吩咐完公司主要负责人应该做的事,散会后顾长宁一个人留在会议室里闭目养神,他在脑海里梳理着事件前后的所有信息,很快便列出了几个可疑名单,预设了后续可能出现的各种事件以及相关的应急方案后,才从椅子上起身,准备回家。
顾长宁到家的时候,已是凌晨5点。
跟顾卿吵架后,顾老爷子病情不久就恶化了,幸亏家里急救设备齐全,医生也在,是以顾老爷子的病情这次虽然凶险,但是最后总算是控制住了。
只是老人毕竟年纪大了,这病又没法治,所以顾老爷子很虚弱。
经过这一次,顾老爷子整个人的精神状态远不如从前,也不知是因为病情,还是顾卿这个不成器的儿子。
自从顾老爷子病情恶化,安澜也一直没有休息,全程陪护在顾老爷子身边。
顾长宁回家走进顾老爷子的房间,就看到安澜坐在顾老爷子的床前,衣不解带地看护着睡着的顾老爷子。
她还穿着白天上班的衣服,一看就是整晚都没有休息。
安澜一边看着吊瓶中的液体的量,一边帮顾老爷子擦拭额头的冷汗,等听到轻微的开门声响起,她转头向后看去,就发现顾长宁长身玉立地站在她身后不远的地方,冲她微笑。
安澜的眼睛一下子亮了。
因为顾老爷子好不容易睡着,安澜下意识捂住嘴,不让自己因为惊喜发出的声音把顾老爷子吵醒。
顾长宁无声走近顾老爷子床边,看了看老人家现在睡地很安稳,就牵起安澜的手,悄悄出了房间。
回到他们的房间,安澜着急地问:这么晚才回来,你是不是还没有吃饭,我去给你做点吃的。
顾长宁拉住要出去做饭的人儿,稍稍用力,将她揽入怀中,下巴轻轻搭在安澜肩膀上,微微叹息:我好想你。
安澜眼中浮上笑意,她环住他精瘦的腰身,蹭了蹭他的胸口,直到嗅到熟悉的清雪气息,小声回应:我也想你。
安澜担心顾长宁忧心顾爷爷的病情,从他怀中仰起头细细向他报告他不在的时候顾老爷子的病情,大到医生的诊断结果,小到顾爷爷吃了什么东西,都事无巨细,一五一十地说给顾长宁听。
其实顾长宁一下飞机就给医生打了电话,详细询问了顾老爷子的病情,但是他并没有打断安澜,而是认真耐心地听她说,完了,他摸了摸安澜的头:嗯,我知道了,澜澜辛苦了。
安澜脸红红地又埋回顾长宁的怀里:还好啦,你比较辛苦。
听到安澜的声音,顾长宁眼角眉梢的冷意全部冰消雪融,眉眼间是淡淡的温柔。
他收紧了双手,更加用力的把安澜抱紧,完完全全地让两人之间没有一丝缝隙,只是一个拥抱,只要是安澜,这样就可以让他获得了满足。
最终安澜并没有给顾长宁做成夜宵。
一是这么晚了,顾长宁没有胃口,不让她去做,最重要的是几天不见,顾美人变得有些粘人,所以安澜只好给他煮了一杯热牛奶,最起码不要让胃难受。
两人躺在床上的时候,天已经快亮了。
安澜依偎在顾长宁怀里,觉得自己短短半年,已经养成了赖着顾长宁的习惯,就像现在这样,能依偎在怀里,就觉得安心无比。
顾长宁轻轻拍着她的背,低声哄着:睡吧,我在。
安澜蹭了蹭,环着他的腰沉沉睡去,最近真的是太累了。
因为顾长宁针对发酵问题事件及时做了处理,并且第一时间摆明了顾氏的态度,所以相关机关并没有将顾氏作为涉案方进行调查。
并且因为顾氏主动配合,向司法机关提供了很多重要的信息,因此还获得了主管机构的点名表扬,说顾氏是遇事有担当的企业。
因此网上舆论的风向开始转向,再加上关瑜利用圈里积累的人脉,第二天中午,她就锁定了暗中搞顾氏的人。
名单出来后,跟顾长宁想到的那几家一样,这些搞事的人要么是有业务与顾氏重叠是顾氏的竞争对手,要么就是顾氏剔除出合作名单的企业,总之都与顾氏有过节。
只是大家在商言商,不管是设套让顾氏跳,还是趁机落井下石操作舆论攻击顾氏,手段都过于下做。
顾氏的公关部负责人关瑜,公关圈子里曾经的一姐,这次亲自重新来到一线,利用顾氏强大的媒体资源和宣传渠道,将那些暗地里搞小动作的公司都收拾了遍,一个都没有放过,导致他们的股价发生大幅下跌。
然而顾氏的反击还没有完,趁着竞争对手股价大跌,顾氏投资部迅速出手,以低价收购对手的股票,直接派人进入对方的董事会,影响其重大经营决策,彻底在敌人的心脏上扎上了一根钉子,让那些老总彻夜寝食难安。
经此一役,再也无人敢小看顾长宁这位顾氏新上任的掌权人。
之前他们都以为顾长宁年纪轻轻只是棋下地好一些,没有想到,比起下棋,这人更厉害的是经营公司。
一夕之间外面风云变幻,对此,在顾长宁怀里熟睡地安澜并没有丝毫感觉。
因为太想跟顾美人多呆一会儿,安澜第一次请了事假,而且还是在项目还没有结束的时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