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味道……颇为古怪……”
李然见状,又是一阵哈哈大笑,并且是自顾自的品茶起来……
……
另一边的战事却正如火如荼
陆浑之戎转眼间是陷入苦战,可谓损失惨痛,而高强所部一开始就知道陆浑之戎必会上当,所以起先也不敢贸然出兵。
但后来眼看又不能光顾着陆浑之戎全军覆没,不得已只得是率军支援。
而这一番异动,却是正中了赵鞅的下怀!赵鞅立刻是改换阵型,在其必经之路上设下埋伏,准备是围点打援,将其分而歼之!
籍秦这边,却是被范蠡的疑兵之计给限住,只得是高挂免战牌,龟缩不出。
正当高强率军前来支援陆浑之戎,却不知赵鞅早已是在那专门等着他了。
于半道上,赵鞅是突然从让杀出,直接是打了高强一个措手不及!
高强眼看自己将要不敌,只得是且战且退,并是命人手持狼烟,乞求籍秦那边的支援。
但是,如此又过得半个时辰,却是迟迟等不到。
赵鞅这时也察觉到籍秦似乎已经被范蠡的疑兵所惑,也定然不会再分兵来救,所以更是加紧全力进攻高强。
被围在阵中的赤暠,知道他这次是闯下了大祸,却也不管其他,只一马当先,奋勇冲在前列,只求一死。
最终,他是于乱军之中身中数箭而亡。
如此一来,陆浑之戎便是群龙无首,溃败更甚。
前军溃散,对于高强所率援军那也是一阵猝不及防。高强终于是再也控制不住军队的士气。在一阵大溃败中,最终是为赵军活捉。
赵鞅闻之不由大喜过望,命人是将其押送回营,而他则是带着阳虎,转而去和范蠡汇合,继续攻打籍秦。
高强被送回营地之时,由李然接收,李然看到高强被捆绑的严严实实,当即是迎了过去,将其解绑。而褚荡则一直站在一旁,以防高强突然发难。
高强其实手无缚鸡之力,年纪也大了,根本就做不出什么事来,他看着面前的李然,不由得是叹了口气。
“你……便是天下闻名的李然李子明了吧?”
李然笑道:
“正是,子良大人乃是齐惠公曾孙之后,公孙虿之子,身份尊贵,按理说不该受得如此对待,来人,给上客备座!”
当即,有下人是拿来支蹱和蒲垫。高强倒也毫不客气,只活动了一下筋骨,便是直接坐了下来,随后苦笑道:
“哼!手下败将,何提身份尊贵?先生真的在挖苦在下了!”
李然也是对面席地而坐,并是安抚道:
“子良大人言重了!无论如何,大人的贵胄身份是无从更改的。”
高强却是颇感无奈道:
“虽侥幸不死……但这条命……只怕也是活不长咯!”
李然示意褚荡倒一杯清水过来,随后是笑着安抚道:
“呵呵,子良大人为何如此悲观?大人可未必就会死在此地啊!”
高强抿了一下嘴唇,却对此并不抱太大的希望,只道:
“高某虽为齐国旧勋,却实为弃人,如今既是委身于中行氏,又为赵氏所擒,赵氏岂能容我?”
李然却对此不置可否:
“子良大人难道就当真一心求死?”
高强看着李然,也是不由冷笑一声道:
“呵呵,子明先生……是想要从我口中知晓更多的事情吧?但实在抱歉了,在下是绝不会出卖中行氏的!”
“中行氏待在下不薄,在下绝不行此不义之举!”
李然闻言,却也不说其他,只管是替他又重新沏了一壶花茶来……
……
不多时,籍秦的防线也被赵鞅和阳虎攻破,籍秦本想要逃走,却又被蒯聩所获。
由此,潞地之战,赵鞅是大获全胜,并是一口气抓获了籍秦和高强,这不得不说是极大的鼓舞了他们的士气。
赵鞅意气风发,回来的时候,李然老远便可听闻得其笑声。
待赵鞅见到李然,更是直接大笑道:
“哈哈哈!先生果然料事如神,此战大获全胜,不仅是直接抓住了对方两名统帅,更是将陆浑之戎全军歼灭!中行氏的实力,也必将大打折扣!”
李然却道:
“陆浑之戎虽已被灭,但是朝歌之师主力尚在,而且齐国和郑国眼下也正在一旁虎视眈眈,将军可不能疏忽大意了!”
赵鞅正色道:
“先生提醒的是,本卿确是不能够得意忘形了!”
李然环顾四周,笑道:
“不过,今日大胜,还是值得庆祝一番!将军何不设酒摆宴,论功行赏。如此也好犒劳将士,以振士气!”
赵鞅点头道:
“先生所言甚是!对了,正好借此机会,将那高强,籍秦二人直接斩了!”
李然听到这话,面色却是突然凝重了起来,言道:
“将军……高强此人,还请将军需得慎重对待!”
赵鞅闻言,不免是有些奇怪:
“高强乃为叛军大将,今日杀之正好振奋我军士气,而且也能令我赵氏在此扬名,先生却是何出此言?”
李然则是更进一步,拱手说道:
“高强在齐国,本就身居高位,对于齐国田乞也知之甚多。如今正可从他口中打探一番齐国虚实!所以此人暂且还杀不得的!还望将军明察!”
第八百三十六章 范献子的临终遗计
赵鞅听了李然的话,不由得点了点头:
“先生说的在理,既如此,这个高强,就且留下他一条性命,便交由先生全权处置便是!”
李然则是躬身道:
“多谢将军!”
接着,李然在得了赵鞅首肯之后,是再一次来到了关押高强的营帐内。
在李然的嘱咐下,高强并没有被捆绑,眼下正坐在那里,面朝囚窗向外发着呆。
听到动静,不禁是回头看了一眼,见是李然,却又是回过头去。
“呵呵,究竟还是来了?你究竟是想要知道何事?!”
李然也不避险,直接是在其对面席地而坐。
“子良大人,中行穆子当年待你不薄,在下若是让你出卖中行氏,只怕也是有悖节义。但是,如今有一个人,昔日与你可谓死敌,咱们就且说一说他,应是无碍的吧?”
高强却甚是有些奇怪的看着李然:
“你说的……却是何人?”
李然一字一顿的说道:
“田……乞!”
高强听到这个名字,很明显眯了一下眼睛。
“哦,先生原来是说的此人……当年高某乃为田乞所逐,此乃为天下人所共知!说他是高某的死敌,倒也毫不为过。但是,高某毕竟已离开齐国多年,对于他如今的状况,却也所知不多,只怕高某这里也是爱莫能助!”
李然却是笑了笑:
“这个……恐怕是不见得吧?想必子良大人对于齐国和田乞的动向,应该是比任何人都更加的关注才对!晋齐二雄争霸,而范氏和中行氏又都跟齐国关系密切,想必……子良大人应该还是知道不少的吧?!”
“难道……子良大人就不思如何报仇?”
谁知,高强却是叹气道:
“即便如此,那又当怎样?当年高某也是因为上了田乞的当,这才让田乞是有机可趁!事到如今,纵是追悔莫及,却又有何办法?”
李然继续笑道:
“如今齐侯年岁已高,听闻太子荼与田乞二人不合,此为田乞的隐忧。如今他连横晋国权卿,又想要借机插手我晋国的内乱,子良若是想要报仇雪恨,这何尝不是一个机会?”
高强回转过头,上下打量着李然,随即却又是一阵长叹:
“高某如今不过一败军之将,被囚于此,又能有何作为?”
“你也不必来劝降于我,今日既身陷囹圄,但求一死而已!”
李然不由为之一惊,又捋了一下胡须后,却是突然问道:
“不知……子良大人可知竖牛?”
高强听到“竖牛”二字,不禁是撇了撇嘴:
“如何不知?此人在鲁国翻江倒海,先是弱了叔孙氏,而后又在郑国搅动了一番风云,再后来,便是在范献子的手下做事。现如今,却又在齐国是替田乞卖命。此人也算得是周游列国,虽非公卿,却也算得一个人物。”
李然又继续言道:
“看来,子良大人对此人知道得倒也不少。不过……尚有一事,却不知子良可知晓一二?”
李然一直对高强以礼相待,高强态度也是客气许多:
“在下虽不知子明先生是何故问及此人,但想必大人定是要与田乞作对的,所以大人可尽管来问,高某定虽是知无不言。”
李然点了点头,随即一个拱手问道:
“竖牛此人,所到之处,无不是搞得自己在那个地方待不下去了,才会离开。在鲁国,在郑国,无一处不是如此。但是唯独在晋国时,却是主动出奔去了齐国!范献子病逝的时候,范氏依旧是如日中天,他完全可以跟着范吉射,甚至是转投于中行寅的麾下。他却为何要舍近求远,反倒是去了齐国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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