汤隋摇头,“你是个职业电竞选手,你最喜欢拿冠军的。”
“我最喜欢的是你。”沈要张开双手,朝着浑身刺的人走去,“为了你我可以打破之前所有的原则,我可以世界赛结束就退役,我喜欢拿冠军不过也是为了钱,我没那么崇高的理想,也不是品格非常高尚的人,你甚至可以把我当做一个商人。”
沈要抱住他,不再松手,“black说dg在针对我,而且他们知道我的手有伤,如此情况我怎么能不上场呢?”
他闻言皱眉,不知道什么时候消息泄露了出去。
“手伤被人发现只是时间早晚的事,他们每年看我的比赛不知道要看多少遍,我的状态有变化他们肯定能知道。”说到这沈要低笑起来,“说不定有人下注赌我不参赛呢。”
“那也不行。”他低低地回应,突然顿了半响,“我舍不得你带伤参赛。”
“哦,只许州官放火,不许百姓点灯。”沈要挑眉看他,表情似笑非笑,“之前也不知道是谁扛着胃疼参赛,吐的到处都是血,把赛事组吓得不轻。”
他皱眉反驳,“那不一样!”
“有什么不一样?”沈要把他搂的更紧,“只能我一个人心疼死呗?”
“那不一样……”
他还在说,而沈要将他打横抱起,“关灯。”
他伸手关上训练室的灯,出了门,连带着关上了走廊的灯,瞬间周遭一片漆黑。
沈要踩着窗外洒进来的月光,把人安安稳稳地送回了房间。
汤隋换好睡衣坐在床上斜眼看他,“还有事?”
他非常绅士地替汤隋掖好被角,端坐在床边,“我看你睡着了再走。”
“不用——”
“你偷溜出去的次数太多,我不放心。”
汤隋裹紧被子翻了个身,背对着他不再说话。
关掉灯,房间静悄悄的。
今晚的月亮格外圆,格外亮,严实的窗帘也遮不尽月光。
微弱的光投进来,沈要影影绰绰地看到汤隋的背影轮廓。
他坐在床边,就这么看着,不知过了多久,口袋里的手机轻微地震动了两下。
他打开手机看到上面的消息,瞳孔骤然紧缩。
·
威廉被挂了电话后不放心,过了一会儿又打了几个电话发现没人接,他对沈要的行事风格非常了解,听起来那家伙是准备拼个鱼死网破了。
他远在英国管不了沈要,虽然站到沈要面前也一样管不了,但是作为一个负责任的医生,威廉还是打电话找人去监督沈要。
然而等他反应过来拨了谁的号时,已经来不及了。
电话里传来一声低哑的“喂”,听起来像是刚被吵醒。
威廉怕被对方认为自己心虚,索性大大方方问好,“hello,好久没联系了,最近过得怎么样?”
贺霄听到声音的一刹那还以为自己在做梦,盯着手机上的备注看了半天才反应过来电话另一端的人是谁。
顿时苦涩从舌根泛起。
“最近,过得不怎么样。”
威廉愣住,随即笑起来,“也是,工作辛苦,注意身体吧。”
说完他就想挂断,但是被贺霄急忙拦下。
“你半夜打电话来就是为了问我过得怎么样?”
威廉看了眼时间才意识到对面正是三更半夜,“不好意思,没注意时间。”
“你找我有什么事?”贺霄屏住呼吸,等待对方的答复。
可惜只听到“没什么事”,随即有些失落。
“……不好意思打扰你睡觉,我就先——”
“英国好玩吗?”贺霄不想让他挂断电话,自顾自地聊了起来,“我还没去过呢,要是你有什么推荐——”
“贺霄。”威廉打断他的自说自话,“很晚了,不打扰你睡觉了。”
就在电话挂断之际,贺霄听到另外一边传来一个女声,对方说的是英语,他听不太清,也听不太懂,但黏黏糊糊的语气让他彻底明白,他和威廉已经是过去式了。
他默默地挂断电话,在黑暗中长叹一口气,漫漫长夜再无眠。
——
“才几点,你就已经开始约共度良宵的人了?”
威廉很无奈地看着她,“姑妈,只是一个老朋友,不小心电话打错了。”
“嗯哼?”姑妈端着红酒杯妖娆袅娜地走过来,抬起他的下巴仔细打量,“什么样的老朋友能不为你这张脸心动呢?”
威廉撇撇嘴,一个铁石心肠的老朋友。
姑妈收起掐着他下巴的手,猩红的指甲在他脸上留下淡淡的痕迹。
“你真的不打算结婚了吗?”姑妈坐在他旁边的椅子上,一起看花园里的景色,“这么好看的脸,可惜了。”
“姑妈,我是不婚主义,您也是知道的。”
“啧。”姑妈摇摇头,“你不要学我,虽然我不结婚,但我有很多朋友。”
威廉淡淡一笑,“我也有很多朋友。”
“是曾经。”姑妈纠正他,“你总在我这里喝闷酒可不是个事,去,去找那些姑娘小伙们玩一玩,忘掉那些让你不愉快的事情。”
“我提不起兴致。”他端起酒杯喝了一口红酒,眯着眼看向前方,“那个男的我没见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