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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然而有功不赏,有过不罚,非明君所为。待此事了结,我再行功轮赏。”见陈金斗张开欲言,张顺又补充道。陈金斗本来以为主公要包庇赵鱼头,没想到主公秉公行事,不由听了喜笑颜开。张顺见了眉头一皱,心想:不可让大家相互攻讦,需动之以情,晓之以理才行。
    便拉着准备走的陈金斗,声情并茂地说道:“老陈呐,先别走,我想和你私下聊聊。我本是陈州府白身,务农于田亩之中。只因那马道长道破天机,我才遭了牢狱之灾。那时候我无亲无友,叫天天不灵,叫地地不应。”
    “啊?马牛鼻子老道还做过这种事儿?”陈金斗惊讶地说道,却没想到这厮还得罪过主公呀,心中暂且记下。
    “当时,唯有马道长和刘应贵爷爷二人为我奔走,救我性命于牢狱之中。其后又至禹州,你老陈星夜之下拜了我三拜,认我为主。又为了咱们的大业,费劲口舌,试图说服李际遇投我,虽未成功,没有功劳也有苦劳。再说前几日,你老陈和老马二人发现洪水将起,救我性命于水火之中。这咱们才有了机会,杀掉钱老贼,才有了而今占据一城的成就。”
    “不敢不敢!”收到主公当面夸赞,陈金斗自己都脸红了。
    “这一桩桩一件件你与我张顺的大恩,我张顺都深深记在心里。你们都是最早跟着我的老人,也应该知道,要想成就大业,只靠你我不行。以后还有更多的人参与其中,若是日后你们次次如此,我将何以自处?你们又何以自处啊?”张顺不动声色之中图穷匕见。
    “死罪死罪!是老陈我心胸狭隘了!”陈金斗听了哪里不知道这是张顺在敲打自己,不过他心中倒是并无怨言。
    他认张顺为主后,一直觉得自己没做成什么事儿。论资历比不过马道长,论恩情比不过刘应贵,论能力比不过赵鱼头,没想到张顺对自己做的一点点小事儿还记得这么清。
    张顺连忙将陈金斗扶起,打一棒子给个甜枣的安慰道:“你我不是大才之人,可是成大事需要大才之人。你们的忠心我比谁都清楚得很,你们以后要多多为我查漏补缺,监察心有奸邪之徒,不要再这样相互攻讦了。”
    “此此攻打孟津城,本来就是冒险行为。咱们大家都不懂用兵之道,胜败乃兵家常事。此番你立了大功,有什么想要的,我都可以奖励你。至于赵鱼头,小惩大诫吧。毕竟人才难得,不可恶了我求贤若渴的名声,寒了天下英雄投靠的决心。”
    陈金斗听了心服口服,再拜而退。张顺和陈金斗两人因为此事,反倒感情更亲近了一些。
    又过了片刻,张三百和张武浩被传令兵领着过来了。张三百既然纳了投名状,张顺也用人不疑疑人不用。他整理了一下刚才复杂的心情,便交代了张三百寻找铁匠打造枪头事宜。交代完毕后,张三百正待离去,张武浩却拉住了他,顺带向张顺提起一事。
    “臣本卫所之人,虽然无才无德,幸而耳濡目染之下,多少懂得一些常识。今知张三百神力,能开三百斤硬弓,此乃古今罕见也。奈何其人不懂射法,今后应当寻求名师,万万不可乱再自行射箭,不然练出‘射病’,‘射病’入骨则神仙难救也。臣不忍如此良才毁于一旦,故而告知。”张武浩认真说道。
    原来这厮本来三心二意,此次被逼无奈才从了张顺。此事双方心知肚明,张顺自己心里也清楚,张武浩自然也清楚张顺清楚。张顺因为此人无甚才能,又捉了钱夫子,也就再没强迫其纳投名状。
    这张武浩因为张三百当众斩了县令,心中震动,方才想起自己这算是莫名其妙的走上了造反的道路。张顺等人奸诈凶狠,若是不能紧紧抱着张顺的大腿,说不得哪天自己就是那个县令的下场。
    所以他为了消除猜忌,顺利融入张顺这个团体。这一次他特意和张三百一起前来。一则建议建言,表示和张顺一心,二则示好张三百,相互亲近。
    这事儿张顺倒是乐见其成,一方面能安张武浩之心,另一方面人才需要招募,更需要培养,像张三百这样的猛人要是培养废了,张顺估计也不会原谅自己。
    于是,张顺便接受了张武浩的建议,顺便建议张三百使用那把砍县令的鬼头刀,或者让铁匠给他自己打造合用的武器一把,暂时代替他身上的弓箭使用。
    第15章 招贤纳士
    等张三百走了之后,张顺又留张武浩谈心。
    一方面为了拉近君臣感情,另一方面试图看看能不能从这厮身上掏出点有用的东西。结果最终发现,这厮果真是草包一个,在卫所待了这么久除了学会点阴谋诡计,居然没有学到什么有用的军事知识。
    张顺本来失望之下,想让他退下。却没想到这厮灵机一动,提出招贤纳士的建议。原来这张顺自从河决孟津以来,整日只顾勾心斗角,起兵聚义,却是智者千虑必有一失,忘了寻访贤才事宜。
    张顺暗道失误,自己以前玩三国志的时候,无论到了哪一城,总是先寻访人才。现在到了现实中,自己反倒忘记了。他便连忙写下求贤令,又亲自抄写若干份,让士卒张贴出去。
    文曰:
    吾闻十步之内,必有芳草;十室之内,必有俊士。兹有将军张某文远,求贤若渴。若有文章计谋出众者,或武艺高强者愿加入麾下,必有厚禄以待之。如有提供有用信息者,则赏粮食一斗;若有一技之长者,则视其能力大小,与其家人粮食以度荒灾也。
    命令士卒将其贴在县衙衙门门口及县中其他路口、茶馆等热闹处。
    不多久便有人报上此地有一大才,名号“痴仙道人”,姓王名铎,字觉之。其人家居孟津双槐里,即旧孟津城所在。因遭洪水,现在正避据城中。张顺连忙带着悟空及亲卫前往拜访。
    这王铎也是孟津大族,此次遭灾,旧宅倒未被淹,只是被水倒灌,难以居住而已。其本人在孟津倒是有一临时别居,暂住于此。
    张顺登门的时候,他正在吟诗作赋,哀叹孟津民众遇到洪水之悲惨状况。当仆人告诉他外面有贼寇头目拜访的时候,倒是把他吓了一大跳,顿时失了吟诗的兴致。他惊慌至极,却毫无办法。
    他家虽然是大户,却是个太平年间的大户,而不是几年以后那种遭受流寇洗劫之后的大户。之后河南地界久遭兵灾,各地纷纷建堡设寨,编练乡勇,几乎和贼寇无疑。到那时贼来从贼,官来从官,却是钱粮不失,奴仆众多。
    别说是张顺目前这种带着饥民来了,就是李自成建立大顺,都暂时拿他们没有什么好办法。当然这个时候,没有办法的是他们大户王铎。于是,王铎只好安排好家中女眷,令她们若有不测便自裁而死,以免为贼所辱。
    王铎本人四十来岁年纪,看起来卖相很不错,留着连面大胡子,穿着一身宽松的锦缎衣衫,颇有后世艺术家的气息。张顺见到他时,便对他心生好感,和颜悦色的先是和他闲聊几句,拉拉家常,以安其心。
    说什么“家中子女几何?”“可在身旁?”“有孙子否?”之类的,直接把王铎吓得面无人色。
    张顺一看这路子不对,便改口问道:“家中田亩几何?可有余粮?”那王铎更害怕了,身子抖若筛糠,嚅嚅不敢言。
    张顺无奈拍了拍自己脑门,我这以前不是挺会说话的吗,怎么现在拉起家常,好像要抄家灭门似的?却不知自己起兵以后,攻打县城,斩杀县令、县吏,早已威名赫赫,传遍全县,说出来已经能止小儿夜啼矣。
    张顺无法,只得直言道:“久闻卿之大名,可愿随我左右,以便日日聆听君之教诲?”
    “乡野村夫,只会写字作诗,做一词臣,不敢烦劳大王相请。”王铎强忍着恐惧,拒绝道。
    “嗯?!”张顺听了,眉毛一扬,不怒自威。
    王铎吓得再也忍不住了,连忙跪下,磕头如捣蒜一般,口中只道:“死罪死罪!”
    “你观我面相如何?”张顺有些哭笑不得,只得祭出“真龙天子”大杀器。
    “大王龙行虎步,不怒自威,乃天人也!”反正马屁不要钱,王铎好话说尽,“奈何小臣没有济世之才,只待大王定了天下,小臣才能歌功颂德,吟诗称赞。”
    张顺听了有些郁闷,网络小说中不都是说“虎躯一震,纳头便拜”吗?自己带了一个“真龙天子”的被动效果都不好使?本来张顺想效法宋江,给他来个逼上梁山,不过见其姿态挺低,又是文弱书生,反正翻不出自己的手掌心,又谈了几句,便草草结束拜访,暂时拜别回到了县衙。
    这时候又有几人前来通告贤才,却是说什么附近的人才。比如登封李际遇、温县陈长梃、蒋发之类。都是暂时不能招募的人才,张顺也不介意,照例给付通者粮食,以示诚心诚意纳贤之意。
    等到中午,张顺召集众头目吃饭。张顺想起赵鱼头、陈金斗、张三百等人都是附近人士,便问他们道:“我听闻孟津王铎乃是高士,奈何不从,其人如何?可有计策?”
    诸人之中,陈金斗只是略有耳闻,不知其人深浅。张三百艺人而已,不曾听闻。唯有赵鱼头舟中往来多文人骚客,略知一二。他便说道:“此人我却见过,颇有才华。据闻曾任皇陵陪祀,不久又升任翰林院侍讲。深受皇恩,能吟诗作赋。数月前,此人受皇命出使山西潞安府,却也不知是何事。”
    “待其出使完毕,便返回乡里。其人返回之时,正好搭载老叟船只,是以有一面之缘。其家乡本在孟津双槐里,后来发达,便迁入孟津老城。再后来老城搬迁,其家却未随着搬迁而来。”
    张顺听了有点摸不着头脑,便问道:“这翰林院侍读是什么职务,可闻此人有何专长?”
    赵鱼头寻思了半天,无奈说道:“老叟也不知这翰林院侍读是何职务,听往来书生言语,似乎是给皇帝说书陪读的位置。至于才能吗,只听闻其人书画价值千金,能吟诗作赋。主公若其有意,可以武力胁迫,逼其就范。”
    张顺惊讶看了赵鱼头一眼,没想到这厮看似个老农,手段倒是挺狠辣。不过此人左右是个文士,空读圣贤书,却无圣贤策,即使拉人入伙也是无用,反倒平白污了名声,多了张吃饭的嘴巴。
    听到这里,张顺本欲放弃招揽,却突然想起其人从潞安府归来之事。本着鹌鹑嗉里寻豌豆、鹭鸶腿上劈精肉、蚊子腹内刳脂油的心态,张顺便有心趁机了解一下山西情况。虽说王铎本人无什么治理之才,好歹见识颇广,正好可以在其身上收刮一些信息出来。待张顺吃罢饭,便又去拜服王铎。
    那王铎也刚在家吃完饭,听说贼人头目又来了,差点吓得心脏病都要发作了。见了张顺,此人除了死咬着不敢“投贼”以外,问起其他事情,也都老老实实说与张顺听。
    原来此人于今年三月奉旨出使潞安府,却是没甚大事,一则查看潞安府铜器生产事宜,二是安排潞州卫所军备事宜,三是拜访沈王。
    说起这沈王,却也有意思,其本人封地居然不在沈阳,反倒在潞安府。原来当年燕王朱棣“清君侧”之后,颇为猜疑兄弟,怕他们也给自己来个“清君侧”了。特别是原沈王封在沈阳,掌控兵马,朱棣心中不自安,便将其兵权剥夺,改封在这潞安府了。
    后来随着世系流传,至今二三百年。其王室与皇室的血缘关系逐渐疏远,早已淡漠。当然,虽已淡漠,终究有些关系,此次老沈王病重,宫中便派遣了王铎前来慰问一番,略表姿态。
    张顺听了心中喜欢,又问起山西地形路线起来,王铎一一作答。
    其人入山西,乃走井陉进辽州,然后再下潞安府。及出使之事已毕,则下泽州,过天井关,至怀庆府,再于孟津渡河而归。
    张顺本来就擅长吹水聊天,又有心吹捧之下,两人聊了不多久,王铎开始戒心重重,到后来竟然渐渐忘记了对面此人“贼人头目”的本来面目,有问必答。等他说道得意之处,往往还自己加戏,言语泽路二州山川地形及风土人情。这王铎果然不愧有名士风采,言谈举止,非同凡响。
    张顺听了更加高兴,又询问一路上的驿站关卡,及路途远近,平狭曲折。王铎又一一作答,甚至还拿出自己沿途的所作诗词和书画,请张顺欣赏。
    张顺见了赞不绝口,直言痴仙道人王铎诗比李杜,画比顾吴,只把王铎夸的面红耳赤,连道不敢。一番吹捧之下,张顺便提出,百闻不如一见,不知可有地图一观。
    这王铎又不是内政之才,哪里有这种东西。于是,张顺便请他书画一副。这时节地图本就是简洁,大多数又不是精细之品。王铎本身又是绘画高手,便当仁不让,让下人磨墨调色,亲自书画与他。
    这所谓的地图,其实和后世景区示意图倒有几分相似,也没什么比例尺。但是,张顺仍然如获至宝,甚至于还得了便宜还卖乖,又向王铎借其兵法武艺书籍。这王铎哪里有?幸好,他派人翻了翻,倒是翻出来一本年轻时购买的《孙子兵法》和《尉缭子》送与张顺。
    于是张顺便辞别了王铎,满载而归。王铎这时犹自意犹未尽,待到吃了残茶,冷静一番,才想起此人乃是凶残异常的贼人,不由冷汗直流,直呼“邪门,这贼人竟会使妖法!”
    第16章 有女英娘
    等张顺回到了县衙,没想到张三百过来了,身边还带着一女子。张顺一看,十五六岁年纪,身着红衣,巧笑倩兮,美目盼兮,竟是一绝色女子。
    哪怕以张顺被后世各种明星和美颜轰炸过的眼光来看,都堪称冰肌玉骨、天生丽质。张顺看了一眼张三百,只见两人相似之处不甚多,也不知二人是什么关系。
    此时,张三百介绍道:“此乃舍妹,唤作马英娘,乃是走解伎者。前几日发洪水,舍妹身手利落,乃得夺马而逃。正好我今日斩杀那狗官,为舍妹所见。正好我又去寻找铁匠打造武器,正好遇到了舍妹。据闻马戏班主已经丧身洪水之中,我等已是无家可归之人,还望主公收留。”
    张顺哪里不肯,左右不过一张口而已。更何况她还牵着一匹黑色骏马,毛色亮丽,鞍鞯俱全;再看这人更是美少女一个,靓丽非常。他心中的郁闷不由一扫而空,问道:“这走解伎者是何意?能够在洪水之前夺马而走,身手挺不错啊。”
    “走解就是马戏,又名猿骑、走骠骑。舍妹在戏班中,最擅长此马戏。她能于马上马下,上下翻飞,逞弄解数。此本军营演习之法也,后传于民间,便有人以此为业。别处不敢说,只这河南府,唯有舍妹技艺最精,未有齐肩者也。”张三百半解释半夸耀道。其妹马英娘听了不知道是被夸的害羞,还是不方便见男子,只是面带羞涩,揪着张三百的衣服,藏于其身后,偷偷地用眼睛瞄着张顺。
    张顺见他们举止亲昵,心想:此二人并非同姓,恐怕不是亲妹妹,而是情妹妹吧?古人果然是萝莉控呐,这般年纪,搁后世抓住就是判刑了。当然,作为男人嘛,多少还期望此女是张三百亲妹妹为好。后世不是有句话说嘛,“愿天下有情人终成兄妹”。
    张顺心中有所思虑,便问道:“可以让令妹表演一番,让我等开开眼界吗?”其实按道理是不能的,古代虽然说没有大家想象中的保守,但是相对来说,对男女之间还有有些妨碍。不过,张顺作为现代人,看节目才艺表演习惯了,以为这才是对人的尊重。
    这女子即称伎者虽然和妓女有一定差别,可是在有地位的人眼中,除了不卖身以外也不见得比妓女高到哪里去。张顺作为一个男子,单独要求一个女子给自己表演,多少有点侮辱的意味。
    当然,这对穷人家的孩子来说,算不得什么。毕竟就是吃这碗饭的,若是学大户规矩多了,自然只能饿死罢了。那张三百和自家妹妹低声说了两句,那马英娘也就答应了。毕竟日后要生活在张顺门下,多少要给新“班头”一个面子。
    于是,他们几人找到一个宽阔的地方,观看那马英娘表演。刚开始那马英娘还有些羞涩,等到人马并行之时,羞涩渐去,英气顿生。只见那女子先是和马逐渐加速,直到人马并驰。方驰,忽跃而上,立焉,倒卓焉,鬣悬,跃而左右焉,掷鞭忽下,拾而登焉,蹬而腹藏焉,鞦而尾赘焉。
    马在地上疾驰,人在马上翻飞。时而左右插花,时而镫里藏身,再如童子拜观音、秦王大立碑之类。或马首或马尾,坐卧偃仰,变态百出。抑且倒竖踢星,名朝天一炷香。整个人倒立于马上,行至张顺身旁,一个翻身,居然才疾驰的马上跳了下来,立于张顺前。再看那黑色骏马却是逐渐减缓了脚步,跑了一段距离,自顾停下了。
    张顺这时才反应过来,心中意犹未尽、叹而观止,不由称赞道:“真是神乎其技啊!宛若人长在马身上一般。厉害!”人们皆以为这游牧民族生长在马背上,骑术都神乎其神,其实这农耕民族一旦下死力气练习,因为先天经济条件较高,骑术则更上一层楼。
    马英娘听了,且羞且喜,盈盈一拜道:“公子谬赞了,乡野村妇一点粗鄙表演,只是博君一笑,却无甚用处!”
    “过度谦虚便是骄傲,此等骑术我却是闻所未闻。英娘啊,原谅我如此称呼,我和三百兄弟都是好兄弟,咱们的都是一家人,不说两家话。回头我却要拜你为师,学一学这骑马的技艺,不知道你是否愿意教我这个徒弟啊?”张顺心想,如果在《骑马与砍杀》游戏中,这马英娘骑术怎么也是加点到10级满级了。自己现在在做要命的买卖,拜个小娘子做师傅也无所谓,怎么着也得先把骑术点满了。万一将来打不过敌人,也方便跑路。满脑子招贤纳士的张顺,于是自然而然的舍了面皮,提出了合理化建议。
    “登徒子!”马英娘本道他一表人才,是个彬彬有礼的人物,没想到他这么说,不由得红着脸骂了一句,扭头边跑。才跑了几步,她又想起了什么,又扭头呸了一口,这次解恨的溜走了。毕竟两世为人,风俗习惯诧异颇大,张顺一不小心按照现代风格,说什么“一家人”“拜师傅”之类的言辞,那马英娘只道这厮在调戏自己,只恨不得打他几巴掌。好歹念在他是哥哥主公的份上,“呸”了一口以示鄙视。
    张顺一头懵逼,不知道这是什么路数。原来此女自幼跟随戏班表演,总是受各种观众的骚扰,心中最是警惕,张顺不小心却是犯了忌讳。这时候张三百也愤怒的走过来,指责道:“主公若是对舍妹有意,找个媒人与我提亲便是,成与不成,全看我妹妹意向如何?为何如此戏言?”
    “啊?三百兄弟!”刚才在人家妹妹面前喊了兄弟,这时候张顺也不好改口了。张顺见张三百愤怒非常,心里倒是有所了解,原来他们误会我调戏这妹子了。虽然这马英娘却是人家绝色,我看着也非常舒服,可我还真没着急找女人呐,古人都是这么自作多情吗?
    他连忙解释道:“我并非此意,只是素来不会骑马,见你妹,咳咳,你妹妹骑术精湛,有意学习一番而已。我心中坦荡,并无他意,并无他意!”
    “此话当真?”张三百将信将疑,毕竟自己妹妹长相如何,他心里非常清楚。在戏团表演的时候,就经常遇到各种登徒子口出不逊。幸好自己力气大,才护得妹妹安全。
    “真的!千真万确!若有虚言,天打五雷轰!”张顺心想不可因为一个女人惹得兄弟之间的信任出现了裂缝,古人最重誓言,我且发誓以正试听。毕竟后世被各自美颜和明星晃花了眼的男人,虽然说不动心是不可能的,但是好歹对自己的自制力也很自信了。
    张三百见张顺连毒誓都发了出来,正待相信。没想到这时候,悟空这疯和尚不知道闻到什么风,噔噔地跑了过来,喊道:“师傅,师傅,你又调戏女妖精啦?”
    “你瞎说什么话?莫毁人家姑娘清白!”张顺知道事情的严重性,连忙阻止这种死猴子瞎说。
    “哪有瞎说。师傅,咱们去西……西边玩耍的时候,每次都是男妖精交给我,女妖精交个你,你可还记得?”说罢,悟空还学着猴子模样对着张顺一顿挤眉弄眼,要多可笑有多可笑。
    张顺哪里还笑的出来,急忙喊道:“三百兄弟!你切莫相信这厮疯言疯语。”
    “主公,俺张三百可不敢有您这样的兄弟!”张三百又气又怒,差点被这厮人模狗样给骗了。若是将来让这厮做了妹夫,那才是叫天天不灵,叫地地不应呢。
    张顺眼看拉不住了张三百,担心他和他妹妹不辞而别,连忙说道:“三百兄弟你且休怒,正所谓‘朋友妻,不可戏’。你还没和你妹妹成婚吧?这样,过几天我们安定下来的时候,我给你们俩主持婚礼如何?”
    “什么婚礼?”张三百有点懵。
    “你和英娘是青梅竹马吧?我看你们神态亲昵,不是情哥哥情妹妹吗?”张顺心想难道我猜错了?管他是不是,反正拉郎配保证没错。
    “啊?啊,这个我们是自小长大,可是英娘年纪太小,我们还不着急成婚。”张三百这会儿倒冷静下来了,管他真误解假误解,反正有自己在此,谅他张顺也不敢做什么。
    张顺见他口风软了,又是赌咒发誓,又是人格保证,好歹说的张三百有些相信了。
    张顺才弃了张三百找猴子那厮算账;“悟空,你为何污蔑汝师,说我和女妖精怎么怎么的?”
    “啊?师傅你不记得了吗?我们西天取经路上,都是遇到男妖精交给俺老孙打死,遇到女妖精交给你爽爽。”悟空一副贼眉鼠眼的模样,和他庞大的身躯形成鲜明对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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