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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此刻的纽约是深夜,繁星点点挂在黑夜更显寂寥,阵阵凉风下的街道是她拉着行李箱,突兀的滚轮声此起彼伏,她没有绿卡和护照,剩下的的证件都被薛天纵扣了。
    好不容易到了机场难在了购买机票上,熙熙攘攘的人群配上优雅的管弦乐让她红了眼也羞红了脸。
    唯叹了一声气,看着黑夜里灯火通明的停机坪上来回起落的飞机,好在十分钟后一位华裔负责人找到她,主动替她解决了机票的问题。对方似是同情,不该问的一句也没有问,破格为她买了一张票目送她登上飞机。
    纽约到新加坡市樟宜机场,十四小时。
    她对乘坐飞机有着深深的恐惧,那种痛苦的耳鸣就像是恶魔一般如影随形。每次坐在飞机上,都感觉自己仿佛置身于一场可怕的噩梦之中。
    手指紧紧蜷缩至指尖泛白,她清楚的感受到了自己血管跳动的感觉,一下一下,轻缓无力。
    头等舱很安静,安静到周围没有一丝交谈声,她独自一人倚靠在座位上,四肢都不由自主地颤抖着。
    透过舷窗,隐约看到新加坡樟宜机场在晨雾中崭露头角,浑身痛到意识模糊之际,一只温暖的手掌覆盖住了她紧攥的手,带着无数的热意捂暖她冰凉的手。
    “这是落地时的正常反应,别害怕。”一个低沉而富有磁性的男声传入她的耳中。
    突如其来的接触和言语让唯感到一阵惊愕,她试图用力将手抽回,但那只手却紧紧握住她,丝毫没有松开的意思。
    不仅如此,对方指尖用力,强硬的挤进她的掌心与她十指紧扣,两人的掌心因为紧张而微微出汗,细腻的汗珠相互交融在一起。
    这陌生的触感令唯心生不安,她的心跳愈发急促,呼吸也变得有些困难。尽管内心充满抗拒,她却发现自己无法挣脱对方强有力的握持。
    在这狭小的空间里,他们十指如同被命运纠缠般紧密相连,让彼此间的距离越来越近。
    她被耳鸣和病发的颤抖折磨的难受极了,半晕半醒间感受到有人用热毛巾擦去她的汗,脚踏实地的不是她,是抱着她钻进一辆车的男人。
    再次清醒时她在新加坡市的总套里,顾不上浑身难受的痛苦唯看着地图,一把拉过行李箱夺门而出。
    东陵路,有她的爸爸妈妈。
    千辛万苦来到大使馆她终于证明了自己的身份。现任馆长秘书同情的扫了一眼唯,递给她父母的资料,母亲两年前难产而亡,父亲三月前在寓所心脏骤停猝死,留给她是百万欠款和一个弟弟。
    休息室很安静,耳鸣又开始伴随着她。
    奇怪了,她现在没有坐飞机啊。
    女孩颤着指尖合上了资料,她扶额捏着眉心缓解耳鸣的痛,然后默默地转身离去。馆长助理带着她办好了余徽的手续,她站在福利院门口看着一个小孩发呆。
    树影下的小男孩浑身脏兮兮的,穿着不怎么合身的衣服正趴在台阶上,聚精会神地观察着一群忙碌搬家中的蚂蚁。唯心都要碎了,她痛苦的闭上眼咽下泪,随即睁开眼轻轻地蹲下身子,柔声呼唤道:“余徽。”
    听到有人叫自己的名字,小男孩缓缓地抬起头来,眼神中充满了迷茫与疑惑。他那张稚嫩的脸蛋沾满了泪水和污垢,但这丝毫不影响他那双清澈透明,宛如星辰般璀璨的眼眸。
    唯毫不犹豫地伸出手臂,以最快的速度将余徽紧紧地拥入怀中。仿佛生怕失去什么似的,她紧紧地抱着这个瘦小的身躯,感受着他微弱而又温暖的心跳声。
    下午时分,她带着余徽一同前往北京。但当他们回到曾经居住过的东郊家园时,却发现这里早已物是人非。
    原来的家被父亲抵债已经易主他人,整个北京城也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CBD的霓虹灯映的她无处可去,高楼大厦将她狠狠踩在脚底。
    此地变得让她感到无比陌生,这里再也不是她所熟悉的那个地方了。
    无奈之下,为了躲避父亲欠下的巨额债务,唯不得不带着余徽远走高飞,前往遥远的西北城市开始新的平凡生活,西安的一处郊外小镇。
    她没想过逃债,可日夜在小旅馆下蹲守的持刀马仔让她真的怕了。纵使她是当年人人惊羡的天才,可此刻她只是一个用做家务换取别人照顾弟弟的姐姐,始终不是顶级名校的毕业生,她在西安根本找不到好的工作。
    跑了半月才敲定了租住的地方,虽住的巷子偏远,离市区远但好在清净不少,最近的夏雨下的大,豆大的雨滴砸在彩钢上噼里啪啦的脆响震着人心。
    小小的出租屋里,她正抱着昏昏欲睡的余徽坐在小沙发里看着电视。
    近期晚间新闻几乎围绕着薛天纵和S企业展开,在她离开的这段时间里,美系超跑only  one公路板和赛道版一同问世,这是S企业历史性的时刻。
    她看着电视里一身白色西装带着墨镜接受采访的男人发呆,恍惚间,一滴热泪掉在了余徽脸上,他睁开困倦的眼小手在她脸上胡乱飞舞,嘴里念念有词,“姐姐…不哭…不哭…”
    唯眨了眨干涩发痛的眼,心里这才反应过来泪不知何时已落下,她拍着弟弟的背抚在他胸口压低声音痛哭,双肩微颤下,眼眶热泪被布料转瞬吸走,她整个人在卧室昏暗的光影下绝望极了。
    夏雨连绵不断,两岁的余徽蹲在巷口雨廊下和别的小朋友玩耍,雾蒙蒙的天空下,唯穿着围裙在楼上帮房东打扫阁楼。
    清洁结束时房东的女儿替她介绍了一个工作,在新开的温泉城里做前台,不过她还得每日抽空来帮房东做饭洗衣减轻房租压力。
    隔天一早唯便赶去面试,今年二十岁的她五官稚嫩,但没有刘海也显得明艳柔情,黑发散在她肩头,连着来巡察的老板都多看了几眼,吩咐店长给了她一个较轻松的活。
    面试顺利通过,下午她便换上黑色低胸制服装,打卡记录后坐在工作台前记录着电脑操作流程,她不会的太多,需要学习的也有很多。
    趁着工作机会多学习学习也是好的,五月立夏临近,公司也做了回馈活动,到时候这里也必将人山人海。
    同事之间也很好相处,店长得知她还要照顾弟弟特地缩短了她的工作时间,立夏这天所有员工早早的接了消息准备接待。
    发财树旁的工作台上只有唯一人在,毕竟她只负责刷好顾客的卡,剩下的一条龙服务有别的员工各司其职。
    忙了一整天的她趴在工作台忙里偷闲,看了看时间也才晚上八点,距离她下班还有两个点呢。
    “这里这里!”入口处一阵刺耳的男声传来,唯打起精神等待刷卡。
    “将夜,我告诉你,就这家温泉,连前台都so  beautiful!”
    一个男人簇拥另一个穿着格子衫黑色短裤的男人,嘈杂的交谈让唯不经意的抿了抿嘴。
    “妹妹,刷我的卡!”为首男人地上卡,唯接过后点了点头开始操作。
    “看到没,是不是很漂亮,不知道做起来是什么感觉。”男人低下头对着祁将夜说,调戏的话语悉数落在她耳里。
    “好了,直走左拐是男浴。”唯双手敬上,不经意间和名为将夜的男人对视了一眼。
    笔直的身段,健壮的体格,帅气挺拔的身姿自里而外散发寒意。
    他立体的剑眉星目,发出一种威震天下的王者之气,淡漠的脸虽突显着他的不耐烦,但为什么对方看她是一种耐人寻味的感觉。
    “我不是来消遣的!”祁将夜咬牙切齿冷道,一双鹰眸盯着几个入口来回探索,时不时在唯身上流连忘返。
    “我知道我知道,你才回国,我懂公事公办的道理。”男人拍拍他的肩,接过卡后殷勤的笑了笑,“走走走,我要泡个爽!”
    目送两人渐远,唯刚松口气准备坐下就听到二楼一阵摔打和脚步声,她瑟缩了下拉紧了自己的外套缩在工位等待下班。
    祁将夜忽略发小的盛情邀请,为了方便逮捕他愣是衣服也没换坐在岸上吸着烟,只待安排的接头者出现。
    此刻他兴奋到端着酒的指尖都在颤抖,想起那位sobeautiful的女孩,他只觉指尖颤抖更甚,连着酒杯里的液体都在晃动不已。
    深夜十点的温泉城附近,唯下班走在回去的路上都困的昏昏欲睡,她为了省钱最近都是低碳出行,刚好这个点可以赶回去接余徽。
    后方一阵爆裂声和刺耳的刹车声传来,唯惊恐的捂住耳朵蹲下身,她的困意被赶走,入目所及是一辆爆胎后自燃的车,这里没有路灯,能见度全靠月亮的怜舍。
    只见一个男人从赶来的另一辆迈巴赫上走下,拿着灭火器三两下灭了烈火,他扔掉灭火器,绕到驾驶位将里面的人生拉硬拽下。
    压在地方身上借着灯光暴打,一拳接一拳打在对方脸上,血肉闷响和被打者的哀嚎在月下肆意传播,唯听着可怖的声音躲在了拐角,蜷缩下蹲试图掩盖住自己的身形。
    “你看到了?”
    不知何时对方已经绕了一圈找到了她,唯瑟瑟发抖的抬起头看着对方在黑夜模糊的脸,似乎还有血液混着细汗从他脖颈流入衣领里,她缩在一起摇着头,“我,我没有……”
    眼前的男人嘴角扬起,对着她挑了单边眉,神色中尽是虐感被满足的慵懒,他看了半晌,直到警笛响起时才转身开着自己的车离开。
    迈巴赫在夜色中闪着尾灯光速离开,唯瘫在地上松了一口气,时间已经很晚了,她要赶紧回去接弟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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