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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娘娘若此时叫人,娘娘的清白也将毁之一旦。”
    穆滟斐蹙眉, “你是在威胁本宫?”
    “未曾。”萧钰峙说∶ “只怕娘娘介怀,提醒罢了。”
    “可若此时不叫人,任由皇弟在本宫殿中。等下有什么不长眼的人闯进来,便更麻烦了。”
    穆滟斐静静地看着他,从前他觉得他就是个阶下囚,上不得台面,便从未曾正眼瞧过他。谁料想,他竟还有翻身的机会,成了萧逸琅想除却无法除去的心头大患。
    太师府倒了,她阿兄死了……
    她想要权,想要萧逸琅死。
    可眼下没什么人能帮她了。
    而那些口口声声说要帮她的,不过都是一些墙头草,在外看起来有用,是皇后党,实则她都知道,根本不值一提。
    但她问过了,萧钰峙不肯帮她,他连她的美色都不要。
    那他要什么?
    如今,元季珠就在外面。
    这么不知好歹一个人,她就应该叫人把他轰出去。可她没有这么做,只是静静地看着他。
    萧钰峙捏紧拳,视线不自觉地朝着穆滟斐的中衣看去。倏然,他意识到自己在做什么,忙紧闭上眼睛。
    她原本要休息,所以身上挂着的,没剩几件。衣衫之下,肤如白脂。
    他久久未曾应她,滟斐仔细看过去,这才发现不对劲。
    他的脸色涨红,皮下青筋暴起。他是习武之人,意图用真气压下药效,却不知为何,真气乱走,毫无章法,药效反倒欲强了。
    滟斐意识到什么,她勾唇一笑。
    元季珠喜欢萧钰峙,竟然到了这种地步。她是想要给他下药,等着生米煮成熟饭以后,让她的好表兄为她赐婚吗?
    想到此处,滟斐脸上的笑意更深。
    君子么……
    既是君子,做错了事,心中自责也会比寻常人深。如此,他对她,不想关照,也只能关照了。
    滟斐离他愈近,手拉起他的衣袖: “不若去我帐中躲躲?等阿珠走了,你再出去,好么?”
    萧钰峙喉间滚了滚,言语道: “多谢娘娘。”
    滟斐牵着他手,只觉滚烫,她一步步带他走近了自己的帷账。
    纱裙随着系带褪下,滟斐回眸,手指又勾了回来: “皇弟,你是不是觉得很热?”
    他本就中了元季珠的猛药,她这殿中又点了大量的安神香,便是大罗神仙,也难在清醒了。
    她凑上去前,轻解下他遮蔽, “抱着本宫。”
    说罢,她直觉不好,又道∶ “长澧,抱着我。抱着我,便不热了。”
    萧钰峙犹豫地看向穆滟斐,眼前她的虚影浮现,他只剩一个念想,便是做不得这君子了。可是,她是他的皇嫂,是中宫的皇后。
    咫尺之间,萧钰峙退后。
    穆滟斐见状,眉眼一紧。往前逼近一步。
    “长澧……”
    她踮起脚尖,唇贴上去。
    瞬间,萧钰峙浑身颤栗,他的手缓缓抬起,抗拒,隐忍,犹豫,推却,退后。
    滟斐低头,瞧见他难耐,不知不觉间,她有些忘却自己最初的念头,不忍借此亵渎他。可转念一想,她阿娘和阿兄都死了,在这世上,她只剩下现在拥有的权利与富贵,若此时她善心一起,放了萧钰峙,萧逸琅会放过她么?
    转念一想,穆滟斐便红了眼,眼眸中泪光闪现,她低声婉转: “萧钰峙,你会死的,再这样下去,你会死的!我救你,我可以救你……”
    她握紧他的手,红唇轻启: “这不是犯错,是求生的本能。你听好了,我只想救你。”
    那一刻,她要让这个温润如玉,恪守礼节的君子,为了她沉沦在温柔乡。
    为他所犯的错和冒犯付出代价。
    从此,只做她一人的利刃。
    -
    穆青绵再醒来之时,浑身疼的发颤,她看着自己所处的屋子中的陈设,才逐渐意识到,这疼是身后的伤牵扯过的,而不是梦中被碾过的疼。
    想起她于梦中想起的前世荒唐,不免自嘲。
    她为之陷害,以己清白诱他沉沦。裹挟君子,想他为他所犯的错和冒犯付出代价。
    可终究,是害人害己。
    恍然,她在朦胧之中,看见一个身影。
    青绵眼睫颤了下,复而仔细看去。青年长身玉立,一袭竹青色长衫,脸上可怖的人皮面具已撕去,纤细如竹的手指间捏着一个白瓷药瓶。
    她轻声笑问了一句: “公子何时来的?又是如何来的?”
    以穆勤远的行为习惯,此时当派人护了她这院子。而萧钰峙无论如何都不能正大光明进来的。
    她问,他便答。倒也实诚,没有瞒她: “跳窗进来的。”
    她想起前些时日他与她说过的,便回: “此非君子所为。”
    萧钰峙闻言一顿, “君子留不住你,护不了你,看不得你,亦照顾不周全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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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前面的口口是,人,皮,面,具!
    第43章
    翌日,天泛了白,晨曦第一抹光洒在宫墙上。上林京城的街道之上,摊贩出摊,有热乎乎的包子已出笼。
    文武百官纷纷上朝。
    皇帝端坐上首,议起昨日登闻院一事。而就在登闻院事出之前,有一则消息从北境传来。
    百姓自请为萧钰峙请愿,望陛下念在当年他镇守北境,收复失地之功,原谅他此次冒失之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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