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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离开寨堂,两人走回客栈。何玉拿着刀具一边检查一边好奇问道:“大人想要干什么?”
    陆清和脚步一顿,扫上他展开的刀包。里面刨刀、分骨刀、斩骨斧,甚至是劁猪刀也一应俱全。
    看见那把弯刀,两人皆是神色一怔不由自主地想起来关在地窖里的妖女。
    昨夜虽是条毒蛇,不过好在事前吃了重炎,误打误撞解了蛇毒,陆清和昏迷一阵后醒来便没事了。
    只是荨麻的剂量有些大,让他四肢麻痹失去知觉连被蛇上身了也不知,到现在手脚还是酥麻无感。
    还有她身上的毒粉虽然毒辣,但是只要牵扯到苗民,银铃自然就不敢乱来了。所以逼不得已,是能用了非常手段吓唬她。
    “去审一下那个妖女,套出她背后的人是谁。”
    何玉那着道具这才明白过来,“大人让属下去吓唬那妖女?”
    “嗯。”
    陆清和负手而行,“吓唬吓唬就好,装的凶些,必要时候可以伤些皮肉。”
    “是。”
    何玉琢磨想着自己该要装成什么样子才够凶神恶煞,吓住关在地窖里的人。
    但想起今早他去偷偷去地窖看到银铃肿得更发面馒头一般的半张脸,柚有些过意不去。
    “大人,昨夜我……我不是故意打她的,属下实在太着急气愤了。没忍住,所以才……”
    对于此事何玉已经同陆清和解释八百遍了,当时落下那一巴掌的时候他就后悔了。
    更何况,事后他们在床榻下的木缝中找到了褪下的蛇皮,所以那蛇应是在他们之前就进入房间了。
    客栈未发现,他两次清理房间也未发现,才叫毒蛇咬了陆清和。倘若真正的要算起来,那妖女能算他们半个救命恩人。
    所以他愈加的愧疚起来。
    陆清和安慰道:“日后若是有机会了再同她道歉也不迟,我看她精通官话,也颇有些本事又本地苗民,查查能不能为我们所用。”
    “是。”
    何玉紧步跟着,没一会儿便回到了客栈。他正是带着刀钻进后院中去,陆清和眸子一沉忽然又将他喊了回来。
    “慢点,找个苗家妇人帮她洗干净,把衣服换了。另外今日不审,饿她两顿挫挫她的锐气。”
    何玉只得退了回来。
    是夜,客栈还是一如既往的冷清。
    撅了数丈深的地窖阴冷潮湿,虫蚁出没其间。奇的是它们并未靠进倚在窖壁上的银铃,倒是何玉往地窖中一杵不过半盏茶的功夫,便就叫蚂蚁爬得满身都是。
    “说谁派你来的,如实招来,可饶你不死,不然就不要怪我心狠手辣!”
    何玉比划着手中借来的杀猪刀,装作凶神恶煞的模样。
    地窖里只点了一盏微弱的油灯,他先是将灯摆在酒坛上,然后挥舞着上面一溜的刀具比划上银铃的跟前。
    她被绑住了手脚,又饿了两天早就没力气挣扎了。任务失败,她没想着活着回去的。
    何玉的模样她并不怕,只是太饿了。饿得前胸贴后背,胃里至冒酸水。
    做个饿死鬼可真是太惨了!
    她可怜巴巴道:“能不能让我吃饱了再杀我。”
    何玉举着发臭的短刀一抖,险些划破那张白嫩的脸颊。
    “你若肯如实招来,吃喝自然少不了你。不然我就用这把苗刀片了你,叫你生不如死,最后做个饿死鬼!”
    “那你杀了我吧,就是我自己要来杀那狗官的!”
    银铃愤愤嚷着,双脚一蹬,蹬起了好大一阵尘土。
    何玉揶揄她:“我看你还是有力气的恨嘛!”
    伸手挥了挥弥漫起来的尘土,他蹲下身将煤油灯放在地上。突然拽起银铃的手,暴躁地撸起她的袖子,露出里面白嫩的手臂。
    “说不说!你背后到底是什么人,谁派你来的!”
    他用锋利的刀刃抵在银铃的手臂,害怕她乱动不小心伤到她。不由自主地就握紧了瘦小的手腕,仿佛要捏碎她的骨头一样。
    银铃吃痛虽是害怕,可是在脸上半分都未曾表现出来。倔强的抬起眸子,对上何玉阴冷的眼睛。
    “不说,我今夜就将你手臂上肉片成薄薄的片,喂给你们寨子里的狗!”
    “要杀你就杀啊,折磨人算什么本事!”
    她大声嚷嚷,真的有些被吓住了。不是怕死,而是害怕折磨。她都能给他们死的痛快,这些人却要以杀人折磨为乐趣。
    还有杀她就不能换把干净点的刀吗?
    杀猪刀好臭!
    在心中不禁感慨这两个人果真是和巴家土司是一丘之貉,以盘剥苗民杀人为乐!
    “既然这我就成全你!”
    何玉将刀刃按进她的肌肤里,但把控了力气,刀刃抵着一直未划出血迹。
    又在心中默默的盘算着该如何下刀,什么方向,多大的力气,才能叫刀口看起来恐怖吓人。
    但是犹豫了半天,他还是没忍心下手,突然丢下刀站起来。
    “你既要做个饱死鬼,我就成全你。”
    银铃闻言重重地松了口气。
    何玉随后将她提溜出了地窖,双手仍旧是帮着绳子,绕过大堂从二楼围栏翻上去,停在陆清和的门前。
    “大人。”
    “进来。”
    屋子冷冽的声音响起,何玉推门而出,四目相对皆是有些错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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