舒柠把手机按黑屏,靠在背椅上飞速头脑风暴,想找到一个万全之策。
真的没办法。
她放弃挣扎,开始计算程祈年刷不到这条热搜的可能。
但她也是略知点概率论的,按照这只黑化钮祜禄狗的冲浪强度,这个时候应该已经在他的豪华别墅里考虑要怎么折腾她了。
渐渐的舒柠脑袋越来越重,恍惚间她如同经历了十大酷刑,最后被推上了断头台。
程祈年束起长发,白衫飘逸,充当着冷血的刽子手,面无表情问她:“舒柠,你到底是不是对我念念不忘?”
她吐出一口血,矢口否认:“早就没感觉了!”
程祈年冷笑一声,一手捏住她的下巴,“那再试试。”
说罢完成了之前那个被打断的吻,一个很色气的吻。
舌尖蔓延着血腥味和甜味。
“舒柠醒醒,到了。”
舒柠从梦魇中猛的惊醒。
恐怖如斯!
程祈年要不要这么无处不在啊?太闲继续通关羊了个羊也行啊,干嘛连别人的梦也要染指。
姜澈看她额头冒着细汗,关切地问她:“还好吗?”
“没事,就做了个噩梦。”舒柠摆摆手,清扫了脑子里乱七八糟的想法,推开车门下了车。
舒柠爸妈家在首都城郊一个电梯都没有的老式小区,周围的邻居陆续搬家,没剩下几户人。
“谢谢你。”
姜澈打量着舒柠小时候留在单元楼里的涂鸦。
[舒柠长大要当女侠。]
[小胖告诉我明天带我玩赛尔号,开心。]
“舒柠,”姜澈笑够了回过神,“我说了我很愿意当你‘男朋友’的。”
四年前程祈年不告而别,舒柠父亲突然生了重病,母亲身体状况也不是很好,她需要一边照顾父亲一边准备毕业,压力倍增。
等姜澈和秦栗发现不对劲的时候,她两只眼睛都布满了红血丝。
是姜澈主动承担了本来该属于她的责任,帮她照顾家人,让她能安心毕业。
后来一家人生活回到正轨,姜澈自然也成了秦栗之外舒家的第二个常客。
舒柠一开始没觉得有什么不对劲,突然有一天爸妈冷不丁问姜澈:“小姜,你和柠柠在一起这么久,你爸妈知道吗?”
原来他们把姜澈当成了舒柠谈了两年的男朋友,以为他是程祈年。
“不是,他——”
“知道,我爸妈都知道柠柠,也都很喜欢她。叔叔阿姨放心,我们会好好在一起的。”
姜澈替她撒了个善意的谎言,为了让母亲放心,她没办法拒绝。
就这样姜澈成了她爸妈眼里的优质女婿,姜澈也把戏做得很足,虽然是当红歌手但极其洁身自好,还时不时抽空上门陪二老吃饭。
比如现在。
“你其实没必要的。”舒柠翻出了钥匙开门,低着头没看他。
“可是我甘之如饴。”
替代程祈年是我甘之如饴的。
“哎呀小姜来啦?”舒妈妈准备了一桌子姜澈喜欢的菜。
“谢谢阿姨。”姜澈敛去眼底的情绪,迎了上去,大师级别的嘴甜心暖,哄得舒妈妈晕头转向的,一顿饭吃得非常融洽。
他们走的时候,舒柠还被塞了五六个装得满满当当的保鲜盒。
趁着舒柠先下楼放东西,舒妈妈悄悄把姜澈拉到门后,“小姜,你们准备什么时候结婚啊?”
姜澈一愣,耳尖都红了,露出了多年不见的稚气,“阿姨,其实我有在偷偷准备了。”
“那就好那就好。”舒妈妈总算让他出了门。
舒柠在他开到她公寓楼下的时候问他:“我妈没和你说什么吧?”
姜澈摇摇头,“没有。”
“舒柠,对不起,因为工作没能陪你过生日。”
“这周二我陪你补过好不好?”
舒柠打开了备忘录翻看工作安排,“再看吧,还不知道到时候有没有工作。”
“好,那电话联系。”姜澈没忍住,想摸摸她的头。
舒柠已经翻下了越野车,雷厉风行比了个“ok”,急吼吼地往家跑,“这一天我都脚不沾地,累死了,先撤了。”
姜澈的那句“好好休息”被吹散在风里。
*
公益结束后,新的工作日舒柠整个人都如履薄冰。
因为图安大部分工作人员都毕业于体育学院,毕竟好事不出门,坏事传千里,她很担心他们传出些不实八卦。
好在同事们陆续来上班后都神色如常,舒柠松了口气,看来的确不是所有人都像程狗一样当闲人。
也是,工作这么忙,大家哪有那么喜欢冲浪呢?
可爱的同事,可爱的客户,一切都和以往每一个普通的周一一样,这种平淡让舒柠感受到久违的心安和平静。
直到有辆骚包的跑车从五点开始就停在图安门口,稳稳当当占据一个车位,驾驶座的人也不下来,就这么等着。
机构里新来的几个初级康复师瞧见了转身就往舒柠的诊室跑,正准备下班的舒柠感受到蜂拥而至的热情,涌起了一种不详的预感。
“小舒姐,被你送进论文库的前男友来了!”
“小舒姐,程老板好像来找你要说法了。”
“小舒姐,原来你和全a的程老板是前任啊。你说你写谁不好,写咱甲方干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