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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云墨笙欣赏自己这位小皇子的谨言慎行,心中愈发可惜天妒英才,偏偏自己这么看重的储君人选却体弱多病。
    不过,倒也未尝不是好事。
    不知想到什么,云墨笙眼中精光乍闪。
    若是云谨如此优秀又身强体壮…怕是自己就得狠下心来亲残骨肉了。
    “谨儿,谨王妃,起来吧。”云墨笙饮了云谨夫妇奉上的茶,摆了摆手示意免礼。
    秦盏洛站立在云谨身侧,先前戴着面具就能体会到的淡淡威压此时明显些许,那是贵为公主与生俱来的气质。
    绕是帝王见过美人无数,也为此小小赞美:“想不到昭宁公主如此貌美,倒与我这小皇子登对得很。望你夫妻二人日后琴瑟和鸣,早日为皇家增添子嗣。”
    这是催促云谨想要皇孙了。
    只是这催促中不知含有多少真情实意,云谨突然觉得心中有些讽刺,面上仍是温润谦和:“多谢父皇。”
    云墨笙随口说得轻巧,却也无疑是一种试探。
    云谨多年来看似深得帝王宠爱,实际上他对自己这些子女都是一样的无情。
    只不过云谨病弱,对皇权实在没有什么竞争力,才教人更放心些。
    云墨笙极力表现出的慈父形象,不过是一个不折不扣笑话,但云谨又不得不陪他演下去。
    所以慕妃曾在云谨小时候感叹,云谨的这副体质,也好也坏。
    坏在希望她健健康康,好在能为她挡去众多阴谋诡计。
    如今几个皇子暗暗较劲,却不约而同地将云谨排除出竞争对手的名单中,只有心拉拢,就是借了病弱的益处。
    即便云谨心中厌烦这些你来我往的试探争斗,但为了保身也不得不陷入其中。
    云墨笙与云谨闲谈几句,话里话外又是几番试探打压。
    即使云谨表现得无害,帝王仍是如此多疑得叫人无奈。
    帝王先是简单地问候云谨的身体状况 ,趁机不留痕迹地暗点,并未过多留意秦盏洛。
    秦盏洛在一旁神色淡淡,漫不经心地听着他们话里话外的机锋,看云谨游刃有余地应付,料想他们间这样的“家谈”应该不止一次。
    直到云谨开始难以抑制地咳嗽几声,云墨笙才皱眉:“谨儿保重身体,今日便谈到这里吧,前些日子邻邦进贡的补品燕窝朕再派人给你送到府上。”
    “多谢父王,儿臣…咳咳,儿臣告退。”云谨再行礼,带着秦盏洛离开了皇宫。
    一路上在马车上,云谨并没有再咳过,秦盏洛心中了然。
    “王爷身子可还安好?”秦盏洛意有所指。
    “老毛病了,并无大碍。劳王妃挂念。”对于秦盏洛的明知故问,云谨仍是耐心作答。
    秦盏洛若有所思道:“想必王爷这老毛病应该在和帝王交谈时没少犯过吧?”
    云谨当真仔细地想了想:“嗯,不只是面对父王,还有太子、慎王、端王、康王……”
    这是云谨惯用的手段,每每遇到自己应付得不耐烦时,她便会适时咳嗽或者头晕起来,有时真有时假。
    但效果绝对是喜人的。
    马车里传来一声轻笑。
    秦盏洛觉得云谨一本正经地应对自己的揶揄时,当真认真得有趣。
    “王妃笑起来很美。”云谨声音淡淡地赞美道。
    秦盏洛眯了眯眼,心中不辨她话里真假,只倾身凑近:“是吗?那不知本宫可堪比拟王爷的心上人?”
    王府的马车中虽然宽敞,但空间到底有限。
    在秦盏洛的有意凑近下,两人的呼吸交缠在一起,气氛中多了几分旖旎。
    “殿下……”阿宁的声音传来,云谨略一侧身绕开秦盏洛的禁锢掀开马车的布帘,这才觉得呼吸通畅不少。
    云谨心中无奈,王妃为何这般喜好与自己过分亲近。
    南宫宁在府内侯了半日,推断云谨即将归府就立马出来迎接。
    平日她都可跟着云谨,唯独入宫时不同,故而她总是在这些时候担惊受怕。
    好在云谨每次都安然无恙。
    云谨照例接秦盏洛下了马车:“还请王妃自行回府,我还有点事,晚些归来。”
    “去见心上人?”秦盏洛望着光照下煜煜生辉的王府牌匾,神色淡淡地随口问道。
    “也许吧……”云谨温和地笑了笑,没有反驳。
    秦盏洛没再搭话,只在路过南宫宁时极轻淡地扫了一眼,而后走向府中去。
    秦盏洛迈入府门时略笑了笑,眸间微闪。
    不知云谨知不知道,她自己身边的那名护卫…可是对她怀有几分其他想法。
    虽然南宫宁隐藏得很好,但秦盏洛在下马车的那一瞬还是自对方眼中捕捉到了羡艳、不甘等一系列复杂情绪。
    是在遗憾被云谨扶下马车的那个人不是自己吗?秦盏洛饶有趣味地想着。
    所以云谨是去做什么了呢?该不会,真的去见心上人了吧?秦盏洛敛了笑容,边走边沉思起来。
    秦盏洛对云谨的某些事情不够了解,以至于她无从猜测出云谨所言的那位心上人到底是信口胡诌还是确有其人。
    如果有,那个人又会是谁呢?
    秦盏洛的神情重新冷淡起来,遣退了随从自去书房休息。
    云谨摆弄着手中折扇,缓缓地饮下一杯茶。街上纷纷攘攘,行人来往,偶有闲下来的姑娘不经意地扫到云谨,视线便难以移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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