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来,骁哥哥很生气,就捡起那把刀扎进了坏蛋的大腿,再后来就出现很多人,突然把那个坏蛋围了起来。
所以整件事魏霖骁都在保护她,并没有做错什么。
姚老夫人也听得明白,笑眯眯的看着魏霖骁,“今日还是得多谢世子,若不是世子护着南栀,只怕是要被欺负惨了。”
周围人都在看着这边,魏霖骁也不想在这里多说,脸上依旧淡淡的。
“明日我再到府上看南栀,老夫人不必客气,早些回去歇息吧。”
这里面要说最糟心的,就属长公主了,原本好好一个宴会,就这样被这母子俩两人破坏了。
事情被搞得这么尴尬,她也没有心神再招待其他人了。
就这样,午宴还没有开始,大家就不得不散,只有杜巡母子留了下来。
而这件事儿也很快传开,正在官署当值的姚太傅听闻,午饭都没有吃,直接告假匆匆赶回了自家所在的院子里。
这倒是让赶过来赔罪的礼部尚书扑空。
而另一边,回到王府别院的魏霖骁,被魏王叫到了书房里。
素来相似冷脸的父子俩,相对无言,今日之事虽然长公主并没有闹到陛下那边,可没有皇宫一半大的避暑山庄,怎么可能瞒得住。
魏王得知此事并没有担心自己的儿子,魏霖骁从小开始习武,教他的师父都是从战场上下来的前锋,同龄人里,能打得过魏霖骁的人不多。
书房里沉默了许久,魏王轻轻靠向椅背,目光如鹰隼般打量着儿子,今日的战况他都已经打听清楚。
“把外衣脱了。”他语气淡淡,带着几分冷意,却又拥有着不容置喙的气场。
魏王在家里向来都是说一不二,魏霖骁也从来没有忤逆过父亲,他知道今日之事瞒得过所有人,却瞒不过自己的父王。
他犹豫了一下,顺从的将外衣褪去,宝蓝的外衣被腰封紧紧束着,看似在流金线的遮掩下看不出丝毫异样。
但腰带落地,宝蓝色的外衣上沾染着血迹,外衣褪去雪白的里衣早已被血渍晕染,后腰超一条细长的刀口还在不断流血。
也恰好有腰带和腰封遮盖,才没有被王妃注意到,这对别人来说可以是惩戒杜巡的证据,但这伤口对于魏霖骁来说,何尝不是一种侮辱。
魏王看着丝毫都不吃惊,只是掀起眼皮,淡然的问道:“你母亲没有发现吧?”
魏霖骁颔首,“未从发现。”
虽然没有训斥,但魏霖骁十分清楚,父王已经生气了,今日之战不仅仅他自己不满意,父王也对他失望。
魏霖骁抿紧薄唇,双手悄然握紧了拳头,像是丢失了狼群的狼王一般,懊恼又愤怒。
书房里再次安静了下来,许久之后,魏王冷淡的说道:“穿好衣服先回去吧,记得自己上药,伤好之后,每日加练半个时辰的功夫,本王会给你重新选一位老师。”
“是。”
这件事闹得沸沸扬扬,知道的人还不少,礼部尚书更是当了几个月的孙子,给各家赔礼,也不敢让儿子再出来丢人,罚跪一日后关了紧闭。
尚书夫人更是一次次往姚府送补品,几日的功夫,姚南栀的小库房里都要放不下了。
都是同僚,姚太傅虽然没有原谅对方,但也没有给对方使绊子,庆元帝自然也知道了这件事,询问过太傅姚南栀的近况,大手一会儿赏赐了小丫头不少东西。
此举更是吓毁了礼部尚书,只是这到底是小孩子家的事儿,长公主也没有闹到御前,庆元帝也不好直接处理重臣,只是敲打几句。
反倒是驸马和他这个大哥反目,直接安排人将京中的东西都搬到了公主府,逼着杜家和他分了家。
这件事动静不小,自此家里有孩子的人,都叮嘱孩子不可欺负姚南栀,毕竟有魏王府和长公主府一起摆明态度,除非是眼瞎的,这个时候谁会招惹姚家。
更何况,姚南栀自己就有封号官职,那可是陛下破例赐封,这谁惹得起。
随着姚南栀和陛下还有太后越来越亲近,就连承袭了县公之位的邢安,也放弃了讨回姚南栀养在身边的想法。
庆元十六年春,十三岁的姚南栀已经长得亭亭玉立,性子也越发的开朗。
这日一早,她就穿着一身粉衣,拎着一只燕子风筝,上了魏王府的马车。
“骁哥哥,咱们今日去哪里呀?”
刚刚十八岁的魏霖骁斜靠在马车里,手里拿着一本兵书,闻言冷淡无情的眸子抬起,在对上她的目光后,神色柔和了一些。
“去长柳坡吧,魏蓉闹着非要跟着一起,不宜走远,那丫头出门事儿太多。”
就在姚南栀褪去孝衣的那一年,魏王府里,侧妃姚明兰,给王府添了一位郡主,小小的人一生下来就长着一张魏王的脸,只是那一双眼睛随了娘。
王妃和侧妃看着她的眼睛,在松了一口气的同时又紧张起来,因为那双原本无辜可爱的眼睛,看人的时候,竟然和魏霖骁一个样子,冷淡淡的没有什么情绪。
长到三岁时,这丫头不知怎么转了性,就像一匹脱了缰的野马,这府里除了王爷和世子,也没有人能管得了她,三岁的孩子上房揭瓦都干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