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就是爱小姐吧。威尔森夫人伸出手同简。爱握了握,她也从卡米莉亚那里听过简。爱的名字。
威尔森夫人,您怎么忽然过来了?卡米莉亚吩咐完晚餐,坐回了窗边的沙发上,你们不是应该都在奥布里吗?
原本是应该这样,可是夫人突然收到了子爵大人受伤的消息,全家都火急火燎地赶回来照顾他。你的消息,我是从埃洛伊丝小姐那里知道的。正巧休了圣诞的假,想着很久没有见到你了,就过来瞧瞧。
卡米莉亚嘴唇轻抿,暗忖难道不是布里奇顿夫人接他回伦敦的吗?
女仆端来了两杯热牛奶,由卡米莉亚接过递给了威尔森夫人和她的朋友。
那位老妇人抿了一口,发现里面加了糖,高兴的都有些语无伦次:说实在的,牛奶里面最好加些方糖,这样就不会腻我记得我可怜的侄子和外甥就不会欣赏这种美味。
您还没说说您是谁呢?您似乎和威尔森夫人很熟。卡米莉亚问。
老妇人抬眼看卡米莉亚,慢悠悠说道:我们是四五年前在巴斯的一家温泉酒店认识的,那时候威尔森的支票被服务员篡改了,但是我看出了端倪。
她的语气听起来平平淡淡,无意间却流露出几分骄傲。
对了,我是简。马普尔,你可以称呼我为马普尔小姐。
听到这个姓氏,不用人多说,卡米莉亚都知道会联想到谁。
于是,卡米莉亚问:我在赫特福德郡有幸结识了一位约书亚。马普尔先生,不知道
马普尔小姐打断了她:哦是我那个不争气的侄子,他是我哥哥的儿子,之前在剑桥学经济,现在却一门心思想接过我的衣钵。不是我说,他太不小心,也太不周到了,还是老老实实地去做他的本职工作。不然,很容易惹出麻烦来。
那么,马普尔小姐也算是一语成谶了。卡米莉亚心想,马普尔先生的确为他的不小心付出了代价,估摸着现在还要杵着拐杖走路。
马普尔小姐发觉自己说的太多了,意犹未尽地止住了话题。
威尔森,马普尔先生也算是一个有为青年了,你用不着对他那么挑剔。威尔森夫人略略打了个圆场。
卡米莉亚回忆起马普尔先生平日话里话外,都说他的侦探知识来自于一位令人尊敬的长辈,他的姑妈常常会帮人勘查一些小案子。
应该就是马普尔小姐吧。
侦探小姐,卡米莉亚突然转变了称谓,语气严肃地说:您是为了哪一桩案子大驾光临寒舍的呢?
威尔森夫人十分意外,用诧异的眼神望着马普尔小姐,马普尔,我还以为你是受我的邀请才一道来米特福尔德。
路人总有顺路的时候。卡米莉亚安慰威尔森夫人,这时候,壁炉里的柴烧得噼里啪啦作响,火花迸溅。
马普尔小姐眨眨眼,十分狡黠地说:公主 号猫加 书酷伍德弗里尔小姐说的不错,我一开始就是奔着米特福尔德来的。
卡米莉亚垂下眼眸,手指无意识地磨擦着身下的坐垫,仔细想想,她已经不知道卷入多少桩可能的案子中了。
这听起来都有些骇人。
和这么多麻烦有或多或少的关系,可不是一件容易的事。
小姐,不知你是否同意让我这个饥肠辘辘的旅人先饱餐一顿。然后,我会向你说明我的来意。马普尔小姐已经闻到厨房里飘来的饭菜香味,鱼炖得真不错,还有两分钟就要熟了。
安和女仆收起礼物包装纸,帮厨娘把晚餐摆上桌子。有一碟淋着金黄色酱汁的薯条,一只烤兔子,里面填充满了洋葱、面包还有青菜等填料,旁边的一个盘子里是土豆泥,另一个盛满了浓稠的棕色肉汁。至于威尔森夫人带来的鲫鱼,被做成了鱼羹,一人一碗摆在每个人都刀叉前。
小佩妮她们蹦跳着走了下来,手里拿着浅粉色纱袋装着的糖果,这是她们刚刚在卧室的床头找到的。
这顿晚餐吃得主宾尽欢,大家吃完第一盘烤兔肉后,又添了一份,露比。格鲁尼亚甚至又满满吃了第三盘,完全是来者不拒。但是,威尔森夫人只吃了一些填料,马普尔小姐只又吃了一块面包,就宣布她什么也吃不下了。
当露比再次拿起刀叉时,卡米莉亚提醒她:你难道不留些肚子吃点儿其他的东西?
安从厨房里端了一个大盘子,给姑娘们一人发了一个餐后的蔓越莓馅饼。
露比看了看美味的兔子,又低头凝视着手里的馅饼,果断地选择了后者。
北风呼啸着,鹅毛大雪纷纷扬扬地洒向人世,积雪堆得有一尺深,清冷的月光映照下,透过窗户可以看见别家白雪皑皑的屋顶,和银装素裹的冬日世界。
暴雪已经来了,两位客人一时间也无法离开,索性就住了下来,米特福德尔也不差这一两间客房。
夜深人寂的时候,卡米莉亚瞥了一眼壁炉上方的橡木钟表,两个长着羽翼的小天使抬着钟面。
对面的马普尔小姐缓缓说道:我受希腊街街区的主理法官亨特法官的委托,调查阿米莉亚。斯坦威尔小姐在牛津街被刺的案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