑吸引他注意,然后将那番话讲给二当家听!”
    那乞儿是被释真指使,释真又是受幕后之人指使,现下释真已死,那乞儿也不会再有性命之虞了。南宫不念松了口气:“那你这么急做什么?”
    朱焰道:“是正派忽然将咱们圣教被俘的弟子都放了。”
    南宫不念一愣,朱焰道:“原本那些弟子被发配去做苦役,近几日来,听闻苦量禅师劝说其余门派,平息正邪干戈,将所有被俘的弟子都释放了。”
    南宫不念道:“就算苦量禅师心善,那些正派中人会答应?”
    朱焰道:“是真的,圣教弟子无处可去,就重回圣教了。这几日教主不在,二当家便回去了,正派确实放了人,也未耍什么手段。我在路上听人讲……”
    往常封含清统领正派,为了夺取醉雪刀这一己之私,造成攻伐不断。魔教伤亡惨重,正派那边亦是折损许多。如今封含清的伪面具被揭穿,正派便感觉是受了利用,对魔教的态度也产生了微妙的转变。加上苦量禅师从中游说,便答应下来,释放了那些魔教弟子。
    听朱焰将所闻讲了一番,南宫不念迟疑道:“没有条件吗?”
    朱焰道:“尚未听说。不过萧姑娘来过一次,没说有什么事,见你不在便走了,说隔几日再来。”
    南宫不念点了点头:“我回圣教看看。”
    楚临道:“阿念,那边若是有事,花子蹊会告诉你的。你的伤本就严重,又奔波了五六日,安心养伤,什么都别做了。”
    南宫不念道:“可是,我有很久没见过大家了……”
    楚临将他推进屋子:“不必急于一时,先将伤养好吧。”
    南宫不念叹了口气,心内思量:圣教若重建,那边人手恐怕不够,花兄的状况……也不知怎样了。他便道:“阿郎,朱焰,你们俩休整一下,回圣教帮花子蹊吧。”
    鬼面郎君领命而去,朱焰却略显踯躅,南宫不念道:“怎么了?”
    朱焰道:“教主,这……二当家不在,三当家走了,属下也走,教主你身边就无人保护了。”
    南宫不念道:“正派不知我藏身于此,此时他们也想平息干戈,不会来犯。而且,万一真有什么事,还有楚前辈和你师尊在呢。你放心去吧。”
    朱焰闷闷地应了,正看到蝶骨兰采药回来,连忙凑到跟前:“我要回圣教了。”
    蝶骨兰道:“哦。”
    朱焰追在她身后:“我有空就回来看你……”见蝶骨兰瞪了他一眼,他又接道,“看你……们。”
    正说着,叫丧鬼一颗鬼头飘了出来,长发一卷,将蝶骨兰手里挽着的药篓卷了过去。朱焰看这鬼头献殷勤就不自在,道:“叫丧鬼,跟我回圣教。”
    叫丧鬼呜呜道:“我不跟你去。”
    朱焰眼睛快要冒火:“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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