厌恶地把身上的肉渣拍在地上,鞋底踩着碎裂的手指用力的碾压着。
方喻抬头看向一个方向,那里高高的灯塔屹立着,他曾经从一篇记录里面读到过,灯塔是塔状的发光航标,在过去灯塔也有希望和光明的意思,所以说,这个灯塔也是吗?
“真他妈脏死了,弄的一身腥臭味。”男人低头看着身上的血渍很不满意,他扯了扯衣服直接把外套脱下了丢在地上。
方喻虽说与他们有一段距离,但身上白色的研究服或多或少还是溅到了,他没有带备用的只是把研究服脱了挂在手臂上。
“虽说控制了这些寄生鱼让它们陷入沉睡在祭祀的时候再把他们弄醒,但是显然村子里面的人知道怎么克制它们。”
方喻的提醒让男人很快反应过来,是钟声。
舌尖顶了顶右腮,男人盯着灯塔满眼的疯狂“只要把那灯塔毁了就行了吧。”
脑子里面想了好几种方案,该怎么做能够让这些玩家的希望破灭呢?
方喻:“现在不是时候,这座灯塔这么明显玩家们一定有想过去一探究竟,然而没有任何玩家过去,或许并不是不想,而是不能。”
副本对灯塔设置了屏障,没有到那个应该的时间,玩家不可能到灯塔那里,更不能摧毁。
男人有些失望不过很快就调整好心情了,不就是一座灯塔,很快,很快他就会让玩家们看着希望崩塌的瞬间。
在钟声出现的那一刻蔺零便打开了地下室的门,唐崇拦都没拦住看着人开了门出去了。
段晏余暗骂了一声想跟过去,结果一出去就不见人了。
秦桀的表情也不是很好看,这是第几次擅自离开队伍了?等离开副本一定要狠狠地惩罚蔺零。
当事人对这些都不知道,他一路朝着灯塔的方向狂奔,地上是血红的碎片,只是看了一眼就没有在意了,脚步加快往灯塔赶过去。
他和秦桀最初去的时候那里的温度在随着靠近而升高,然而现在并没有这种感觉了,越是靠近他越能够听见钟声。
钟声慢了下来,他知道,快停了。
高高的灯塔越来越近,直到他再也不能靠近才停下,他与灯塔保持着百米的距离。
钟声停了。
手试探着伸过去,面前似乎有无形的屏障让他无法靠近半分。
还没有到时间吗?
佝偻的身影从灯塔中出来,是那个老人,带他们来到鱼鼓村的那个老人。
老人走过来手中拿着一个铁锤,面对着蔺零他是复杂的,这个人在寄生鱼出现的时候救了他们。
“客人,您该回去了。”
蔺零没有动只是望了眼他身后的灯塔:“我想请问您一个问题。”
“那,那座灯塔里面有什么东西吗?”
老人抬起头似乎不是很明白他这话的意思,裂开的手指摸了摸铁锤轻笑了下:“里面能有什么,不就是破了没用的灯还有口钟,其他的什么也没了。”
蔺零盯着老人看了许久,他在判断老人是不是在说谎,然而什么也看不出,神色瞬间焉巴了不少。
“后天早上七点半,来自梦想城运送物资的船会来,物资船只会停留十分钟,想要离开这里就趁机离开。”老人的提醒让蔺零觉得不对味,他好像迫切希望玩家,不,是希望他赶紧离开。
老人看着远方的村庄,这座村子越来越没有人气了。
老人离开了,蔺零还没有走,他站在那里试探着到灯塔里面去,脚步依旧停在原地没有半分前进。
里面一定有,一定有他想要的东西。
老人远远的回了头,他看着依旧不肯离开的人叹了口气,当初带这些人上岛只是为了让他们拿珠颜果和充当那些甲虫的食物。
村子里面的人活了太久,早就成了不人不鬼的样子,外面来的食物有限,那些甲虫需要人体做温床和食物,他们不断的带意外的人上岛,一直到现在。
老人后悔了,他不应该带这些人上岛的。
他撒了谎,灯塔里面有东西的,那是一幅画,那是藏在他心里的秘密。
蔺零什么时候回去的他自己都不清楚了,两只手都血肉模糊的,秦桀摁着他坐在座位上两只手紧紧抓住他的手防止上药太痛挣扎。
方思涵撒着药粉,原本还担心人会因为疼痛而反抗的他们却意外的看见人安安静静地坐着,人还在,魂丢了。
这手上的伤秦桀看得出来是蔺零自己弄出来了,这出去一趟作成这样,这还真是个作精啊。
咬着后槽牙想骂也因为他这副丢了魂的样子骂不出来。
蔺零在他的眼里是冷静的,是活在世间却仿佛是不可靠近的神祇,这一刻秦桀终于看见蔺零属于人的另一面。
所以说,出去一趟到底发生了什么?
方思涵把两只手都包的严严实实的,她可是看的清清楚楚,这些伤没有一下是轻的。
“后天早上七点半物资船就会过来,只有十分钟停留时间。”
人还是丢了魂,话却还能说,这说让秦桀听着有些恼火,松开了手转移到了蔺零的脸上,一左一右捏着脸格外对称。
“行了,接下来的事交给我,关于你擅自离开队伍的事等离开副本之后自有惩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