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见白佳艺淡笑,看着自己,语气里微微带着挑衅:“大家总说淮景和告白失败后就找了个和我有几分像的女生,看来不假。”
季淮景盯着那张巴掌大的脸,想要从其中看到不一样的情绪。
温意安垂下了眼。
比起白佳艺的话,她更想从季淮景口中听到答案。
她忽然扯开话题,声音很轻:“我转到一中的那一天,你替我讲话,包括和我做同桌,是因为我长得像白佳艺吗?”
似是没想到她突然问这个,季淮景喉间像是被一团棉花塞住,说不出话来。
这个反应不用再说什么,温意安又将视线移向祁屿,见他也是一脸慌乱。
难怪,难怪去年季淮景生日派对上,忽然出现的白佳艺让在场所有人表情都不对劲了起来。
眼里的光渐渐暗下来,鸦羽似的睫毛微微颤抖着。
胸口有些闷闷的。
再多说就没意思了。
“没什么好说的,分手吧。”
她转身就走,留下原地微微错愕的季淮景。
“景哥,事情好像闹大了,要不你和她解释一下吧。”祁屿小心翼翼地开口,总觉得男人虽然面无表情,但是心情应该好不到哪里去,“或者我替你解释?”
目光从那抹越走越远的纤瘦身影上收回来,季淮景声音微沉,说不清是因为对方没有表现的那么在意而感到生气,还是其他什么。
“不用,她现在情绪上头也听不进去,等她冷静几天我再去找她。”
现在手头一大堆的事情他实在是分不出精力来哄温意安,他的好父亲偷偷养了个私生子藏到现在,如今那私生子对季家的家业虎视眈眈,季父也纵着,直接让他进入季氏工作。
安安也只是一时吃醋,不知道从哪听了一些话,过几天哄一哄就好了。
刚下过一场秋雨,地面上湿漉漉的一片,别墅外墙的灯光倒映在水面上,偶尔顺着树叶滴下来的雨滴砸在水洼里,水面上暖黄色的光影泛起圈圈涟漪。
观澜雅苑门前有一条大理石制的长椅,温意安在石椅上坐了许久。
门口停着一辆黑色卡宴,她认得车牌号,是爸爸好朋友的车。
回房间一定会路过客厅,温意安从包里拿出镜子照了照自己的脸。
除非爸爸和周叔叔现在戴上眼罩聊天,否则很难不发现她哭的红红的眼睛和鼻头。
外墙的灯是刚装的,暖黄色的灯光周围围着一圈小小的飞蛾。
将镜子放回包里,温意安盯着那些飞蛾看了一会儿,又垂下头发呆。
眼前蓦然出现一双鞋,那双鞋就静静地站在自己跟前,不再挪动。
温意安顺着笔直的裤脚往上看去,一张熟悉的脸闯入视线。
男人穿着黑色的风衣背光而立,暖黄的光柔和了他面部的线条,也为他头顶的发丝渡上了温柔的金色。
他弯下了身子,干净好闻的气味被晚风载着徐徐而来,悠悠萦绕在温意安鼻尖。
男人朝她伸出手,拳心向上。
手掌缓缓张开,掌心静静躺着一颗浅紫色包装的葡萄味软糖。
“温意安,吃糖吗?”
第2章 是你的幸运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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温意安不知道怎么形容她和周屹承的关系。
说是朋友好像不太恰当,在她印象里周屹承对谁都是一副清冷疏离的样子,对自己态度好些也应该是基于她爸爸的关系。
用邻家哥哥来形容,可能会恰当一些。
周屹承的父亲在很多年以前就已经是宜林的小有名气的企业家。
在当地企业家都把注意力放在房地产和餐饮业上面的时候,他就拉着大学同学,也就是温意安的父亲又找了些人合作,开了家科技公司。
相关的支持政策陆续出台,公司越做越大,前景一片光明。
这个节骨眼上,几个股东卷走了所有资金,带着妻子和孩子跑去了国外。
所有正在进行的项目紧急中止,这些耗资巨大的项目统统成了无源之水。
科技公司的前期无疑要投入巨大的成本。
没有庞大资金链支撑的公司一夕之间垮了下来,树倒猢狲散,当初的各种合作伙伴也都迅速撇清关系变了一副嘴脸。
但现实很残忍,并不会给你伤心喘息的时间。
成年人即使多崩溃也得立马振作起来,温照行和周谦和再次从零开始,还负担了不小的债务,从温意安很小的时候起,爸爸就住在宜林和周叔叔一起工作,一直很忙碌。
温意安则是寄养在了京海的姑姑家,到了寒暑假,温照行就会把女儿接去宜林住上一两个月。
温照行在宜林的时候一直与周谦和父子住在一起,温意安去宜林也直接住的周家。
自然就认识了周屹承。
“心情不太好吗?”
周屹承在她身边坐下,看着她的脸颊因为咀嚼的动作而一鼓一鼓的,但双眼却没有焦距,有些茫然地望着远方。
“嗯。”
男人很有分寸,没有继续刨根问底,而是静静坐在她身边。
两个人恰好都穿了风衣,黑色的布料恰好压住了驼色的风衣一角,周屹承看了眼,收回目光。
晚风吹来的是雨后新鲜的空气,夹杂着甜甜的葡萄糖果味,还有一道闷闷的声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