窗口弹出一段真实影像,是某张被放大了的办公桌桌侧,原本平滑的板面上被无形的力量凿刻出一段隽永端正的文字:
【此物品系:
宣传官、冷血、工藤新一、信天翁、钢琴师、外科医生全款赞助。
名单以捐赠数额排序,感谢热心市民的倾囊捐赠!】
不到半分钟,副队长发来信息,配图正是这段捐赠感谢:【……??】
【真田一郎:算了,别的不问了。这个工藤新一是怎么回事?旗会的新成员?】
为何会混在旗会中一道捐钱?
正缠着钢琴家想留下帮忙个工藤新一重重打了个喷嚏,死也想不到居然有人把他当做黑手党,还当场将其档案调出来详细查阅了一番。
他身边的小兰倒是有些犹豫,伸手劝了下自己不知为何一心想留在医院的竹马:“新一,这里已经有这么多专业的保镖先生,我们留下好像也只能碍——”
“啊——瑟琳娜女士!!!”
隔着一层楼,医院六层传来护士刺耳的尖叫。在场的众人一个激灵,一跃而起,齐齐冲向楼梯的同时,信天翁崩溃地质问:“谁看守新娘的?!为什么她跑去六楼了!”
宣传官精致的面孔上流露出几分尴尬:“她说需要去卫生间,我总不能跟进去……但她怎么会跑到六楼?”
工藤新一疾跑着迅速道:“那位新娘明显练过体操和攀岩这类极限运动,医院卫生间外墙留有管道,她从窗户爬上六楼并不困难。”
“……”
旗会震惊,旗会茫然,旗会不能理解。
这是困难不困难的事吗?
人质——哦不对,是被保护的对象,她练过什么都不奇怪。但奇怪的是,为什么练过这些就要爬医院水管啊???
啊???
在明知自己可能被刺杀的前提下,不惜翻窗爬水管也要去医院三楼,这图的究竟是什么??
“这难道……就是文化差异么……”信天翁迷茫地喃喃,但行动上一点不慢。他一脚踹开天台的门,就看见新娘正被人用刀抵着脖子,站在天台边缘。
信天翁:“……”
明明前一天晚上新娘还裹着小毯子,因为差点被人推下楼而瑟瑟发抖,怎么一觉睡醒,她就又行了,特地爬水管自送人头?
工藤新一也不知道从哪看出的痕迹,再次笃定地说:“是挟持新娘的人骗了新娘。”
“她是新娘最信任的闺蜜,半夜发消息谎称自己被人挟持,新娘必须在规定的时间背着人抵达六楼,绑匪才会放人。”
旗会众:“……”
离奇中透着一丝合理,合理中又透着一丝离奇。
冷血面无表情地问:“那闺蜜的目标难道不该是杀死新娘?为什么现在却在劫持人质?”
工藤新一:“呃。闺蜜搏斗技巧不如新娘,本来杀死新娘就需要一些时间,没想到我们来得太快……”
一般来说,他都是在人死后、犯罪现场布置好才赶到的……像这几次“犯罪在得逞前就被迫中止”的情况,他还是头几遭遇到,其实也没什么经验。
不过说句真心话,犯罪实施中的现场,果然比布置好后的现场好推理多了……简直就像是把所有答案都摊在面前,只需要对着抄。
工藤新一一边感慨,一边思索着要如何劝说闺蜜放下屠刀。刚想出个完美的剧情章程,闺蜜因为激动而有些破音的哭腔便划破天台的宁静——
必须强调一下,这种宁静主要是由无言以对造成的。
“没错!”闺蜜含着眼泪,“总有人比我来得更快,就像切西瓦,就像瑟琳娜!”
“我爱着切西瓦啊……那么、那么的爱他,可是瑟琳娜比我更早认识了他,我只是个后来者。”
闺蜜痛苦地摇着头:“自尊心不容许我插足,但我对切西瓦的爱又不允许我眼睁睁地看着切西瓦和凯瑟琳走进婚礼礼堂……所以我想清楚了。既然我得不到切西瓦,那么凯瑟琳也别想得到!!我要杀死凯瑟琳,然后从这里跳下去!这样,切西瓦在怀念凯瑟琳的时候,一定也会想起我的吧……”
“……”槽多无口,信天翁按照自己身为黑手党的逻辑推演了一下,迷惑地询问,“那为什么要杀凯瑟琳呢?这样岂不等同于和情敌殉情?正常思维难道不该是带着切西瓦一起死吗?好歹还能做一对死命鸳鸯。”
苏格兰:“……”
不、正常人应该就是悲伤之后放弃吧……你这思维也没好到哪去吧信天翁??
工藤新一也被震了一下,眼看着闺蜜被信天翁的话刺激得更加激动,他连忙凑过来。刚想拉大家一起按照他的编排演一出戏,好救下人质,就见宣传官摘下礼帽,主动走向人质。
而站在他身后的雪名阵像是预感到了什么,调整到一个不会被闺蜜发现的角度,悄悄打开了手机录像。
工藤新一:……?不是,就这么不在乎人命的吗?前面的人质还在被刀抵着,你这怎么还录上了??
雪名阵感受到了工藤新一匪夷所思的目光,短暂地将摄像机切出去了一下,认真地打字解释:【我有预感,看了这个我的网友可能会高兴。】
工藤新一:“……”
……这到底是个什么网友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