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不起……”
“我知道你不愿意这样，可我也无法做到眼睁睁看着你死去啊。”
鲜血在两人唇间蔓延扩散。
破碎又绝美。
而此时，浓郁的黑雾在空中浮现，一双幽眸死死注视着他们。
目光也极其的复杂。
懊悔和心疼交错翻涌，眷恋和不舍随着水雾涌起，忽然，一道血光闪过，虚影的眼神变得坚定而阴戾。
似乎是下定什么决心。
一个时辰后。
江弄莲在宴清昼的怀里睡着了。
少年依旧那么好看，眉目如画，美得雌雄莫辨，可如今再也瞧不见最开始的那股天真活泼劲儿。
他满头白发，肌肤呈现着病态的苍白，唇上沾着血迹，身形消瘦得仿佛能轻易折断，就连……就连狐尾都失去了从前的光泽。
“小狐狸……”
宴清昼满脸心疼。
颤抖着指尖替少年擦去唇上的血迹。
在这一刻，他觉得自己一开始的决定都是错的，与其让小狐狸这样痛苦的活下去，还不如他们一起死了算了。
反正他们的时日也不多了。
只是……
他实在做不到眼睁睁看着小狐狸死。
更做不到亲手了结。
宴清昼喉间涌起血腥味，银发凌乱披散，捂着嘴猛地咳了几声。
殷红的血再次顺着唇角溢出。
男人咬了咬牙。
深情温柔的眸底一闪而过狠意。
沾着血迹的手用力攥紧，关节泛白，手臂暴起青筋，慢慢伸向江弄莲的心口。
就在这时。
身后的泉水溅起了水花。
一道阴沉沉的声音咬牙切齿响起。
“住手！”
宴清昼抬头望去，是夙渊。
由于他现在太过虚弱，金丹有了裂痕，夙渊已经冲破灵魂的封印，以半虚半实的状态出现在水池边。
宴清昼抿了抿唇。
将昏迷的少年往怀里抱了抱，声音喑哑，带着刺骨的寒意直视夙渊。
“小狐狸他这样活着很痛苦，你若是爱他，便让他解脱吧……”
夙渊冷声，直接抛下一句惊人的话：“我有个办法或许能出去。”
“出去？”宴清昼瞳孔地震，不可置信道：“净灵塔是我们云剑宗的神器，我都不知道有何方法能出去，你怎会……”
“我也是这几天才想到的。”
夙渊没有过多解释，目光落在小狐狸身上，隐晦不清，深处闪烁着几许病态的幽芒，随即，带着不甘狠狠地瞪了眼宴清昼。
“呵。”
“到时候便宜你这伪君子了！”
第539章 双重人格都想强制爱小狐狸（37）
此后。
夙渊一直以灵魂状态漂浮在空中隐藏在一团黑雾中，看不清神情，周围的空气因强大的能量波动扭曲了起来。
他的魔气正悄无声息渗透着四周。
宴清昼隐约猜到了夙渊想做什么，并未阻止，只是日复一日将灵力传入江弄莲体内。
空中的黑雾越来越浓郁。
时不时有红光闪烁。
四处飘晃的鬼魂都不见了踪影，高大的树木渐渐枯萎，连土地都有了裂痕。
夙渊的力量波动越来越强。
偶尔江弄莲清醒时，黑雾会裂开缝隙，露出一双幽暗渗人的血眸，阴森森凝视着下方，目光眷恋又病态。
男人的目光过于炙热。
病恹恹的小狐狸冷冷望了过去。
少年此刻被宴清昼抱在怀里，狐耳低垂，脸色苍白，唇也失去了血色，漂亮的狐狸眼中满是不加掩饰的恨意。
醒来就被一直盯着。
这变态真就像只阴魂不散的鬼一样！
“姓宴的！”
江弄莲瞪了眼空中的那道身影，咬了咬唇，攥紧宴清昼的手腕，白发散落，声音有气无力道：“那家伙究竟想做什么，难道是在凝聚新身体？”
宴清昼眉头一皱。
惨白的脸因这个冷漠的称呼显得更差了。
小狐狸他……
已经不愿意叫自己道长了？
也对。
小狐狸是该恨他的。
宴清昼低叹出声，声音沙哑，缓缓抬起沾染上血迹的手，捂住江弄莲的双眼，回道：“夙渊说他有法子能出去。”
江弄莲蹙眉：“什么法子？”
他可不想出去。
他就想立刻马上死在他们面前！
宴清昼注意到小狐狸咬着唇，脸色不太好，俯下身将贴上少年耳畔，哄道：“他并未细说，你再忍忍，若夙渊的法子不管用，我日后……定不会再强迫你。”
江弄莲烦得一口咬住宴清昼手。
忍个鬼忍！
自己这些天每次都是硬生生被做……做到晕过去的！
这种每天昏昏沉沉的日子他受够了！
小狐狸有犬牙。
这一口用上了所有的劲儿。
男人的手很快就见了血，染红了少年苍白的唇，艳若涂脂。
宴清昼忍着痛，深情地凝视着病恹恹的小狐狸，似乎是感觉到不适，眉头一皱，猛咳一声，嘴角溢出了血。
江弄莲本就有些乏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