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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许艳少有像个泼妇一样骂人,她指着陈春文的鼻子骂他:“真是个不要脸的老东西,死到临头了就想起来找儿子了!”
    她骂南嘉恩过于愚蠢:“别人给个三瓜俩枣就跟着走了!”她问南嘉恩:“你是狗吗摇摇尾巴就跟上去。”
    又说狗忠心耿耿,养了那么多年还知道报答,“你简直是白养了。”她不停地说着,“白养你了,南嘉恩,你可真没良心。”
    运河边上的卖菜婆不停地问南嘉恩要不要买点菜,她这点菜才一块钱,“年轻人,帮帮忙。”看见南嘉恩不搭理她,又低声说:“哎哟现在的年轻人,这点菜又不贵。”
    许艳的言语在此时尤其真实、清晰。突然,这个男人开始抽搐起来,他捂着胸口干呕起来。卖菜婆被吓死了,赶紧往旁边移了移,不想惹上一点麻烦。
    这人几乎是跪在地上,他自言自语着:你是狗吗南嘉恩,你是不是太缺那点爱了。
    作者有话说:
    我哭死,是哪些小天使给我送了那么多那么多海星!感恩baby们!
    第18章
    公司行政小陈结婚了,婚宴置办在郊区的一处芳草地,南嘉恩也被邀请其中。整桌都是公司的同事,在八卦中,他才知道,平日里看起来十分低调寡言的小城在市区拥有一条街的店铺,光是出租也是一大笔收入。
    “那他干嘛还来这个破公司?”
    “你不懂,富二代太闲了就会找点事干,而且还能混混社保。”
    “在这个大酒店办,一趟下来得多少钱。”
    “可不是,至少要几十个w。”
    请来的主持人稍微有些浮夸,激动得差点破音了。但是策划十分有格调,音响和灯光很给力,现场氛围感满满。在看纪录片时,他才知道这对新人从高中一直谈到现在。
    然后只在分秒之间,乌黑的夜里烟花四溢,随着人群的欢呼声和祝福声,他看见,粉色的烟花璀璨如星,又转而零落成星星点点的雨,浇在他的头顶上。
    他突然惊恐万分地站起来,这些漂亮的光影让他感到不适。
    就像是揉碎掉的梦,只是绽放于一瞬间。
    其实在下午四五点,夜就开始渗透。在寒冷的冬季,人是喜光的,但是南嘉恩不太喜欢。白炽灯过于亮眼,连带着情绪也毫无遮掩。
    从婚宴回来,地铁没有什么人,他一个人包揽了一整排的位置,对面车窗倒影自己的脸。
    他喝了点酒,地铁车厢的加速时常让他产生尖锐的耳鸣。
    实际上他已经很久没有照过镜子了。
    这人稍显苍白,不带一丝血色。黑眸里没有光彩,只有阴暗的忧郁感,脸颊里更没有什么肉,一副营养不良的样子。
    空洞无神,消沉呆滞。
    地铁广告完完全全覆盖了他的影,c城周边开发了一个新楼盘,地理位置十分偏僻,已经快要被踢出五环了。
    再是地铁播放的新闻,不久之前郊区的一个新建的游乐场出了事故,从摩天轮上面掉下来了一个人,但是现在风头过了,游乐场开始推出面向c城本地市民的免费门票。
    这个新闻还是之前和裴司琛一起看过的。
    那个时候他们经常一起边吃早饭边听听当日的新闻,即使两人在早上都是不怎么说话,但光是安静地坐在一起就很美好了。
    那么裴司琛是如何想的呢?和他在一起的每一天里,会在意这些吗?在南嘉恩恍然之间以为得到爱的时候,裴司琛是不是在艰辛地容忍着呢?
    毕竟和不喜欢的人在一起,都会心生不适。一想到这里,南嘉恩心就更落空了。
    和裴司琛分开后,他第一个周的日子还算规律。早起晚归,繁杂重复的工作固化了人的思想,在身心疲惫的时候倒很好入睡。使思想繁忙、拥挤起来,于是就没有心情去想难过的事情———不再去想裴司琛。
    在此之前,每逢他想起裴司琛,那大概是给予他孤寂生活的慰藉,一想到他在世界的哪个地方,即使隔着天南地北、万千距离,即使没有任何联系,也会心生安意。如今,他大概是懂为什么情爱让人悲伤至极,因为会不断地去思虑、纠结、自我怀疑、不解,整个人陷入一片下沉的沼泽,分分秒秒都在想着,跟老旧的钟生了锈似的,沿着生活这个固定的周期麻木摆动。
    不断循环、不断痛苦。
    所以因为他是南嘉恩,才能被这么对待吗?
    他不明白。
    周一有个客户急需资料,因为是在城北,况且还有一个小时就要下班了,都没有什么人想去,这桩麻烦事儿还是南嘉恩被指名去跑一趟。
    费了两个小时才到城北的金融中心,又和客户沟通了一番,甲方的要求相当苛刻,基本上文件上的东西都要大改特改,谈议结束后,南嘉恩再看时间已经到了晚上七点。
    年底了,会场承包了很多公司的年会。从大厅走出来的时候,门口正好有一队人走进来,在人群中,便看到了穿着一袭正装的裴司琛。
    只是匆匆地看上一眼。
    和南嘉恩的郁郁寡欢相比,裴司琛似乎没有受到什么很大的影响,他客气地和身边人握着手,表情温和有礼,一个身穿黑色礼服的女人姗姗来迟,她搭上裴司琛的手臂,十分亲昵,笑眼盈盈,裴司琛也浅笑着,两人真是郎才女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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