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面无表情地灌下一杯酒。
听听看,他叫我叫的是什么——“希耶娜小姐”。
真令人火大啊。
“臭弟弟是不是以为他藏得很好?”我不禁感到了疑惑。
凯亚小甜心刚来那段时间,我就看着这孩子暗地里小动作不停。到底是孩子,做事还不够成熟,有些细节还是我帮他扫尾的。
小孩子因为这些莫名其妙的事情晚睡,大人总是有所察觉的:第一个大人是曾经做情报工作的我,第二个大人是我的老爹。
老爹注意到后,拉着小甜心谈话。
当时的我站在门口,静静地听。
那天之后,凯亚小甜心再没向那边报告过真实的情报,而是真真假假虚虚实实。
我那时候叹一声:还是个孩子呢。
我放下了原本给凯亚小甜心准备的毒药——疯子不会愿意有人伤害她的家人,但她愿意去信任家人所信任的。
而现在……
我笑了:“凯亚小甜心这是在干什么呢?”
冰冷的怒火在我眼底燃烧,我很不理解,那个孩子到底是为什么要这样生疏了?
我本以为,把他关在莱艮芬德家,和小迪坦白后打一架,大男孩们就会说开。
但实际上,并没有。
我叹一声,喝下最后一口酒,两指并拢,扯扯酒友的衣角,问他:“喝饱了吗?”
他眼巴巴地看我,青色的眸子似乎在撒娇,像一只可怜的猫。
我无动于衷,甚至铁血心肠:“没喝饱也给我出来,我需要你当我的翻译。”
现在我能接触到的、能和鬼魂对话的只有眼前这位了,我要拜托他转述老爹的话。
虽然我是姐姐,但我真不擅长处理弟弟们的事情,之前处理这些事的都是老爹。老爹总能了解男孩们的心理,并用自己的温柔与行动开导他们。
现在也是。
……
我没想到的是,我还没来得及去找小迪和凯亚小甜心,他们就已经摸到酒窖找上我了。
说实话,我着实没想到,这个小酒窖还有人工制作的圆盘——我一般称它为提瓦特版压力传感器。
只要达到一定重量的重物在上面压一段时间,在某个特定地点,就会开出宝箱或其他东西。
而我和温迪,坐在了这个压力传感器上。
直到这个圆盘金光大闪,我们才发现我们屁股下有这个东西。
温迪:“哈哈,我们好像被发现了。”
我:“???”
不是,就几瓶子酒,我的弟弟们至于吗?至于用上这种圆盘吗?做圆盘的钱都够买好几个酒窖了吧?
更绝的是,圆盘亮起来后,酒窖的门就被关上了,隐约可以听见外面传来巨石堵门的声音。
我和温迪:“……”
我陷入了沉思:两个臭弟弟到底瞒着我把酒窖改成了什么模样?
虽然也不是出不去,但好歹是自家酒窖,不至于让它变成废墟……我们乖乖坐下,等着莱艮芬德家另外两位赶来伸出援手。
等待期间,我掏出一把瓜子,熟练地磕了起来,顺便还送了我家酒友几颗。
我们盘腿而坐,身旁放着几瓶葡萄酒,一边磕瓜子,一边喝酒,谈天说地,我说我的善良老爹和两个臭弟弟,他说他在提瓦特上的见闻。
我啜一口酒,好奇:“那你见过璃月的岩神吗?”
吟游诗人往嘴巴里送了颗瓜子:“见过,是位文绉绉的老爷子呢。”
青色的眸子转向女孩,温迪试探性地问她:“你不问风神吗?”
我剥开一颗瓜子,懒懒道:“不啦,我看过风神的神像……”
有点小嫌弃:“少年确实好看,可岩神的腹肌更棒。”
风神巴巴托斯:“???”
他的嗓音微干涩:“那个,你没对岩神神像做什么奇怪的事吧?”
我震惊极了:“怎么可能呢?!在老爹的目光下,我怎么可能做出爬上神像摸腹肌这种事情呢?我是那种人吗?”
温迪也震惊了:“没有莱艮芬德老爷的注视就可以了吗?”
而且我也没说是什么奇怪事,你这不全招了吗?!
我卡了一下,随即理直气壮:“巴巴托斯在上,蒙德人追求自由。”
真·风神·巴巴托斯·现吟游诗人·温迪:“……不,这种自由……好吧……”
“哐当!”一声巨响。
酒窖的人门被狠狠踹开,我家两位弟弟一红一蓝、一左一右地站在门口。
看到我和酒友时,他们的脸瞬间黑了。
我轻快地打招呼:“嗨……诶?”
小迪抄起了大剑,冷声道:“希耶娜,你先离开。”
凯亚小甜心笑眯眯地甩了个剑花:“希耶娜小姐,请暂且移步。”
我:“嗯?”
什么?
发生了什么?
你们怎么突然就要打我的酒友了?
我护住我弱小的酒友,努力劝解:“先不要冲动,有话好好说。”
两个弟弟异口同声:“没什么好说的。”
我:……你们在这时候怎么那么默契。
我纳闷地扭头,问我可爱的酒友:“甜心,你做了什么事得罪他们了吗?”
听到那个称呼,两个弟弟默不作声握紧了武器,眼神冷漠地看向被姐姐护住的吟游诗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