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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啊?”小白很认真地思考了一下原因,想不出来,苦恼地问:“为什么叭叭可以,我不可以?”
    余渊嫌他动作慢吞吞,扛起来就走,“没有为什么。都十二点多了,快些去洗了澡睡觉。”
    “可是,我为什么不在大浴缸洗澡呢?”三楼父亲卧室有个大浴缸,小白看过的,大得够他游泳,早就心痒痒想试了。
    余渊惦记苏阳,一心只想快些完成任务把儿子哄睡,随口回:“哪来这么多为什么。”
    不然以后做什么需要打马赛克的事时,联想到儿子泡澡玩小黄鸭,画风过于割裂。
    小白不假思索:“因为叭叭说你什么都知道,我才问你为什么。”
    前言不搭后语,也只有苏阳能跟他对上频道。
    “…………”余渊彻底失去跟儿子沟通的耐心,几下帮他脱掉衣服,丢进满浴缸泡泡中,“洗快点。”
    小白坐在浴缸里跟他大眼瞪小眼,很无语地说:“没有小黄鸭玩具,我怎么洗澡。”
    余渊没办法,只得从口袋摸出一只,咚的扔进水中,“最多玩十分钟。”
    心想闲着也是闲着,又问儿子:“你爸爸都怎么跟你说我的?”
    小白看着一只小黄鸭,眨眨眼:“一只鸭宝宝太孤单了。”
    “少来。”话虽如此说,手已再次伸进口袋,摸出另一只稍大的扔进浴缸。
    一大一小两只小黄鸭浮在绵密泡泡中,小白仍旧不满意,可怜巴巴道:“可是……鸭宝宝怎么能只有一个家长。”
    “……”余渊丢进最后一只,“现在满意了?可以说了?”
    一家鸭在浴缸里整整齐齐。
    “叭叭说父亲你十分博学,读过很多很多书,功课棒,什么事情都会,什么道理都懂,让我长大跟你一样。”可明明自己刚才连问两个为什么父亲都没答上来呢,小白注意力从塑胶鸭上移开,懵懂地看向余渊,决定再给他一次机会,“那我能再考考你么?”
    他的眼神跟苏阳如出一致,透亮、纯粹、天真,有时又是天马行空般懵懂。
    余渊心软一瞬,温和地笑:“就你还考我?那问吧。”
    小白想了想,一本正经出题:“你知道阿忠晚上给我看了什么动画片吗?”
    “……不知道。”余渊忍住敲儿子的冲动,“这种问题让人怎么回答。”
    “啊?那好吧,我换一个。”小白垂首,勉为其难又想了想,问:“那你知道晚饭我第一口先吃菜,还是先吃米饭吗?”
    余渊:“…………”
    小白见父亲默不作声,很小大人地摇了摇头,评价道:“父亲你怎么什么都不知道,一点也不博学。”而后叹了口气,又说:“你要努力学习才行,不然叭叭他也会失望的。”
    “用不着你担心,恐怕只有你失望。”余渊忍无可忍,背手轻敲儿子湿漉漉的脑袋,“十分钟到了,出来。”
    话音未落,忽略儿子的质疑声,一把将他从泡沫堆里捞了起来,拎到蓬蓬头下冲洗。如注水流直直淋下,令小家伙不得不闭气息声,世界终于安静下来。
    冲干净了,浴巾兜头包住,擦干换上睡衣,一套动作行云流水,俨然已经做得十分熟练。
    余渊把儿子抱回到三楼卧室时,苏阳还在喝汤。他放下汤匙,眉间微拧,“怎么洗这么快,洗干净了吗。”而后不等回答便转向儿子,换了副表情和语气,柔声细语的,“快来让爸爸闻闻,香不香。”
    小白可算找到投诉机会了,一个劲拆台,“不香不香,父亲没有帮我搓搓,也没有帮我捂住眼睛就冲冲,差点让我呛到水呢!”
    余渊下意识辩驳:“有呛到水么,你自己也说差点,男孩子哪有像你这么娇气的。”说话声随着某人凌冽的眼神看过来而渐弱,揉了下儿子倔强的脸蛋,“有人撑腰真是了不起。对不起,以后会帮你捂住眼睛再冲的。”
    小白这种时候都反应很快,得寸进尺地要求:“那明天早上不晨跑可以吗?”
    余渊铁面无私不心软一分:“不可以,你赶紧睡。”
    今晚自己的失态足以说明,疏于锻炼就会失去对身体的精准控制,他决定今后陪着儿子一起晨跑,加倍的那种。
    小白唉声叹气地带着遗憾入睡,当然是在爸爸怀里。所幸主卧的床足够大,没有在公寓时那么挤,苏阳睡在中间,大概是之前刺激过度,这会儿很困了也没睡意。
    余渊本来就不敢睡,察觉到身边人很轻地动了下,连忙撑起身,掌心抚上额头,“不舒服?”
    苏阳拍开他的手,“没发烧。”
    既然知道人没睡,余渊便放心地将苏阳揽进怀里,从后面抱着他,亲他的颈侧,很轻很温柔,带着爱意无关欲望的亲吻。
    苏阳心里还是十分受用的,但毕竟还生着气,象征性躲了两下,嘴上当然更能不承认,“喂,你有完没完。”
    余渊从他颈窝里抬起头,不满地说:“这是你今天第三次叫我喂,该改改称呼了。”
    “改成什么?”苏阳逮着机会埋汰人,“混蛋?禽兽?畜生?自己选吧,喜欢哪个。”
    昏暗中余渊无声地笑了下,躺回枕头上,好好抱着人,“就当你夸我。”
    苏阳向背后偏了下脸,“你真的……”他想说真的跟刚认识时很不一样,一时找不到合适的词汇形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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