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到当时当景,他冷漠阖眼,嘴角扯出一抹意味不明,不快的笑。
空气中响起“啪嗒,啪嗒”的清脆滑动声,他节骨分明的手指划过打火机,一下又一下,若有若无的。
临祁扯下自己的领口,露出结实精壮的胸膛,缓缓地蹲在穆久面前。深夜,他没有点灯,屋内是那样的黑,他用比深夜还寂寥幽深的眸光,去打量穆久清瘦的小脸。
临祁左手搭在右手之上,动作有些许的随意慵懒。他点燃了烟蒂,锋利的眉眼睨过穆久,一寸一寸的,像是要将他赤裸裸的吞噬。
他声音低哑,声音从燃着的烟雾中萦绕出来,性感而又蛊惑,带着点挑逗病态感,“真不乖啊。”
“既然绳子已经满足不了你了,那就用铁链吧。牢牢地锁着你,你就不会再干这种蠢事了,也不会总是有机会逃走了。”临祁噗嗤的笑着,阴森森的露着口大白牙,用指腹抚摸过他柔软的发丝,来来回回的抚摸着。
“我就是对你太好了,太心慈手软了,才总是让你有机可乘,轻而易举就来骗我,背叛我。”
穆久的额头浸着冷汗,顺着下巴滚落,滴在临祁的手背上。
他喉结一紧,最终才从喉腔勉强发出几个字眼,“真恶心,滚开......”
临祁用指尖挑起他的下巴,贪婪地吻上他的嘴唇,重重的啃咬了下,“只要你还留在我身边,离不开我的视线,随便你骂。”
“毕竟,来日方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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穆阳再次入狱,以涉嫌杀害陈督军最大嫌疑人逮捕入狱。加上之前的卖国间谍事件,在警官坚持不懈的逮捕下,最终还是找到幕后策划者,但不幸的是,幕后黑手畏罪自杀,最后还写了一纸血书把穆阳拉下深渊,罪责再次嫁祸到他身上。舆论哗然,发生反转,脏水又泼回他的身上,只能是在劫难逃。
这些日子,他过得生不如死,白天被鞭子抽打,昏倒了就被冷水泼醒。再加上各种酷刑,免不了皮肉之苦,他险些挨不住了。
但是临祁又请了城里最好的医生,来为他看病疗伤,这才把他从鬼门关抢救了回来。
被锁着的牢门被打开,在满是粉尘,血腥味弥漫的空气中划拉响起。
穆阳奄奄一息,全身被打的没一块好肉,血肉模糊,遍体鳞伤,皮开肉绽。干涸的血液都凝固成渣粘在裂开的皮肤上,看着让人触目惊心,不忍直视。
临祁走了进去,让人又泼了一盆冷水过去。他眼底涌动着骇人的杀意,像是站在金字塔顶尖的王者,看着底下的白骨森森,尸横遍野。
极其的平静,处乱不惊。
“怎么样?我的厚待,你还满意吗?呵......”临祁从口腔喷出一口冷嘲热讽的气,他走到穆阳面前,又猛地踹了一脚。
穆阳垂着头颅,死气沉沉。从临祁这个角度看,只能看到他凌乱如杂草还泛着恶臭的糟发,还有长满青茬的下巴。这模样还真是要多狼狈有多狼狈,要多凄惨有多凄惨。
“我第一次见你,你是军营最风光的营长。还记得那年我才十三岁,被你扒了衣物在阳光下暴晒下跪,只因为我实在要被饿晕了,偷吃了一块你们掉在地上的馒头。”
“那时候,我就在想,高高在上,不可一世,自尊心那么强的穆营长,什么时候也能低下桀骜不驯的头颅,跪在我面前求饶。”
“现在,真的惜物是人非啊,哎......”
临祁假惺惺的唉声叹气,只见穆阳嘴角咧开一抹嘲弄的笑,使劲往他脸上淬了口唾沫,“你做梦……你就算怎么折磨我,我都不会向你求饶,因为你根本,不配!”
临祁掏出口袋里的布条,优雅的擦拭着脸上的口水。
然后,他可笑的拍了拍手,为穆阳不堪一击的傲骨鼓掌。
他在脑海里想起这句熟悉的话,在哪里好像也听过。
哦,原来是穆久,说过一模一样的话。
他嘴角抹起阴冷的笑意,用可笑的口吻说道:“不是一家人不走一家门啊,一家子都是下流货色。”
穆阳不明白他的言外之意。
“早知如此,在军队的时候我就该杀了你。”
“杀?穆阳……你还真是说的出口啊……”
“当初是谁,在战乱时快死了,拿着一个孩子身体挡枪?还抢了那个孩子的军功?你比我年长许多,为何能如此不知廉耻,如此下贱不堪?”
临祁字字铿锵有力,只见他眸底猩红,闪着杀戮之气。
他一脚踩在穆阳的手背上,然后弯腰。他打量着削铁如泥的刀刃,在忽闪的寒光中映过他冷冽,无情的脸。
手起刀落,他迅速的割断了穆阳的小拇指。
穆阳还来不及反应过来,一阵惨叫。
“啊……”他惨烈的哀嚎。
都说十指连心。
临祁站了起来,微眯眼眸,下巴处沾了点血。
他从容不迫的将那根血淋淋的断指包进了雪白的手绢里,一层层的裹着。
“正好,你那宝贝窝囊弟弟过几日生辰。既然你给他过不了,那就把手指做成骨哨送给他,当生、日、礼、物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