降谷零刚把审视的目光重新投向对方,却被打算验证一下自己猜想的北岛光晴抢先开了口,“你们刚刚不还说,我之前很是干了点‘好事’吗?”
那俩人面面相觑了片刻,彼此都在对方的脸上看到了一丝茫然,“没有吧?”
他们像是努力地回忆了一下,“我们刚刚只是想过来过来跟你们打个招呼而已,然后一过来就听见北岛同学你说什么自己想要跳楼......”
其中一人说着说着,脸上突然浮现了少许令北岛光晴心里一突的同情之色,只见对方翻了翻口袋,一脸陈恳地递过来了一张心理咨询的传单,“要是你有什么困扰的话,还是去跟医生谈谈吧。”
这就是现世报吗,前两天他才拿这传单打发了几个神经病,今天他就被别人当成神经病打发了......
北岛光晴没有去接传单,而是一脸死鱼眼地把还打算问他们些什么的降谷零拉到了一旁,在沉思了片刻后,认认真真道,“零,我现在要跟你说一件事情,你不要害怕。”
降谷零若有所思地问,“是群体癔症么?学校里有这样的病历出现了?”
所谓的群体癔症可以简单的理解为群体性的精神疾病,比如说一群人把一件根本不可能发生的事当成了事实,或者是群体性的记忆失常,虽然罕见,但也并不是完全没有前例可循。
“呃,说实话我很希望是这样,但恐怕不是......”
跟漫画里的主角跟降谷零是在警校里才打了第一次照面不同,北岛光晴跟降谷零之间的交情最早可以追溯到他之前为学妹出头的那次,那些小混混被他教育了一次后很是口服心不服,后来又找了一些人来找他麻烦。
他当时让已经被吓坏了的学妹报完警后先找一处安全的地方躲起来,他虽然不可能一个人解决掉一群小混混,但风筝对方一段时间,拖到警察过来还是可以的。
只不过学妹刚刚跑掉没多久,她便急匆匆地带着位先前跟北岛光晴没什么交集的同班同学回来了。
那会正遛狗似的跑在混混前面的北岛光晴和那位有着一头令人印象深刻的金发的俊秀青年对视了一眼,心有灵犀一般地拔高声线,问道,“降谷,你一半我一半?不行的话你现在跑还来得及。”
对方给出的回答是径直压低了重心,摆出了格挡的姿势,“哈,可不要小看我了,北岛。”
在他俩联手放倒了那群小混混,又跟着姗姗来迟的警察们做了个简单的笔录后,北岛光晴这才在他们做完笔录回去的路上抽空跟降谷零道了声谢,“要不是你正好经过,今天这事恐怕没那么简单,看来幸运还是眷顾我的嘛。”
原本他们之间其实顶多只能算是点头之交的关系,本身在大学里,由于选课的差异,哪怕是同班同学一个学期下来也未必能见多少次面,哪怕是到了毕业时还叫不全全班同学名字的人也大有人在。
不过在经历了这么一次意外后,他俩之间原本生疏的关系显然近了一些——至少是可以互相开开玩笑的程度了。
可有些出乎北岛光晴预料的,降谷零摇了摇头,否认了他的说法,“不是巧合。”
他解释说他跟那个学妹恰巧是一个社团的,之前偶然间也听到过她提起先前被骚.扰的事,又根据对方对于某个小混混的描述对上了这一片由某些游手好闲的年轻人组建的某个松散群体。
北岛光晴则正好在街边看到了一台饮料贩卖机,便顺势转了转路线,带着降谷零停在了贩卖机前,投了几枚硬币进去。
在饮料瓶自机器底下滚出来的同时,对方的解释也恰好告一段落,北岛光晴便有些奇怪地问,“那为什么不之前就报.警?”
降谷零耸了耸肩,“因为没有证据,那些家伙胆子也不大,基本就是恐.吓勒.索了事,再加上他们中的成员很大一部分都是未成年,贸贸然地报.警最多也只能让他们被警方口头警告一番罢了。”
他接过北岛光晴递来的水,在道了声谢后又补充道,“那根本起不了什么作用,还可能会导致他们把气撒到其他人身上,还不如抓他们一个聚众斗殴的现行。”
北岛光晴啧啧感慨,“总感觉降谷你要是不去当侦探或者公安的话一定可惜了。”
对方挑着眉回答,“不用可惜,因为我一定会考上警校的。”
按理来说,考虑到他俩最后还真考上了警校这一点,北岛光晴的过去应该能勉强算是一个关于友谊与梦想的励志向青春正能量文学模板,结果现在给他来了这么一出,别说正能量了北岛光晴不散发‘世界给我毁灭吧’能量已经是他心理承受能力很强的体现了!
有没有搞错啊警校明明都是有入校体检的,为什么和降谷零一起入校的他,不对,那个和他同名同姓的倒霉蛋就是风一吹就只能扶着墙走路,平时却硬撑着装出一副没事人一样的姿态的娇软男主啊?!
有病就去治,警校也压根没有‘住院治病就把学员除籍’这么不近人情的规定好吗?!
......不过话又说回来了,按照那本漫画里画出来的剧情走向,如果真的要住院的话,北岛光晴觉得他大概得把大半个警校的人都送进医院里——脑残也是病啊!
在这件事上他一视同仁,绝无歧视,可以的话他第一个就想把那个和他同名同姓的主角送进去好好治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