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知道,我说?过,她要是被?俘虏了?,我就捞她回?来。”
在这个节骨眼上,谁都无法劝说?承桑意,长明觉得她是一个合格的帝王,做什么都有自己的考量。她是女帝,想?要与男儿争夺生前生后名,想?要千古留名,不是昏庸无道的君王。
她告诉邵循:“她是一个明君,对吗?”
邵循低头?,手?指头?泛白,握着酒坛的手?带着几分狠劲。
树枝被?烧得劈啪作响,烤架上的鸡肉散出香味,蛊惑着人心。
长明问道:“她出征,你来找我喝酒,不怕误会了?明日的时辰?”
“长明,我若为?良臣,希望你陪你陛下出征。”邵循咬牙,她不是没有定力的人,可此刻若是不说?,她会后悔一生。
长明漆黑迷惑的眼珠盯着邵循。
邵循同样也望着少女昳丽的面容,“可我不想?你去!”
噼啪一声?,火焰炸开,长明眼皮子跳了?下,感觉到邵循的情绪,意味深长道:“你想?造反,想?她死在外面?”
“不,我只希望你与她再无瓜葛。可我想?做良臣、纯臣,陛下待我有提携之恩,我又希望你陪着她。长明,我对你,生了?不该有的情分。”邵循涨红着脸,死死咬着牙。
“长明,你救我的那夜起,我便觉得你与众不同,不管是妖还是人,我都希望我身边有你。你懂吗?”
长明眨了?眨眼睛,她懂,邵循的话如同承桑意的那句:朕想?与你长相厮守。
话意是一样的。
夜火下,震惊的少女双眼如同晨花雾霾,“我知晓你的意思。”
邵循说?完后,浑身似被?抽走了?力气一般,无力低头?,“长明,你别去了?。”
“我压根没打算她去呀,我会在她身上设置一重禁制,她若有危险,我会有感应的。”长明无奈地笑了?,“邵循,可是我也不喜欢你啊。”
邵循,你是人间的光,我是妖,岂可让你染上黑呢。
长明轻笑一声?,邵循手?中的酒壶啪嗒一声?摔下地了?,长明施法将酒壶复原,稳稳地递给她:“我不配让你喜欢。邵循阿邵循,别毁了?你自己。做好你自己,我很喜欢初见的邵侍郎。”
邵循眼睫紧颤,瞳孔微缩,“为?什么、为?什么你可以与陛下……”
“承桑意狡诈,我是妖,我的存在不会玷污她。你不同,你是朝堂之上的清流,若因我而毁你,我对不起百姓。承桑意不同,她冷酷她无情。”
“邵循,没有你,你值得更好的人。邵循,你的母亲能?接受我这个小妖吗?你有你的顾虑,我也不配你毁了?自己的一切来爱我。”
“不,长明,你说?了?这么多,都是你不喜欢的借口,对吗?”邵循质问。
都是借口罢了?,哪里有什么配不配,值不值得呢,喜欢二字可以压制所有。
长明笑了?,带着纯真,“我喜欢自由,你甘愿放弃你的官位、你的母亲,随我飘摇四方吗?”
邵循不甘:“陛下也不可以,她是一国之君,肩负重任。”
“这不是选择那颗糖果的事情,我没有选择呀,邵大?人!”长明轻叹一声?,“你很固执呀,你喜欢我,不过是救命之恩罢了?。撇开救命之恩,我是妖啊,你是人,你怎么会喜欢上妖了?。”
长明轻轻摇首,想?让她想?明白,救命之恩,与感情是不一样的。
“长明,你活出了?我想?活的模样!”邵循无力道。
“长明,我自幼是女子,无法继承父亲留下的遗产。我不明白,那明明是我爹的东西,我为?何不能?拿。我是我爹唯一的孩子呀。从那刻起,我就知晓我辈子不能?松懈。我努力读书,一步步走来,乡试会试殿试,披荆斩棘,我走到先帝跟前。”
“先帝赐我官职,没有让我入翰林,更没有外放做一县官。他?将我安排在刑部,起初我不明白。后来,我知道了?,他?将我留下,为?了?辅助今上。我每走一步,都会左右思量。他?们说?我固执,不懂变通,我该如何变通。我不敢变通。”
“长明,我与你相识,你自由自在,不受拘束,敢爱敢恨,你想?了?便去做,哪怕付出巨大?的代价。我好像活成你……”
长明看着不一样的邵循,听她无可奈何的话,“你可以回?去夺回?你父亲的东西。”
“有意义吗?无子便要将家里的财产充公,这是每个家族的规矩,只有男儿才可继承家财。我回?去又如何,不过是仗势压制罢了?。邵循摇首,目光淬雪,琐碎的事情不值得她浪费时间。
抢回?来又能?怎么样,她的前半生已回?不来了?。
她不想?让人说?她仗势欺负族人。
“你连报仇都不敢?”长明狠狠嘲讽,“你也是个软弱的人,邵循,你如今的地位,不需我多说?,你动动嘴皮子,就有人帮你去做。你却?缩着不敢,不是你羡慕我,而是你自己被?名声?所困。”
邵循反问:“是呀,你不就是因为?我的名声?才救我的吗?”
长明缄默,是阿,都说?邵循刚直,她才会搭救。若是苏时之流,她怎么会费心去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