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地方和那句话有什么联系?”他伸出脚卡住缝隙,不让她合上门。
“没联系呀,我乱发的。”
水沢萤将门敞开,请他入室。
她漫不经心地撩起来人的粉色领带嗅了嗅,撇嘴:“酒精场所的味道。”
“喝酒和抽烟一样臭。”
灵幻新隆不语,暗自思忖喝点不含酒精的“气泡饮料”算喝酒吗?还有水沢萤香水味那么明显他都没说什么,她凭什么嫌弃呢。
人善被人欺!
不过,他想起四年前的水沢萤不怎么喷香水。
水沢萤的手指卷着领带,扯住领带把灵幻新隆牵进屋里面。
不知道是不是脖子受到控制所以压缩了呼吸,他的颈后频频冒汗,心脏砰砰直跳,一边气愤觉得她怎么这么可恶这么会啊,一边……嗯,男人的劣根性。
房间什么都没有,空空荡荡,只有一盏惨淡的灯照亮四周,断舍离达人看了都要拜师学艺。
灵幻新隆忍不住质问:“你住这?”
周围凄清得他都想找理由让对方来和自己住一块了,冬天正好搂一块睡懒觉多舒服啊。
水沢萤摇头。
他们再往前,直到了处更加空落的地,说不清是室内还是室外。
灵幻新隆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一轮硕大的圆月直晃晃地挂于眼前的夜空——房间的这一面外墙不明缘由消失,可能是被人拆掉了,宽阔无比的世界就这样坦诚地展露于眼前,没有任何遮挡。
水沢萤松开他的领带,在断墙边坐下,腿伸在外面,悬空,悠悠地荡着。
凉风吹起她的头发,月光照过她的身体,轻轻薄薄,如玉般白,皎洁、明亮,又遥不可及。
她回头,对灵幻新隆微笑道:“很漂亮吧。”
“你很漂亮。”他跟着坐下,面朝月亮,自觉现状很是危险——这摔下去一定会变人肉酱。
水沢萤说:“我说月亮。”
笑容变得狡黠且得意洋洋。
灵幻新隆捂脸,想叹气,“行吧。”
他在很美很浪漫的时刻不免想把揣着一肚子的疑问通通问出:“你为什么——”
灵幻新隆被突然横跨过来的腿向后压倒在地,对方趴在他身上。
“你来是想和我做.爱的,对吧?好色哦,新隆。”
水沢萤抱住他的脑袋,轻轻地亲吻着头发。
动作太小心翼翼,灵幻新隆便没有察觉水沢萤的后一样动作,但他很快凭借身形顺利反制她,控制者与被控制者瞬间掉了位。
“干嘛呀,放开我啦。”
“不行。”
灵幻新隆对她很生气,脸上挂起一副营业性招牌的亲切笑脸,眯着眼,把她乱动的手捆住,接着按在地板上。
水沢萤眼珠溜溜转动,软着态度道:“新隆,地板硌得我好痛。”
这什么人性啊,刚他被压倒在地上就不会硌了吗!?
灵幻新隆松了力气,反被她拉着手放在胸腔,让他摸自己突出的骨头,一节又一节,已经纤细无法再纤细了。
他忽然熄火,身体滚到旁边摊着,心里想水沢萤卷款五百万跑路,还不好好对待自己的身体,不知道在卷个什么。
“你帮我算命吧,好不好呀?”
“不好。”
“小气鬼!”
他回忆起初次见面时,没等自己多说几句话,她就揭穿了自己,导致灵能创业的首单生意大失败的惨状,嘴角不禁浅浅上扬。
多年历练的灵幻新隆信口道:“算什么呢,水沢女士?”
“算我这一生。”
她看着月亮。
隔日,灵幻新隆照常上班。
事务所的电视机播放着早间新闻,还是那个电信欺诈变谋财害命案,他听着,同时打开电脑,准备做个除灵促销活动带动一下消费。
昨天……昨天什么也没发生。
算命大师胡诌完水沢萤的命数,还补了句她如果想要发财心里就得有把秤。
小小提示,这里有人的星座是天秤座。
“骗人。”
“我从不骗人。”
他转身瞧过去,她却不见了。
灵幻新隆还以为水沢萤掉下去了,之前他就觉得这地方很危险是个人肉酱制造点了,心急忙乱跑下楼去找,结果啥也没有,没有尸体,也没有肉泥,倒是有一只在翻垃圾的野猫,人猫面面相觑。
呆滞中,忽然收到了她更新的推文,是张在路上拍摄的月亮照片。
灵幻新隆明确一点:水沢萤就是又丢掉他跑了。
他才放心下来。
灵幻新隆忽然盯着新闻里的绑架、杀人、女性受害者的字样发怔。
水沢萤很古怪,他想着。
脑子里突然冒出一个更为古怪的想法:“她不会是死了吧?”
正常人类谁呆在那种破地方看月亮!?
按照灵幻新隆喜爱的b级片来进行思维训练的话:四年后突然增加的香水习惯是掩盖死人尸臭味。
水沢萤不知道怎么死掉了,变成鬼,良心终于发现,故而才还钱给前男友……很有可能。
他掀眼瞧见一只脚正踏入事务所,问:“芹泽,你有感觉到昨天来的女客人什么不对劲的地方吗?”
将另一只脚也迈了进来的的芹泽克也开启今日的灵类咨询所上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