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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恰时一片橙红撞黑路过窗边,途豹的小哥们也看见我了,推开门冲我招手。
    我赶忙收起伤春悲秋,站起来迎接他们。
    “你这儿今天人也不多啊。”
    说话的是当初失手浇湿我的小哥,看来他嘴巴也瓢,说的话怪“中听”的。
    “下雨天,”我笑道,再反将一军,“你们那儿人也不多吗?”
    来者一共三人,另一人接话道:“是啊,下雨天没人洗车,所以闲得慌,就来买点零食吃吃。”
    “迟潮没来?”我问废话。
    “迟潮有活儿,修车呢。”一人答,再一人补充,“还让我们帮忙带两个甜甜圈。”
    好的,好的。
    我转身往小仓库里走,翻找出保温袋。托迟潮的福,今天他们会吃到我重新回炉的、香喷喷又热乎乎的烤面包。
    “诶?突然发现,你这里只有面包,没有蛋糕?”
    等着加热的时候,有人这样问我。
    我点点头:“蛋糕做起来费时,我一个人忙不过来,而且蛋糕保鲜时间短。”
    但我无缝转折:“不过我会做蛋糕,你们可以来预定。”
    小哥立刻握拳捶手心:“下个月二副过生日,咱们可以订一个。”
    “二副,”我看向小哥,“你之前也是船上的?”
    “是,我是水手。”小哥拍拍旁边的同行,“蛋糕,订一个不?”
    “订呗,搞个大点的,免得人多不够分。”
    又问我:“我们车行现在九个人,你看多大的蛋糕合适?”
    我想了想,拉开抽屉拿出预订单,边写边道:“我会看着办的,保证够吃。”
    小哥凑到收银台旁,问我知道迟潮的生日是几号吗。
    怎么会不知道,每年他的生日我都会做一个巴掌大的甜橙小蛋糕,然后自己吃掉。
    我抬起头:“生日祝福写什么?”
    烤箱加热完毕,我放下笔,把热腾腾胖乎乎的面包们端出来,一边装袋一边听他们三个热火朝天地讨论。
    “早生贵子怎么样?”
    “不怎么样,婚都没结,对象都没谈过一个,上哪儿早生贵子去?”
    “怪我,备孕备魔怔了,那就早日脱单!”
    面包装完袋后,再放进保温袋里。
    小哥接过去抱进怀里,对我道:“说来说去,生日祝福还是按最简单的来吧:身体健康,万事如意。”
    我拿起笔,写:身体健康,万事如意。
    然后把预订单撕下来,红联给客人,还要说交定金的,忘记了,脑子一片空白。
    小哥们也没有提这茬,抱着面包、拿着单子就离开了,嚷着要跑回去,怕面包着凉。
    一阵热闹结束,空气归于安静。
    我呆坐在高脚椅里,像个凝固的蜡像。
    窗外天色晦暗,世界末日似的,风刮得凄凉。
    不知多久,我终于动了一下,拿起手机给谷屿发消息:明天休息一天。
    谷屿很快回复:收到。
    谷屿:收到是收到,为啥?
    zz:天气好,想睡懒觉。
    谷屿:老板英明!
    再跟沈录如法炮制一遍。
    工作上的事情交代妥当后,要把店里也检查一遍,同时将剩余的面包装箱密封,叫个同城快递给何祎送去。
    zz:一共21个面包,和室友们分吧。
    何祎:???
    zz:明天休息一天,你别来,我要出门。
    何祎:好,注意安全。
    贴心弟弟,我抿唇笑了一下,随后收起手机。
    骗我是吧?
    锁好店门,我冒雨钻进车里,准备回山海观拿我要的东西。
    骗我还吃我的甜甜圈是吧?
    我握紧方向盘,伤心难过这么多天,既然是迟潮不仁在先,那就休怪我不义了。
    作者有话说:
    感谢!
    第9章 行不行啊
    高中生活在失去迟潮之后,就只剩下日复一日的枯燥。
    一开始我自欺欺人,他的书本笔记全都保持着它们主人离开时的模样,我不去动,也不许班上其他或者好奇,或者想捡小便宜的同学动手动脚。
    不记得过了多少天,某节语文课吧可能,老师让同桌之间互背文言文。于是在满堂之乎者也中,我扣着书,侧过头以物代人,对着桌角那半瓶橙汁默默背诵,背着背着,就张口骂它:“混账王八蛋。”
    骂完就“释怀”了。
    下课后我坐到迟潮的位置上去,把他的试卷本子都整理一番,最后能让我装进书包里收藏的,就只有一个三阶魔方和一个深蓝色的文具盒。
    回到山海观,雨下得小些了。
    我看看时间,四点四十五。如果迟潮今天是上午班,十点到六点,那我刚好能堵他个正着,如果还是下午班,那就更不必着急。
    拿上魔方,都到玄关了,我又折回卧室里换了身衣服。浅色系,看起来好像精神一些,能把我连日的萎靡遮一遮。
    路上我跟着车载音乐哼起歌。
    要说迟潮为什么骗我,我推测无外乎两个原因:
    一,怕丢人,男人那种好面子的臭德行。
    但我觉得迟潮不会的。
    二,我被看破了,我的意图,我的图谋不轨,所以迟潮说自己有对象,是在顺势阻止我对他的别有用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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