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宗擦擦额头的汗,“旺达吃坏东西了,刚刚倒在院里又拉又吐,我跑出来找兽医去给它瞧瞧。”
“你们这儿还有专门的兽医呀?”
“有的啊,就在后面那条街。”
“后面那条街?”万遥思索了一会儿,“那儿只有一家藏医馆啊?”
她上次摔伤就去的那里。
春宗眼神无辜:“都一样啊,人和动物他都能看,医术很高超的!”
万遥:“……”
两人就站在街道转角处闲聊着,浑然没注意到对街酒吧门口,那几道黑压压的人影有些躁动,眼里的光就像黑夜里的恶狼。
“哥,我真没看错!那就是前几天跑药厂来捣乱的那女的!指定是她!”
身旁的胖子虚着眼,意味深长地看去:“你不是说那女的妖得跟狐狸精一样么?胸大屁股翘的,对面那黄毛丫头看着也不像啊?”
“那是她没打扮,我不会认错的!”
“哥,你就看她手腕的纹身,跟那女的一模一样!”
……
对街路灯下,万遥微微抬起手臂绑紧头发,手腕处的荆棘和藤蔓,在凉飕飕的黑夜中疯狂蔓延。
她笑呵呵地拍拍春宗的肩,“走吧,一起!我陪你过去看看。”
第55章 街头被堵(补)
重机摩托车朝着万遥冲过来的时候, 沉闷轰鸣的引擎声划破了寂静的夜,强亮的远光灯直直逼入眼眶,闪得人完全睁不开眼睛。
万遥压根来不及反应, 机车就冲到了她身旁,车上的两人均戴着黑色头盔,后座的人晃动着铁棍子,发出刺耳又尖锐的欢笑声。
“万遥,快跑!”春宗大喊道。
“跑不掉了。”她说。
摩托车围着两人疯狂转圈,晃得万遥的眼睛都花了, 她哪还有机会跑出去呢?
没过多久, 后面又来了几辆重型机车,车上的人也挥舞着铁棍,就这么张牙舞爪地赶了过来。
几辆车将万遥和春宗的去路拦得死死的, 一群人发出疯狂的呜呜声,嘴里是一句接一句的脏话。
远灯就这么直直地照着两人,春宗将她牢牢地护在身后, 万遥微微侧着身用手背挡眼。
为首的人跨下摩托车,其他人也跟着行动,纷纷下车, 一群人舞着铁棍将两人围了起来。
春宗这才看清楚他们的脸。
“虎皮哥?是你们啊。”春宗握着万遥的手臂安抚着,又对着眼前这群人谄媚地笑。
虎皮嘴里叼着杆燃了一半的烟, 他一手掐着腰, 一手摸了摸噌亮噌亮的光头, 狰狞的眉眼间带着若有若无的笑意。
他虚着眼盯着春宗, 半晌才将人认出来, 给身后那群兄弟介绍着:“哦,春宗小子啊!认出来没?就马老三那旅游公司的带团司机, 咱达克措首富家的宝贝儿子,青嫩嫩的小娃娃一个哈哈哈……”
后面的黄毛吹了声口哨,叼着烟极给面子的鼓了鼓掌。
春宗见虎皮认出了自己,想着往日跟他们也没结怨结仇,阿爸跟他甚至还有些生意上的往来。
他这才稍稍放宽心:“虎皮哥,你们这么兴师动众的,是要做什么啊?”
虎皮把烟灰弹到了脚边,又啐了一口痰,左脚一伸用力抹了两下,才慢悠悠地说:“我们啊?找人!”
身后的万遥眉心一跳,心头隐隐有些不安。
春宗问:“你们在找谁啊?我们刚从后面过来,也没看见其他人啊。”
黄毛压根耐不住性子,懒得再跟他装糊涂,直接绕到他身后面,提着万遥的领子将人给揪了出来。
“我们找的就是这个婆娘!他妈的!出来!”
别看黄毛干瘦干瘦的,力气却大得不行,连拉带拽地将人抓了出来,就连春宗也没来得及护住她。
万遥一个踉跄,险些栽个跟头。
“哥,就是她!”黄毛斩钉截铁道。
远灯在黑夜中格外刺眼,万遥垂着脑袋没看几人,眼前是乌泱泱的鞋面,烟灰、烟头、垃圾……满地都是。
黄毛气得三两步冲了上去,抓着她的头发用力地往后扯。
万遥下意识地“嘶”了一声,头皮就像快被撕开一般,疼得她赶紧去抓黄毛的手。
春宗赶紧过去拦他,但黄毛就是不撒手。
他凑近那张白嫩的小脸,细细一看,嘲讽地笑了两声,加重手里的力道:“还真是你啊!万秘书,来来来跟大伙儿打个招呼呗!”
万遥被迫仰起脑袋来,目光落在为首的光头身上。男人只穿了件白色背心,腆着隆起的大肚腩,胸口一大片奇形怪状的纹身,嘴角噙着一抹意味深长的笑。
某些场景忽地从脑海中一闪而过。
这不是在香格里拉看歌舞表演那晚,非逼着她喝酒的那个光头男人吗?听春宗说似乎叫虎皮来着,不过他怎么也在达克措?
万遥的视线扫过去,虎皮身后还有一两个熟悉面孔,多半都是星辰制药厂的人了。
春宗去扯黄毛的手,“哎哎哎,哥!哥!你们这是做什么啊?对刚见面的女孩子这么粗鲁过分不好吧?”
黄毛笑笑:“哟,你小子还怜香惜玉呢?这婆娘可不是什么好人呐!”
虎皮饶有兴致地盯着万遥看,半晌后,咧着嘴笑起来,明显也将她给认了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