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点儿了吗?”关璟源拿着汤匙在手里的粥碗里轻轻搅动,又吹了吹,才放到随媛面前。
随媛捂着耳朵,竖起一根手指:“别,别喊。”
头疼,胃疼,屁股疼,脖子疼,哪哪儿都疼……
“我替你请了一天病假。”宿醉之人听觉格外敏感,关璟源只好压低了声音。
像是特务接头。
“啊,你怎么……”随媛觉得自己的脑子也被毒打了一顿,稍一动作便嗡嗡地痛,“会被我们领导误会的。”
“有什么好误会的,我直接实话实说的。你们赵总什么都没说。”
真诚啊,才是最厉害的杀手锏。
关璟源早上用随媛手机打给赵昶的时候,是这样自我介绍的:
赵总,我是随媛的男朋友,关璟源。
估计当时赵昶被这个突如其来的消息炸晕了,大脑算力严重不足,当然“什么都没说”。
“我……我还没正式同意呢……”随媛嘴上仍在逞强。
“不同意吗?那以前的飞醋不是白吃了?”死男人最擅于揭短,可恶。
随媛白了他一眼,低头默默喝粥。
昨晚的坦白局说起来确实有些丢脸,她忘不了关璟源脸上那被无限放大的“你该不会是个傻子吧”的潜台词。
——小河豚大吃一只猫的干醋,炸毛撒泼,闹得沸反盈天。
嗯对,那位让随媛醋意泼天的cindy不是什么狗血言情剧里的名媛女二号,而是一只猫。
一只18斤的蓝双大布偶。
而且,人家cindy其实也不叫cindy,姓“辛”名“弟”字“翼德””,顶天立地的一个男子汉大太监。
怎么叫这名儿呢,因为他爸是一只叫“辛巴”的20斤大蓝山。
这些都是关璟珊告诉随媛的——就是那位她在茶馆看见的混血美女。
这世上对关璟源独一无二的血脉压制。
关璟源转天一大早就带着随媛去关璟珊家砸门,要证自己清白。
关璟珊开门见了他们,丝毫不显得惊讶,倒是一脸姨母笑,马上回头叫辛弟:“舅舅舅妈来看你了!”
辛弟不会后空翻,但会天降正义。
来之前,随媛特意买了一堆冻干猫条各种罐罐,可还没来得及贿赂辛弟,就被从猫爬架上一跃而下的它砸得眼冒金星。
关璟源心疼地赶紧把她扯进怀里,严肃批评不着调的猫外甥:“不学好,打你屁股!”
辛弟毫不在乎地转身,尾巴嚣张地直指天庭,把菊花正对男人亮给他看,以示对其威胁的满腔不屑。
打屁股?没在怕的。
作死的态度很像某人。
“以后不准再和别人去茶馆,还有肯德基。”
随媛的思绪被拉了回来。
刚刚晋升男友主的关璟源,提出了他转正后的第一个要求。
他对随媛去见三姨夫的侄女的老公的发小的事情一直耿耿于怀:“第一次在你家就告诉过你,愿意的话随时跟我联系。你倒好,一声不吭,转头就去相亲,还相两回!”
“咦,你跟踪我?”随媛惊奇地瞪大了眼睛,“好卑鄙。”
她以为茶馆那次不过是偶遇,可是怎么连肯德基会面他都知道?
“baby这种称呼昨天晚上叫叫就行了。”男人一本正经,“现在这大庭广众的,不合适。”
随媛红着脸张口结舌:论不要脸,看来自己还是略逊一筹。
“那个,我昨晚,都说……不是,干什么了?”随媛只能回忆起断断续续的记忆碎片,问话的底气十分不足。
“你昨天晚上这样那样的,还好意思问我。”关璟源继续大言不惭。
随媛:??!!
不会吧,她到底怎么他了?!
一眼看见关璟源假装喝水,憋笑憋得肩膀一抖一抖。
混蛋,就会瞎扯。
“撒谎的小孩,会被桦树枝打屁股!”随媛恨恨。
关璟源一秒收了笑,随即紧盯住随媛的眼睛。
“回家。”他起身,一把拉住她的手臂,“今天,我也请了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