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mi6给我们的那些一模一样。”赤井秀一迅速地翻了翻。
宫纪住在这座旧房子里的一年里,前后换过两个心理医生。英国的情报组织说那两个心理医生没有什么异常,为了不打草惊蛇,他们只能小心而缓慢地继续调查下去。
在这沓诊断书的下面,还有一份被放在活页夹里的排列整齐的心理测试量表。
赤井秀一曾经见过这些时跨两年的量表——他黑进宫纪的计算机后,发现了宫纪精神不健康的事实。
“她们以前的同学曾说,宫纪和渡边川梨经常会从所有人的视野里消失一段时间。在她们们拿‘星期’这个单位算日子的学生时代里,这段消失的时间并不固定,有时候是课程繁忙的工作日,有时候是周末。”
“学生当中产生了一种有点靠谱的流言。”柯南接上话,“他们说渡边川梨在陪宫纪看心理医生。”
“但是宫纪求助心理医生是为了达到一个目的——她需要调整状态,通过日本警方的心理测试。”
“一年前,宫纪搬入这栋房子里,开始看心理医生;两年前,宫纪开始为心理测试而努力;但是,关于宫纪和兰萨德的那些风言风语产生于四年前。”
在这四年里,她们为什么每周都要从同学的视线里消失一段时间?
又是一个属于那对好朋友的秘密,而这个秘密,可能连宫纪自己都不太清楚——在成为警察之前,宫纪的记忆被兰萨德再度捏造。
赤井秀一翻开那沓纸质的测试量表。
同计算机里那些扫描件不同,书桌里的这些文件浸润了宫纪活动的痕迹。
宫纪曾经在灯光下反复翻阅这些测试量表,以至于纸张上留下了手指按压的褶皱。她需要复盘谬误,不断修正,她曾拿着笔,凝视着那些异常的答案和数据。
在这些量表纸张上,有宫纪留下的笔触。
柯南站在椅子上,目光扫过那些纸张,突然绕过赤井秀一的手腕,点了点某个字母。
“f,这个字母被点了一下。”
深蓝的墨迹落在那个字母上,形成一个微不足道的黑点,融化进字母扭曲的形状里,突出小小的一角。
那些畏首畏尾的墨迹,藏在数个字母的身躯里。
“f、r、a……”柯南一一点过那些字母,“franci……首字母还是大写,这是一个人名。”
赤井秀一和柯南对视一眼,将着沓文件分成两分,各自整理起来,将那些字母拼凑成的单词排列在笔记本上。
“yrsa brown!”柯南突然喊出一个名字。
他捏着一张纸,转头和赤井秀一对上了目光,“是宫纪的第二个心理医生。”
等柯南和赤井秀一将那些信息整理完成,已经到了黄昏时分。天光晦暗,纤薄无力的彩云压在玻璃上,将那些纸张染成暗红。寒气从生着铁锈的窗户缝隙里爬上来,攀在柯南的手指上。
他停下了动作,将宫纪的东西复归原位。
从这座房子里走出来时,柯南和赤井秀一被一个声音喊住。
在冬日的花圃草坪上,他们见着了宫纪的邻居。
“你是谁?为什么要进那栋房子?”
史密斯太太扶着自己的帽子,落在裙子上的那只手陷入了布料里,警惕地盯着赤井秀一。
柯南当即跑到了花园栏杆边,熟练地操起一副小孩子的口吻,“您是宫小姐的邻居吗?”
“你们是?”
史密斯太太目光下移,和善地看着小孩。
江户川柯南向史密斯太太展示了自己和宫纪的照片,随后忧伤地表示,宫纪已经殉职,他们来这里收整她的遗物。
侦探就是要不拘小节。对一个敢和司机说“我爸爸死在家里了,叔叔你能开快一点吗?”的侦探,江户川柯南面不改色。
史密斯太太张了张口,喉咙里像是有石块堵塞。看着照片里身穿警服的宫纪,听到柯南的话,一剎那的惊讶后,她的神态变得忧伤而平静。
“宫小姐真的成为了一个警察啊。”她将照片还给柯南,又看向赤井秀一,“那么您是?”
“他是我爸爸,也是……”柯南差点咬到舌头,“也是、也是宫警视的同事。”
赤井秀一熟练地掏出伪造的警察证。
柯南说,宫纪离家太久,回到日本后变得很不一样。她在英国留学时,也不常和父母朋友联系,她的父母想知道宫纪在英国发生了什么。
史密斯太太邀请柯南和赤井秀一在花园里喝茶。
听到宫纪的死讯时,史密斯太太没有太惊讶,反而觉得蝴蝶终于被拽掉了翅膀,一件意料之内的事情。
一年半前的夏天,这座联排别墅的隔壁搬来两个女孩。史密斯太太的新邻居是两个漂亮人物,青春洋溢,和这座由鳏寡老人居住的寂寥小镇并不相配。那个叫渡边川梨的混血女孩更活跃一些,当天便跑到邻居家蹭下午茶,她告诉史密斯太太,自己和好朋友突发奇想,要躲到清净的小镇上来,像梭罗一样生活。
史密斯太太之前是个家庭主妇,丈夫死后便一个人守着这栋旧房子。这里人口稀少,关系亲密的邻居早在十多年前就搬走。新邻居之一和善开朗,很快就和孤独的史密斯太太打好了关系。
相处一段时间后,史密斯太太发现渡边川梨纯粹就是信口开河。她非常有钱,根本不用像梭罗那样通过体力劳动来谋生,于是史密斯太太看着她整天游手好闲,修建篱笆,整理花圃,将小小的草坪弄得乱七八糟。渡边川梨还自告奋勇要帮史密斯太太牧羊,史密斯太太非常明智地拒绝了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