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目暮警部身上被安置了易爆物!”耳朵转向(好像也没听错)的某位下属大惊失色,“快、快去通知机动队的警官!”
“不可能的,叫谁来也不可能的!”目暮怒道,“再高明的拆弹专家,也拆除不了我心中的这颗不定时炸。弹了——说的就是你,总悟!”
目暮指向了拆弹专家——啊不是,是在现场的不定时炸。弹。
听见同期被cue的现场·低调路过·乐手陷入思维的漩涡,弹拨出来一段悲伤の小曲悄然助兴。
“警部先生,”小记者激情澎湃地共情安慰,“不要担心,我这里有一张照片,或许可以抚平您愤慨的内心!”
“黑暗不会成为勇气的枷锁、恶行不会抑制善良的喉舌;处处都有好心人!”
说罢,小记者不依不饶地开启了新一段的吟唱:
“下一张——”
好心人·偶尔刁民的·平平无奇服务生·安室透,堂堂出镜!
小记者的照片,忠实地记录了安室透忍无可忍、试图使用脆弱的餐盘迎击冲田警官顽强的脑壳的那一幕。
“……”
前来围观的目暮警部、和一众警官们,陷入了可疑的令人紧张的沉默。
“……”安室透,“这、这个……”
他在诸位隐藏同僚的目光里暂退小半步,露出了尴尬而不失礼貌的微笑。
这热烈得仿佛可以燃烧的视线集束中,有谁发出了敬佩的抽鼻子的声音。
“呜哇哇哇——”这猛汉的嘤嘤声如同引子,惊起呜哇哇声一片。
安室透的表情控制缓缓裂开:……?
第14章 抓住他!梅开二度
这呜哇不停的一帮家伙,就像夏日的鸣蝉一样扑了上来,刺激着人们的耳膜:
“多么勇敢的米花好市民啊呜呜呜——”
“街上的小黑们没一个能打的!”
“警视厅的留置室都被迫扩容了、这些人全都是蹲在里面骗吃骗喝!连不穿小黑衣服的都跑进来不肯出去啊呜呜呜——”
“给人的午间零食上撒辣椒酱、在别人工位顶上安置可以荡一次性秋千的吊索的、会戴着丑萌眼罩假装睡着其实梦中舞剑的、挑翻了大半个警视厅的冲田总悟桑!终于有人对他行使正义了!!”
“奖章、我们的奖章呢!”激动の破音,“没有我给你啃一个!”
莫名地获得了[警视厅の爱戴]buff的安室透,对着这扑上来的一群不堪入目的大汉感到熟悉的心累和无所适从。
……这样「工作」那边不会出问题吧?
安室透于忙乱中不自觉分出一丝思绪,脸上无奈的表情底下、悄然浮现出一缕暗影。他举起餐盘,重新挂好疏离而客气的笑容。
乐池里,低调的乐手摸出了手机,凑近小记者的相机屏幕拍了一张:记录下了安室透勇斗恶警察的英姿。
他对着此时正在被警官们围攻的服务生安室透、也抓拍一张,安抚地悄悄朝安室透比了个ok的手势。
与此同时,景光捡起冲田警官爱刀上的usb延长线(也不知道什么时候有的这种东西),重新连接到了餐厅的多重音响上。
音响不甘不愿地吱扭了一声,唱出带着电流的委婉动听的歌。
“警察!警察!警察!警察!吃我一招~ ”*
欢乐的歌声再放送、附带贝斯手的激情伴奏!
喂警部!这里有一个看上去一时半会儿不打算回警视厅的家伙在啊——!
——这到底是在为谁播放警察の小曲啊!!!而且这歌词根本就没有委婉的地方吧?
迎着激动人心的歌声,被困在吧台椅子边的总悟,不知何时悄然地挣脱牵制,带着面部的阴影闪现在感动抽泣着的同事们背后。
总悟逮住过于踊跃的几只同事,把他们从前排围观的位置揪回来。他把九连环手铐熟练地拆卸开来,魔术般地变换到同事们的手腕上。
紧接着,总悟拎起那位打头嘤嘤嘤的大汉,与对方q萌含泪的大眼睛对视了片刻,露出饱含杀气的冷冽微笑。
他从裤腰里翻出了匪徒似的强力胶带——身上到底都带了什么东西呀喂!
黑色的胶带屏蔽了同事们的哭泣,只留下啊呜呜呜沉闷的余音。
侥幸逃过一劫的另一撮搜查课同事们,纷纷抱团远离、亦或慌张地抱紧了自己,发出同那如今不知所踪的炸蛋仔一样的震惊拷问:
“你为什么这么熟练啊、冲田警官!”
只看他随身携带的爱刀、绑带、just a way——
这已经超越了90%的一般绑匪、完全是匪徒的豪华高配版吧!
被绑同事们的泪瞬间穿透了隔水胶带,魔幻地服从意志喷了出来。
总悟抛起那柄染血的餐刀,挽了个奇异的刀花儿,对准了被小记者警惕护住的相机:“还有吗?证据。”
“如果真有所谓对破案有利的证据的话,拿出来看看。”
小记者不甘示弱地绕了个圈儿,举着相机跑到下意识挡开他们的目暮身后去,皱起鼻子做了个气人不服输的鬼脸。
“不要这样使用证物啊——!”安室透的表情修修补补,终于再一次不堪重负地崩坏了。
“这只是个道具罢了,并没有什么。”总悟依旧用戴着手套的那一边手,闲散地拿刀再次转了几个圈,让警部和安室透的血压哐哐地高飞不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