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你刚刚没有必要为我那么做的。”
下课后,洛丽斯在走廊里和我并排走着的时候突然对我说,“不过我还是得说一句,刚刚你干得漂亮极了,夏。”她对我展露了一个毫不掩饰的笑容。
……
我原以为接下来的校园生活会重新回到十二月初的模样,很显然,我这个想法是大错特错了。
按三强争霸赛的传统惯例,圣诞舞会将由勇士们和他们的舞伴开舞——这意味着我必须找到一个舞伴,然后和他一起当着众人的面跳舞。
我原以为这并不是什么重要的事,因为我觉得自己在舞会前一天晚上向塞德里克提出这个邀请都来得及——但很快地,接下来几天发生在我身上的事就彻底打消了我这个念头。
如果说舞会指导课程刚结束的那两天,大家还只是远远地看着我没有做出任何行动,那么到了现在,随着越发临近这个学期期末,学生们逐渐开始采取不一样的行动。
到这天午饭时间之前,我已经被不下五个男生在走廊里拦下。
他们每个人都在问我要不要搭伴一起参加舞会。
更糟糕的是,大多数时候我连这些人的名字都不知道,只能不停地冲他们微笑着道歉。
等我在赫奇帕奇长桌旁边坐下来准备吃饭的时候,脸部肌肉都已经僵到开始不听我使唤了。
相比之下,洛丽斯比我轻松得多。
舞会的消息刚刚传到德姆斯特朗学生代表团的耳朵里,克鲁姆就从他们的大黑船上跳了下来,一路小跑着在霍格沃茨堵到了下课的洛丽斯。
众目睽睽之下,洛丽斯在惊讶过后立刻选择答应了他。
我敢对梅林发誓,那一瞬,我真的听见了无数女生心碎了的声音。
也许是因为他们两个在此之前已经进行过几次掩人耳目的约会了,克鲁姆与洛丽斯之间的交谈变得越发地顺畅——他现在已经不需要思考半天才能找到合适的词语描述给洛丽斯听了。
倒不是因为克鲁姆的英语因为洛丽斯的缘故突飞猛进,而是他爱上了倾听这项活动。
洛丽斯晚上回到宿舍里的时候跟我抱怨过这一点:克鲁姆和她在一起的时候总是什么都不说,只是一个劲儿地让她讲有关她自己的事情。
“你明明比以前更加受欢迎了,看起来却这么憔悴。”
洛丽斯一边往她的烤面包片上涂抹着果酱,一边用怪异的目光看了我一眼。
“我宁可自己马上时光倒流,回到那段截止到六年级为止根本无人问津的时光。”
我捧着杯子,喝了一大口冰镇南瓜汁。
“真的是无人问津吗?”
洛丽斯意有所指地拔高了声线。
“那件事根本不是你想的那样,洛丽斯,”我用警告的眼神看着她,“而且已经过去这么久了,我们没必要提起他。”
“好吧,你说的也有道理。”洛丽斯点点头,没有了继续在我的雷区上跳舞的打算。
……
下午的时候,那些没有课的学生们大多都各自坐在自己的长桌上写今天被老师布置下来的作业。
我本人并不是喜欢天天泡图书馆的类型。
通常我只会在需要查阅大量资料的时候才去那里待一整个晚上。
大多数时候,我也是和其他人一样,坐在礼堂里和大家一起完成作业,顺便履行一下级长的职责:比如辅导低年级学生们做功课。
突然,礼堂门口传来了一群人边吹口哨边起哄的声音。
“那边是怎么了?”我戳了下洛丽斯的胳膊,问道。
“你当我是有千里眼和顺风耳吗?”洛丽斯不满地看着我说,“我就坐在你旁边,怎么可能会知道那里发生了什么。”
“没什么大不了的——韦斯莱双胞胎中的一个,弗雷德,或者是乔治,在邀请一个女生去舞会,一大群格兰芬多的学生都站在那里围观。”
一个熟悉的声音出现在我们背后。
是塞德里克,他怀里抱着一个包裹,还有今天上课要用的课本。
“看呀,居然连韦斯莱先生们都行动起来了——那么迪戈里先生还是不打算做点什么实际行动吗?”
我故作不满地说。
“你就是这么对为你提心吊胆了一整个早上的男朋友说话的?”
塞德里克半是埋怨、半是好笑地对我说,“我已经听蒂莫西他们说了,今天一上午都有男生在舞会的问题上纠缠你,你没事吧?还好吗?”
“我正在后悔是不是应该答应他们中的一个,毕竟反正某个人也没有邀请我的打算,你说是吧洛丽斯。”
我假模假样地叹着气,一边在羊皮纸上顺着刚刚的句子写了几个字。
噗的一声,什么东西在我耳边炸开了花——是真的“炸”开了花,不过不是真的那种爆炸,而是一束花突然在我面前从含苞待放的状态里炸开,变成了一束盛放的鲜花。
“我从得到通知那天就开始准备了,”塞德里克微笑着说,“我一直想正式点地邀请你……夏王,请问你愿意在圣诞节舞会当天做我的舞伴吗?”
我扔下了羽毛笔,呆呆地接过了塞德里克手里的花束——温和的花香瞬间充斥了我的鼻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