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应该不用打那个响指,车子也会自己开动吧。”
她现在早就知道了阿赫几乎一切的技能,阿赫可以隔空控制各种物体,可以生长出无穷无尽的触手和眼睛,还可以用黑色黏液吞噬怪物等等。当然……阿赫的香气也具有催情剂的作用。
真是一个浑身是宝的邪神呢。向饵暗暗心想,邪神要是能量产,怕不是能解决能源问题。
但不管她想什么、说什么,阿赫都不回答她,车子在开阔的大路上平稳行驶着,向饵很快困得直打哈欠。
阿赫不说话,但她用一只玉百的手,将向饵四处乱晃的脑袋轻轻按在自己肩膀上。
向饵还没来得及反抗,就完全睡着了。
一觉醒来,车子还在平稳地往前开。向饵看看四周围的风景,全都是山野、庄稼和乡村式的房子,她震惊地皱起眉头:
“你不会是要把我拉到村里去卖了吧?”
阿赫无语地瞥她一眼。
向饵自言自语:
“也是,把我卖了我不就自由了吗,哪有这种好事。”
阿赫更无语了,轻声说:
“你还是睡着了比较可爱。”
向饵挑眉瞅她,她睡够了,现在开始饿了,她往后一靠开始指挥:
“我要吃饭!还要甜品!”
阿赫手一挥,车子储物箱里自动飞出来手作野餐三明治、盒子蛋糕。
向饵:
“……还带得挺齐全。”
她把东西拿过来吃,阿赫现在已经进军烘焙甜品界了,蛋糕做得越来越好吃了。
这些吃完,还有饭后水果、奶茶、牛肉干等等,向饵一路吃,吃到太阳都西斜了,车子终于停下了。
向饵放下手里的牛肉干,往外看去,忽然间喉头一哽。
怎么……会是这里?
这里是一个普通小县城的城郊区域,周边全部是农田和庄稼、水塘和树林,只孤零零矗立着……一栋老旧建筑物。
这栋建筑物大门上挂着几个残缺不全的大红字:希望福利院。
向饵盯着那几个陈旧发黄、掉了不少笔画的字,手上的东西不自觉掉了,她都没注意到。
她眼底慢慢涌出泪水,她小时候一直觉得这几个字那么高大、那么沉重、那么鲜艳,可现在……可现在……她长大了,这些字却变得那么小那么旧!
这就是她从小到大生活的地方,这么多年来,简直从未变过……
阿赫已经下了车,她一身红裙,长发飘扬,美得出奇,将周围背景衬托得仿佛年代电影的复古质感。
她伸手拉开副驾驶车门,对着向饵弯腰,面色平静道:
“下车。”
向饵舔了舔干燥的嘴唇,她下了车,站在从小奔跑了无数遍的黄土地上,看着从小看了许多遍的那些风景。弦诸富
她呢喃:
“这棵树是我们当年……我们这届孩子亲手种的,都长这么大了啊……”
福利院后方那一排大树,都是每一届孩子和老师一起种下的树苗,十多年过去了,不少树长大了,后方却又跟上了更小的树苗。
阿赫领着向饵走向福利院大门。大门此刻没有上锁,听得见里面孩子们奔跑呐喊的声音,透过门缝能看到院子里吵吵闹闹的样子。
向饵却站在门口不想进去,不敢进去,她现在还没有衣锦还乡,甚至没有给福利院捐过款,她凭什么……
“张洁院长今天八十大寿。”
阿赫轻声在她耳边说道。
张洁院长!无尽记忆涌上心头,向饵心潮澎湃,立刻推开院门走了进去。那是从小把她抱在手里、给她用奶瓶喂奶、半夜带着幼小的她和她一起睡直到两岁的张妈妈啊!
向饵没有小时候的记忆,稍稍有记忆之后,她总是有点怕清瘦又严肃的张老师,直到后来她发现,张老师对她其实很好,是非常好的人。
再后来她考上初中就开始住校,是张老师给她寄来学费,随着学费一同寄来一本相册,里面都是她的照片。
从一个月大,一直到两岁的她,都在相册里,虽然只有十来张照片,但那是独属于向饵的珍贵回忆。
向饵不由得看一眼身边的阿赫,她居然知道了这么细节的事……还放在心上,专门在老师大寿这一天带她过来……
两人走进屋内,一群孩子中穿着橘色马甲的妇女迎上前来,询问来意。向饵不太会和人打交道,于是阿赫和颜悦色地跟那妇女说清楚,登记了向饵的名字,并且说她们是专门来向张洁院长祝寿的。
那妇女立刻喜笑颜开,带着他们上到后面教职人员宿舍楼,见到了张洁院长。
张院长鹤发鸡皮,身材依旧清瘦,皮肤皱褶纵横,她身边环绕着不少少年、青年甚至中年人,都是她曾经带大的福利院成员们。
但在看到向饵的时候,她还是一眼就认了出来,声音洪亮地喊她:
“小向啊!”
向饵强忍着泪水,一步步走到张院长身边,伸出手来。
张院长抓住她细嫩的手,用树皮一样干枯的手重重拍她手背,用耳背的老年人特有的大嗓门问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