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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真是没完没了。
    三人又在海滩转了一圈瞧着实在没什么可玩儿的,决定打道回府顺便想想晚上吃什么。然而刚商量了没两句,魏缈缈就被路边烤鱿鱼的香味儿勾得走不动道,盯着瞅了半天。兄弟俩跟着驻足了一会儿也被香味儿馋得不行,上前要了三串。
    “海边也这么贵啊……”魏缈缈啃着烤好的鱿鱼默默流泪。
    “就是挣游客的钱。”缪嘉卿吃了一口被糊了满嘴的酱料,真是应了那句话,死贵还难吃。
    “出了海边也不会想着买,既然出来玩儿就别在意这些了。”后跟过来的缪嘉晖手里托了盒鱿鱼圈,献宝一样托到魏缈缈面前。
    “哥,你买东西不看价目表吗?这些有多少钱你不知道吗?”缪嘉卿有些无奈,虽然最近他们都挣了钱但也禁不住这么花。
    “那你别吃。”缪嘉晖戴上管摊主要的塑料手套,把他和魏缈缈手里的烤鱿鱼撕成条跟鱿鱼圈混在一起。
    “我这都吃了。”魏缈缈慌张地想拦住他。
    “又不嫌弃。”缪嘉晖用牙签扎了一块喂给魏缈缈,他挑挑眉得意地看向弟弟,“你自己慢慢吃吧。”
    缪嘉卿顿觉手上的鱿鱼不香了,立刻把自己咬过的撕走,强硬的加入进来。
    三人就这样用牙签扎着吃了一路,偶尔互相投喂,热热闹闹的商量好了晚上的行程。
    最让人期待的晚饭托那个熟人的福吃到了不少当地的特产,尤其是那个名为清补凉的饮品简直戳中魏缈缈的胃。冰冰甜甜的椰汁里拌上红豆、西米、甜豆、椰果还有当季的各类水果,清凉又好吃,光是这个她就喝了两大碗。
    “缈缈姐别光喝这个,快吃虾。”
    “还有这个,在内陆可不常吃到。”
    兄弟俩在魏缈缈的碟子里摞了小山般的虾肉和鱼肉,蛏子和海螺肉也混进去一些,全都是当日打捞上来的新鲜海货,只需最简单的烹饪就能引出食材本身的风味。
    魏缈缈笑着应下,毫不客气的大快朵颐,边吃边欣赏对面二人吃鱼的手法,在心中直叹不愧是猫简直跟变戏法一样,转瞬就只剩下完完整整的鱼骨摆在盘子里。她默默给他们竖了个大拇指,转头又点了盘以便填上两只猫猫黑洞般的胃。
    本来计划吃完饭去海边挖螃蟹,可魏缈缈这个体能废柴玩儿了一天已经耗干了能量,赖在两人身上一步都不愿多走。
    “背我嘛。”小懒虫耍起赖来了。
    缪嘉晖给了谁背的眼神想争夺一下,被缪嘉卿一个“你说呢”的表情还击回去,最后只能跟在后面愤恨地踢石子。
    路途走了一半,刚才还迷迷糊糊的人突然直起身子拍着缪嘉卿说要下来,她刚一落地就朝缪嘉晖跑来从后扒住他的背往上窜。缪嘉晖终于明白那句平等的爱他们每一个的意思,是真的在努力实施这件事。他笑着蹲下,茉莉花味儿完全包裹住自己几欲沉醉进去。
    “明天要一起看日出。”小迷糊在背上呢喃道。
    “你先能醒再说。”他们可知道她的赖床能力,根本不觉得她起得来。
    “臭猫猫小瞧人!”她哼了一声,别过脸去继续假寐。
    兄弟俩相视苦笑,在睡觉方面她才是属猫的那一个。
    回到酒店洗漱一番,顺便狠心拒绝了猫咪的侍寝邀约,魏缈缈把自己往床上一砸瞬间进入梦乡。
    无从找出根源的水在套房里逐渐蔓延铺满了整个地板,水位越升越高带起屋内的家具随着窗外的波涛起伏。
    熟睡中的人似有所感,她皱了皱眉挣扎着想要醒来,规律的海浪声恰在此时从窗外传来抚平了心中的焦躁又渐渐睡去。
    屋内陷入短暂的平静,猛然间,无风而起的浪将她带进水中。
    魏缈缈感觉自己正在下沉,她想睁开眼睛,可眼皮却如灌铅般沉重。
    我要被带去哪儿?她不安地想着,对接下来的命运感到害怕。
    没多会儿,她感到附加在眼皮上的力道消失了,她匆忙睁开眼只看到漆黑一片的环境,窒息、无助、恐慌……所能想象到的所有的负面情绪从内心深处涌出,她张开嘴想要尖叫只吐出一串串的泡沫。是了,她在海里,在不知多深的海中。
    魏缈缈想起缪嘉晖曾说过的关于深海的一个噩梦,她现在的情况大概也是不遑多让。
    谁来救救我,谁来告诉我出路。她害怕得蜷缩起来。
    转机也在这时出现,魏缈缈的周身突然变得明亮起来,成了黑暗中唯一的光亮。
    她再次睁开眼,看着空无一物的四周深深松了口气,至少没有什么乱七八糟的东西围在身边。刚松气没多久,一道强劲的暗流将她卷走朝着更深的地方飘去,有了光亮她也不再害怕,放松身体随波逐流。
    很快,她被带到一处空旷的地带,一个扒满海星和藤壶的木头箱子孤零零地摆放在那里。
    「麻烦了。」还未待她仔细观察,一个女孩子俏皮可爱的声音突兀地在耳边回荡。
    魏缈缈猛地从床上坐起,她惊异不定的环视四周,房间一如往常没有被水泡过的痕迹。她捏了捏鼻梁,梦太真实也不是什么好事,当初缪嘉晖说小时候分不清梦境与现实大概便是如此吧。
    “光担心嘉卿使用能力过度会不会发烧了,嘉晖的能力副作用肯定也很大吧。”魏缈缈叹了一声,某人表现得太过正常总会不经意的把他忽略,这怎么行。
    湿咸的海风从窗外吹拂进来,许是心理作用魏缈缈觉得嗓子有些发干,她翻身下床准备找水喝。然而脚刚落地,一滩深色的水渍吸引了注意,她顺着印记找去就见梦里的木头箱子摆在床尾,上面的海星正无声地跟她招手。
    魏缈缈两眼一黑倒回床上无语了很久,最后还是冲去隔壁把兄弟俩从睡梦中薅过来,指着这个木头箱子迁怒:“为什么又来找我!”
    “可能是咱们相处的时间太久,已经腌入味儿了。”缪嘉晖压下心中的怒意,捏捏她的脸以轻松的语气安慰着。
    他死死盯着那个木箱子恨不得不管驿使的条例将这个东西砍了当柴烧,魏缈缈又一次在离他这么近的地方被能侵入梦境的异怪骚扰,他却毫无所查,虽然她已经比之前变强了不少,但不能第一时间出面保护她令他自责不已。
    我需要变得更强才行。自信于自己的天赋,一直疏于练习的缪嘉晖终于开始正视这个问题。
    魏缈缈听了他的安慰无语的翻了个白眼,拍走脸上的手:“我又不是要炖的鸡翅!”
    “梦里有说送去哪儿吗?”缪嘉卿递了杯热水,把这个话题岔了过去。
    魏缈缈道了声谢,她昨晚回来时正好赶上生理期,正难受着呢。
    “没说,就说麻烦了。”
    “最烦这句,算了我去问。”缪嘉晖挽起袖子就要用能力,“敢侵扰缈缈姐,看我不扒层皮的!”
    “扒什么皮,太血腥了。”魏缈缈压住他的手,“勒索点好处回来比扒皮强。”她看了眼泛起鱼肚白的天空又加了一句,“还害得咱们错过了日出,多勒索点。”
    缪嘉晖听了她越来越入乡随俗的话轻笑一声,紧张的氛围也消散了些,他反握住放在手背上的手捏了捏:“听你的。”说完他转头点上木箱,“入梦。”
    —————
    一点小剧场:
    魏缈缈打着哈欠刚要洗漱,一股暖流从身下涌出,她大喊着“不是吧!”赶紧查看,然而现实是残酷的,生理期确实提前了。她拿出手机,可怜巴巴地蹲在浴室里发出求救信息。
    -二位帮帮忙。
    -我生理期提前了,还没带卫生巾。
    后面跟了一张流泪猫猫头的表情包。
    这条消息发出没多久门口传来房卡开门的声音,缪嘉晖的声音紧随其后。
    “缈缈姐你现在感觉怎么样?我跟酒店借了厨房做了醪糟鸡蛋,快趁热喝。”
    刚还在哀嚎为什么要喝那么多清补凉,还吃了一堆寒凉的海鲜,晚上肯定要疼得没法睡的魏缈缈立刻来了精神,她感激地接过缪嘉晖手里的碗。缓缓喝了一口,甜甜的醪糟带着酒香滑进胃里暖乎乎的,连带着隐隐作痛的下腹也舒服了一些。
    “谢谢,大晚上的还麻烦你们。”
    “这算什么,这是我们该做的。”缪嘉晖点点她的鼻尖,“刚问了酒店前台他们这里没有卫生巾,我弟出去买了,再等会儿。”
    魏缈缈点点头,擓出一大块没打散的鸡蛋让他吃了:“我今晚吃的有点多,不能再吃了。”
    “别闹,把鸡蛋一起吃了,听话。”缪嘉晖不由分说地推回去。
    魏缈缈见拧不过他只能继续吃。
    碗里的醪糟鸡蛋下去了一半,缪嘉卿也回来了,手里拿着她常用的牌子,以防万一还买了新的内裤。虽然有些不好意思,但魏缈缈还是很感谢他的贴心。
    临走前兄弟俩还是不放心,担心她半夜疼醒找不到依靠:“需要抱着猫咪睡吗?”
    “不用不用,你们也快去休息吧。”魏缈缈一边亲了一下把他们劝了回去。
    ——
    我搜过经期能不能喝醪糟鸡蛋,说能和不能的都有,但我爱喝就写了,关于这方面不确定的可以去问问更专业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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