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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等着魏鱼的反应,却见魏鱼被他松开后,脑袋可劲往下埋,直接埋到了江饮冬胸口的粗布衫上,不让他见到正脸。
    以为他被吓的很了,江饮冬伸手撩开挡住他脸颊的黑发,露出两只通红的耳朵和热的发烫的侧边脸颊。
    “……”
    这是被吓出来的反应?
    魏鱼听到江饮冬说他力气大的后半句,就被震的说不出话来,脑子里浮现的全是变了颜色的小人图。
    一连串露骨又大胆的话,像是一把火烧到他尾巴上,搞的鱼坐立不安。
    农村糙汉子果然不纯洁,荤段子张口就来,还是这么刺激的!
    他就这样杵在江饮冬胸口缓了一会,江饮冬也等着他。
    几息过后,魏鱼淡定地抬起脑袋,水润的脸蛋上还有未褪的红晕,瞧着被欺负惨了。
    江饮冬:“脸怎红成猴屁股?”
    魏鱼闻言,脸蛋又爬上一层红,他清清嗓子,平静如水道:“有些人受了刺激感到害怕,是会脸红的。”
    江饮冬不再说什么,起身一手环住魏鱼的肩,一手托起尾巴,把他抱回屋。
    这事揭过,接下来日子,江饮冬待魏鱼如初。不知是不是错觉,魏鱼总觉得江饮冬对他疏冷了些。
    许是江饮冬这些日子很忙,每日早出晚归的原因。听闻村里有人要盖新房子成亲,请了村里的壮劳力帮忙,有工钱还管饭。
    早饭江饮冬做,午饭有时是江饮冬早晨多留了给魏鱼,有时是他自己甩着尾巴跳到灶屋倒腾出来的。
    晚饭他们才凑一块吃。
    魏鱼对这样的日子并无抱怨,瞧他的小肚子,都因为常用尾巴,练出了一层好看的薄肌。
    但一个人守着小院,手头除了快被翻烂了的话本,没其它乐子可寻。每次他醒来发现江饮冬已经走了,便觉得难捱。
    于是之后几晚便早早地睡着,次日和江饮冬一同吃早饭。早饭时间就那么一小会,说不了几句话,魏鱼白天需要自己一个人待的时间反而延长了。
    折腾两次,魏鱼放弃挣扎,安静的闷在江家,乖乖当一条家养小人鱼。
    岂料,这日江饮冬下了工,说要带他出门,去江家菜园后的那条小河。
    前日雨水下的多,小河涨水快,气温也升上来了,江饮冬一直用凉水冲澡,今日索性等天黑,带着魏鱼一块到小河洗洗。
    他瞧着好几日下工回来,人鱼的兴致都不高。
    吃过晚饭,魏鱼自告奋勇,道今日要帮江饮冬洗衣裳。
    魏鱼日常清爽,不如何出汗,除了做饭的时候,便两天换洗一次,仅占了江饮冬的两套上衣,洗起来也不费事。
    江饮冬的褂子日日都被汗水浸透,换下了不当天洗还会发臭。
    魏鱼窝在鱼缸里,每晚都能看见江饮冬光着膀子,在井边搓衣裳,搓好晾起来后,会再打一桶水,提到他看不见的地方洗澡。
    见到江饮冬避着他,魏鱼倚在缸里,不悦地哼哼。无所谓,反正他耳力好。
    江穷汉小气,自己每次洗澡,整条鱼可是都被他看光了。
    江饮冬听闻魏鱼说要给他洗衣裳时,笑了声:“男鱼还要这般贤惠,以后媳妇做什么?”
    魏鱼不赞同的嘀咕:“我们那有不少给媳妇洗衣裳的贤惠男人。”
    他说话的越来越不避讳,江饮冬团脏衣裳的动作一顿,他把衣裳随意扔进木盆,眯起眼睛看院子的魏鱼。
    不巧今夜月亮藏在了云层后,连人带尾巴都看的不甚清晰。江饮冬端着盆子走到魏鱼面前,“你给人洗过?”
    魏鱼应了声,“我没媳妇,只给外祖母洗过。”
    江饮冬眉峰舒缓,莫名愉悦,将木盆搁在魏鱼边上,挪揄道:“稀罕你给我洗衣裳了,贤惠的大尾巴鱼。”
    “呸呸,”魏鱼:“你才贤惠,你尾巴大。”
    江饮冬帮着魏鱼打水倒进盆里,见魏鱼盯着他的下半身,他道:“莫不是连亵裤都要我脱了洗?”
    谁知魏鱼竟点头,“你明日起得早,再洗衣裳比较费时间。”
    “你要我待会露着鸟抱你去游水?”
    “那当我没说。”魏鱼憋着一口气,好半天嘟囔:“……你今日话好多。”
    “有人给洗衣裳,穷汉子受宠若惊。”
    魏鱼的衣裳洗到一半,门外就传来了敲门声。
    两人对视一眼,魏鱼停了手里的活儿,有预感去小河边的期待要落空了。这些日子江饮冬外出跑的多,很少再有人往他家找人。
    江家很不顺路,不在村里的主干道上。
    门外敲了又敲,江饮冬喊了声:“谁?”
    门外人声音中气十足,吼了一声,“你二叔!”
    听着心情不咋好。
    “二叔等着,我在冲澡!”江饮冬一把抱住魏鱼冲进屋里,草草擦了下鱼尾,就把人鱼往床上塞。
    魏鱼没反应过来就被安排好了,行动之流畅,活像常干这档子事。
    说起来,这还是魏鱼第二次睡床。
    第一回趁着人不在,在床上躺了一天,瞧着江饮冬怪介意,之后他没再干过。他不提,江饮冬自然不会主动邀他睡床。
    江饮冬拉开门,把外头的江立诚迎了进来。
    江立诚提着酒壶,还贴心的带了一小袋花生米,见着他就叨叨,“开个门这么磨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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