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了继承中原财团,虽然身份证上的名字已经改成了中原薰,但对于须王薰而言,无论是中原薰还是须王薰,这两个名字她都认可。
但藤咲凪彦却比她纠结得多。
两人快结婚的那段日子, 须王薰为了操办婚礼忙得焦头烂额, 藤咲凪彦却老拿着两人准备递交的结婚申请书,在她面前做出一副欲言又止的样子。
一天下午, 稍微闲下来一点的须王薰终于有时间写婚礼邀请函。
在藤咲凪彦第无数次拿着婚礼申请书从她面前经过后,须王薰揉了揉发疼的额角,终于忍不住问出了声:“凪彦,你是有什么事吗?”
“小薰, 姓名这一栏你为什么要写‘中原薰’?”藤咲凪彦趴在书桌边上, 略带几分委屈似地问道:“你不是还没有改名吗?”
“改名申请我已经提交了, ”见不是什么大事,须王薰揉了揉他的脑袋, 接着写手下的邀请函,“新的户籍誊本应该能在递交结婚申请前办理下来。”
被她这么一揉,藤咲凪彦反而是有了底气, 他认真地说:“我觉得‘须王薰’更有纪念意义。”
“它是我们最初认识的时候,你所用的名字。”
看他一本正经的样子, 须王薰忍不住调笑道:“照这么说,你难道要用‘藤咲抚子’的名字跟我结婚吗?”
“也不是不行......”藤咲凪彦沉思片刻后,小声呢喃:“只是不知道现在改名还来不来得及......”
“对了,既然都要改名,不如改得彻底一点,就改成‘中岛抚子’好了。”
刚打算提笔接着作画的须王薰:?
这是什么违背祖宗的决定……
要知道,对于从古延续至今的日舞世家藤咲家来说,要想接着名流千古,老祖宗的招牌是万万不能砸的。
就像须王薰为了继承中原财团,也不得不改名那样。
须王薰用手抚上藤咲凪彦白净的额头,语气有些诧异:“没发烧啊......”
难道是脑子坏掉了?
看她一脸难以置信,藤咲凪彦捉住对方细白的手腕,将她的手整个包在掌心,眼神坚定道:“我是认真的。”
“既然你不能随我改姓,我也不能左右你改姓,那索性我改名好了。”
发现藤咲凪彦真的没有半分开玩笑的样子,须王薰放下手中的笔,顺着被他牢牢攥住的手,将人拉到一旁的沙发上坐下。
这是自婚礼开始筹备以来,两个人第一次坐下面对面沟通。
“改名什么的......你怎么会这么想?”
“夫妻不同姓,这太不亲密了。”
须王薰还是不太理解地问道:“名字不过是一个代称,这和亲不亲密又有什么关系?”
听到这话,藤咲凪彦的眼神瞬间就暗了下来。
他摩挲着掌心里细白的手,语气中有股说不出来的意味:“确实,名字不是重点......”
须王薰没明白他的意思,但能从这么多年两人相处的经验中隐约感觉到,对方的情绪有点不对劲。
她正打算开口问,就被藤咲凪彦揽腰轻巧一带,整个人顺着有力的手臂被翻了个面,以仰躺的姿势栽进了他厚实的怀抱。
像锅里的鱼似的被突然翻了个身的须王薰还有些回不过神来,她本能地像鱼一样挣扎着起身,却被对方不容拒绝地摁在怀里,一动也不能动。
藤咲凪彦就这么眼眸深沉地看着她,空气中静得可怕。
在他仿若是要把人生吞活剥的眼神下,须王薰也不敢再动弹,她僵住身体,下意识在对方怀里缩成一团。
从须王薰的动作上,藤咲凪彦知道她很不安,正试图蜷缩在他怀里,向他寻求依靠。
但矛盾的地方在于,她下意识寻求安抚的对象,就是给她制造不安感的源头。
藤咲凪彦乐于看到她的这种下意识的表现,但他更想看到对方完全放弃抵抗,身体整个打开,把心全部给他,什么都不想地依赖他,接受他,眼里只有他的样子。
对以前的他而言,爱是想要触碰却又收回手的克制;对现在的他而言,爱是时刻触碰却又毫不满足的渴求。
所以他选择引诱,在对方陷入茫然无措之际攻下心房。
就像他以前做过的那样。
“小薰。”一边说着,藤咲凪彦将人整个抱进怀里。
他强硬分开对方并拢的双腿,让她跨坐在自己身上,诱导她环住自己的脖子,然后靠得更近,“我很没有安全感。”
他用掺杂了抚子柔美声线的磁性嗓音,像深海礁石上的海妖塞壬一样迷惑着攀附在他身上的落水船员,“我总会有一种,你不属于我的不安。”
“你太独立,又那么要强,事事优秀,好像不需要我帮忙。”
“情绪稳定,也很少撒娇,这让我真的很挫败。”早已成年的藤咲凪彦身型高大,尽管很勉强,却还是像个孩子一样将头埋在须王薰怀里撒娇。
他沮丧的语气里带着几分无措道:“我好歹也是个成年男性,不能多依靠我一点吗?”
这让须王薰一下子想起了须王环养的那条名为安徒涅特的大金毛,它真的异常亲人,上次两人去拜访和须王环一起搬入新家的春绯时,安徒涅特就是像凪彦这样扑进她怀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