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就?像是引发战争的海伦,太?宰治在她的身边,冷眼旁观,明?明?白白的观察了多年,以一个旁观者的角度,冷静的得出结论?,没有人能?够不爱津岛柊时。
爱慕她的人写的情书多的能?够给她烧洗澡水,就?连中也?那个小矮人也?总是捧着她的书看个没完,但?是她的眼瞳中照不出任何人,她温柔如水的目光平等的投放给这个世界上的一切存在。
身处漩涡的中心,引起战争后却又放任事态的发展,最后再在自己的小角落中记录下自己的故事,她就?是这样?的女?人,她的美丽是一种罪恶,太?宰治清楚的知道这一点,爱她的人如同飞蛾扑火,对她的爱只会烧毁一切。
为什么人们会爱她,为什么她能?够混迹在人群之中,明?明?是和他一样?的怪胎不是吗?太?宰治对她起了兴趣,那一刻跟她离开的冲动,克服了他的逃跑本能?,牵上了那双冰凉的手。
眼神温柔嘴角总是含着微笑的津岛小姐也?给了太?宰治清楚的答案。
太?宰治记得他十五岁之后就?再也?没有问过津岛柊时关于生?存的意义与活着的价值之类的问题了,因为十五岁时,他问津岛柊时,
“你真的觉得我活下去有意义吗?人类活下去真的有意义吗?”其实他是想问津岛柊时,明?明?有着和他一样?的感觉,到底在忍着什么,活在这个世界上?
但?是他没有问出口,如果?世界上只有两只怪物,他也?没有勇气?寻找自己的同伴,他宁愿永远孤独,也?不肯打开心扉。
当时的烛光也?是像此刻一样?摇曳,倒映在着津岛柊时水黑的眼瞳中,她等待太?宰治吹灭蜡烛后,才专注而认真的对他说,
“活下去并没有什么不好的,坚持活下去,即使孤独又痛苦,但?是总能?碰见一件,让我觉得,我坚持到这一天是有价值的事情。”
“真的能?够有让我觉得活下去也?是有意义的事情?”那个时候的太?宰治仍然还是个孩子,即使早慧,仍旧想在津岛柊时这里得到一个清清楚楚的答案。
“是啊,会有的。”她眼中流转着温柔的水波,像是满天的星辰都撒在她的眼中,“能?够遇见你,就?是我坚持到今天的价值。”
“我曾经?茫然的活着,直到遇见你,太?宰,你就?像是我的一面镜子,我的生?命或许没有任何价值,但?是你不同。”
“你的生?命是有价值的,我帮你庆祝生?日就?是想让你知道,你的生?命并不是毫无意义,你就?是我活下去的全部?意义。”
“你就?是奇迹,活下去,只要活着就?会有另外一种可能?,你总有一天也?会找到活下去的意义,哪怕痛苦,但?那个时候你就?不会再是孤身一人了。”津岛柊时说完,合上双手,闭上眼睛,“好了,小孩子别想那么多,快许愿吧。”
在那之后,太?宰治就?没有问过她这些问题了,因为得到她的答案的那一刻,他就?清楚的感受到,为什么明?知道是痛苦而无望的爱恋,还会有那么多人飞蛾扑火般爱着她,太?宰治告诉自己,这太?危险了。
回避危险,这是他的求生?本能?,他心中的胆小鬼告诉他,后退,后退。
别再靠近。
但?是他也?没有办法真的离开津岛柊时,光怪陆离的人间,只有他们能?够小心翼翼的触碰着对方的灵魂。
十八岁的生?日,依旧是和津岛柊时一起过的,居然就?这样?,过了四年,津岛柊时不再是那个比他高,牵着他在前面走的大姐姐,她头顶的乌黑亮丽的头发,是过去的自己从来看不到的。
太?宰治已经?长大了,但?是津岛柊时从来没有变化。
津岛柊时是一个恋旧的人,家里的摆设基本没有什么变化,这里的时间就?像是停滞的,变化的只有太?宰治,他将?腿随意的放在木桌下,桌下的空间拥挤狭窄,他印象中,木桌下明?明?是一处宽敞的地方。
但?是,没关系。
他会将?一切保持原样?,既然变化的只有太?宰治,那么他就?将?自己的心态保持原来的样?子。
他不愿意生?活有一点点的变化,小心翼翼的将?一切维持原样?。
不去想十年二十年以后,只看现在就?够了,现在的他想要永远留在这个最幸福的时候。
如果?幸福会消失,那么他宁愿在这一刻死去,这样?他就?不会失去,就?永远拥有了幸福。
所?以,一切想要阻碍他的幸福的存在,他都会一一挖掘,一一铲除。
太?宰治闭上眼睛,在一成不变,只是蛋糕上的蜡烛数量不断增加的房间中,双手合十,放在胸前,一口气?吹灭所?有的蜡烛。
这一年的横滨,暗潮汹涌,来自欧洲战场上的‘灰色幽灵’藏身于国际贸易的货船中,悄无声息的爬上了日本沿海的土地。
他们的首领,是一个银色中长发束在一侧,面容坚毅,身材高大的男人,即使他穿着和乞丐差不多的破破烂烂的灰色斗篷,却丝毫不显得邋遢和落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