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沢萤从兜里掏出两张一千日元递给灵幻新隆。
“……”
他收下,还对人家说谢谢。
做对了弥补方式的过错方长舒一口气。
电视机的声音兀然增大,恐怖片常见的惊吓镜头引走了水沢萤的注意力。
一只不知道自己代表神秘符号其实脑子空空只有可爱的黑猫出现了!
镜头只有短短瞬间,吓完观众后立刻切走,生怕被人骂手法庸俗那般。
屏幕里的主人公自嘲多疑,揪住的心放松下来。
屏幕外的灵幻新隆不慌不忙地坐起,换了个敞开怀抱的姿势,他知道这组镜头后,会来一个真正恐怖的跳吓。
“低级”却实用。
被吓一跳的水沢萤连滚带爬往灵幻新隆的怀里躲。
灵幻新隆抬手将电视关闭,又乱七八糟揉捏一通水沢萤惊恐不安的脸,怀中人大脑仍旧一片空白,他揭开她衣服的下摆,如同摆尾小鱼般钻了进去,滑溜溜,抓也抓不住。
水沢萤反应过来,慌乱向旁边挣脱去,却被灵幻新隆拦住腰部,毫不费力地拖拽了回来。
他对重回方寸间的水沢萤说:“你明知道我说的‘不够’不是钱。”
“那是什么嘛?”她很好说话,只是隔着布料按着他的手不敢松开。
“萤太任性了。”
灵幻新隆说的、做的,她都当耳旁风、镜中影,只有当她心血来潮,才故作姿态地闯入他的生活。
全程还给他表现得自然而然又自在无比,令人不爽。
作出任性举动的水沢萤委屈开口:“我努力把钱还你了。”
其实这钱灵幻新隆不是很在意。
他们交往初期,水沢萤就撒着娇让他养自己。
“好不好嘛?”
当然是好。
热恋期,人的全部精力都用来理解和心疼爱人。
水沢萤同他们社会中的多数大学女子一般,背负着为读大学而申请的高额奖学金。接近于无的低息贷款已经很对得起“奖”字,就算如此,也足够令她们的生活难以喘息。
贫困,寻求改变,考上大学,负债,贫困——所有人都知道命运的循环往复难以打破。
中断爱人深陷泥沼般的轮回,是好事。
或者说,他原本就打算这样做。
故而灵幻新隆没有报警,没做任何能寻回金钱的努力。
他在意的是她直接消失,那算什么?
他提起前些天被拿走的现金:“钱包——”
水沢萤不情不愿地对衣服下的一只手松绑,从口袋里掏出几枚五百日元硬币继续打发男人。
灵幻新隆用另一只手接住收下。
这本来就是他的钱好吧。
“你刚在哪?芹泽说不管哪个避难所都没找到你。”
放弃抵抗的代价就是面颊会变得潮红,舌头变得软乎肉厚,堵住了喉头,使她无法做声。
“张嘴,告诉我吧。”
水沢萤受不了了!
她嗷呜一声,一手捂着脸装死,另一手指了指门口,随后指关节落在地上,手指做了个蜷缩在门口乖乖等待的示意。
骗谁呢?
灵幻新隆无语得胸腔阵阵起伏。
“说话,”他的指腹摩挲着水沢萤的唇角,那湿津津的,“还有,不准撒谎。”
被人抵在床脚与地面夹角、背部一片冰凉的水沢萤也觉得好烦。
讨厌的手指仍按在嘴巴边彰显存在感……
水沢萤的牙齿咯吱作响。
灵幻新隆及时收手,“不要这么小孩子气吧。”
“可是——”
“可是?”
“新隆刚刚说话好难听,我不喜欢。”
“你为什么不回我短信?”
“不要,你不好好和我说话,我也不跟你说。”
“想不出合理的解释,就胡搅蛮缠了吗?”
他也懒得听她搪塞自己。
灵幻新隆完全地把水沢萤揣进怀里溶入骨肉。他用鼻梁轻轻拂过、嘴巴触碰过她那颤抖不已的皮肤,埋进去,深吸气,味道香甜。
“我试着去理解你。”
“我会都听你的。”
“我爱你。”
他的连连催促下,水沢萤不得不含着眼泪,溃散不堪地嗯了一声。
她如枝头熟透的果实,掉落泥地,骤然绽裂,甘甜的液汁汨汨涌溢。
……
“医药箱里的擦伤药膏一定过期了,嘴里的味道好怪。”
夜半,水沢萤浑浑噩噩从床头坐起,发出后知后觉的感叹。
灵幻新隆说:“……可能吧。”
她侧过身,看着他,目光淆乱。
他自动滚过去,亲昵地贴着水沢萤,捧着她的手摸着自己的脸,啄啄掌心,问:“怎么了?”
“你乱糟糟地弄得我都要忘记了,”水沢萤眨了眨眼睛,“我昨天……欸,前天?刷到了你和一些人的合影,好像是叫什么活蹦乱跳jk天国?很厉害。”
灵幻新隆默默往床边上滚去。
她愣愣地也不在意,转头摸到手机,翻出照片递给他看。
黑暗中猝尔亮起的屏幕白光,刺目且刻薄。
灵幻新隆立时屏气慑息,心脏被刺激得砰砰跳,想要立刻举双手投降。现在说实话会有人相信吗?单纯的工作,很有职业道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