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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下午的课程结束,每个人在寝室内。
    于元在刷「每日练」,周是允在读言情小说,余之彬打开手机,郎平钦在背药用。
    把每日练的题做完,余之彬正在右侧,一只手仗着椅子,用淡不可闻的声音问:「我喜欢的作品叫什么名字?」
    「复诵?」
    「小名呢?」
    「阿水?」
    像是一种服从性测试,固定的答案和题目,测试「忠诚」的开卷考。
    余之彬俯下身:「做得很好。」
    规避暴力与血腥,于元由衷的觉得幸福,已经培养出狗的心性,被旁人一言一行所打动。
    「彬彬。」周是允忽地说,「你最近和于元这么熟了吗?」
    余之彬直起身:「之前就熟了。」
    「咬耳朵的地步?」周是允翻了一页言情小说,「沙丽现在正在少管所,这样做真的好吗?」
    「她和我没有任何关系。」
    「是吗?」周是允说,「沙丽今天和我通电话,说她想你了,觉得很后悔,说是为了你才做出那样的事,想请你多等她一年。」
    余之彬说:「于元,到我床上睡。」
    于元把「每日练」关上了,到余之彬的床旁,余之彬的床位同时在上铺,向后看时,周是允把小说扣在书桌上。
    周是允说:「于元,到我床上睡。」
    余之彬用手抵着于元的背,于元被迫爬上楼梯,周是允的眉毛升上去,谦恭的喉结向下:「我洁癖还是很严重的,彬彬。」
    「不明白你在说什么。」女人淡寡地点了一眼,转头上了楼梯,「你是沙丽的朋友,也用不着管我和谁交友,组织好语言再说吧。」
    「请别以为市公安局副局长是什么大官了。」
    「芝麻官而已。」女人攀上上铺,说,「既然如此,请省委书记把我毁了吧。」
    于元留着一只耳朵,听着二人的交锋,交锋内无侮辱,却火花十足了,女人上了床,把被子铺在床上。
    交锋已经结束。
    于元被女人揽在怀里,女人的体温低,起初时坚实,后续却颤抖了。
    寝室已经熄了灯,当手机屏幕亮起,联系人上显示「周是允」时,于元才明白余之彬也有怕的时候。
    「你觉得我应该说什么?」余之彬说,「为了让道德感强的周是允满意,你觉得我该怎么示弱?」
    「先道歉吧。」于元说。
    屏幕上是打打删删的几个字:「对不起,刚刚是我冲动了,控制不好情绪。沙丽那边我会去沟通,会给她一个答复。」
    屏幕上显示正在输入中,一分钟不到的时间,消息弹出第一个,余之彬和于元都看到了。
    「沙丽是我的朋友,你只是我认识沙丽时附加认识的,不要认为我不敢对你怎么样。」
    余之彬的胸骨肉眼可见地起伏了。
    第二个消息发过来了:「我很洁癖,希望你保持感情的忠贞性,好好和她在一起,而不是和其他人乱搞。」
    「我和沙丽在不在一起,和她什么关系?」余之彬问。
    于元心想,并不是因为出轨,周是允并不在乎这件事情,是你误解了。
    她的一切话题,全部围绕着「离开」展开,用了隐晦的方式,表面看上去维护感情的专一性,实际上是因为什么?
    于元在心里偷笑,有种苦中作乐的快乐,用双手圈揽着余之彬,次日上课,却在课桌上见到面包和牛奶。
    每个价值不菲,包装精美。
    不是余之彬送的,眉毛对着面包,两个手颓然地垂下去,大脑极速运转。
    余之彬不会送面包,会送面包的人有且只有……
    一张纸条在食物下面。
    「在前几天,我捡到了张纸条,上面的内容是一拳米饭一道素菜,字是彬彬的字迹,最近你的饮食都是按照字条,你对面包和牛奶抗拒,是因为彬彬在限制你吗?」
    「我发现的太晚了,昨天我已经威胁了彬彬,跟彬彬说了让她离你远一些,今天你可以吃我给的东西,如果她对你不好,可以跟我说,我会帮你。」
    食物链中,周是允在上层,中层的余之彬会为生存求情,底层的于元面临的是站队问题。
    「苦中作乐」的快乐崩塌了,转而感受到的是左右为难,刚刚建立起的决心,转瞬又不确定,于元的立场摇摆了,像是墙头的一根草。
    周是允说:「肚子饿吗?元元。」
    于元一下子回神。
    周是允又抽条了,长开的面目正在眼前,骨节的手拆开包装,一手一手地把面包撕开,喂进于元嘴里:「我会对你负责的,我说过的,我不会弃你不顾。」
    难道周是允感情洁癖吗?余之彬并没有误解?
    多情的眉目,情苗即将从中生出,「感情洁癖」的标准长相,不能接受多个恋人,只能够接受一生一世一双人,一眼的情人。
    像小说主角一样的感觉。
    难道只是为了沙丽,做出威胁的动作,现在又因为取走了「第一次」,心下良心不安,而不断靠近?
    于元嚼到面包,空洞的胃得到满足,狗的心性发作了,无条件宽恕了所有人,认为所有人都会改正,认为自己苦海慈航。
    余之彬会更正,变成信守承诺。
    周是允会更正,变得表里如一。
    事实如此吗?
    「我知道我做错了事情,应该得到惩罚,你想要打我吗?我们可以去四楼厕所,我可以带一根尺子,你喜欢打我吗?」
    面对周是允的低姿态,于元被触动到了:「我怎么会打你?」
    「你对我做什么都好,只是不要不理我。」周是允低着眉毛,说,「我有感情洁癖,我不能再接受其他人,只想要和你在一起。」
    余之彬在后座,敲了一下桌子。
    课堂的预备铃响起了,课表上周三的第三节课是英语,英语老师正在门口,与班主任谈话。
    于元一下直起身体,说:「我吃了你的东西,今天还不知道要怎样熬过去……」
    「会因为你吃了额外的东西打你吗?」
    「是的。」于元说。
    「彬彬叫到你时,我会跟你一起出去,在我的面前,她不会对你做什么的。」周是允说,「可以再给我一次机会吗?」
    倒下的靠山重建了。
    英语老师结束交谈,在讲台上散开了试卷,分发月考的成绩。
    于元表面上沮丧,内心中在考虑,或者说又在偷笑了,为自己的未来做打算,为能够在十一中更好的留下做打算。
    既然「墙头草」,两个墙便都靠。
    ——以下是作话。
    读者群:965819568
    有时间可以一块聊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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