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挠挠头,一个星期内铃屋晋升的可能性实在微小,外加晋升所需的理论考试他不一定会愿意参与,看来就只能等他成为二等搜查官之后再说了。
.
铃屋的生日如期而至。
篠原特等和铃屋在那一天恰巧有搜查任务,所以原本的计划是我拿好蛋糕后,和执行完任务,返回ccg报告完的他们会和,然后我们找一家附近的餐馆帮铃屋庆祝。
可惜的是计划赶不上变化,篠原特等在傍晚六点多给我连发了好几条消息表达歉意,说上面派下来紧急任务,他必须要前往二十区开会,实在没有办法赶来了。
我回复了没关系后,望着台面上精致的奶油蛋糕和一袋子的礼物。
这么说来......我得一个人去了。
我先是给铃屋发了一条讯息询问他在哪里。
他很快回复,我在宿舍啊。
哦,宿舍啊。
我拎起东西不算熟练地找到了他的宿舍。我很少去铃屋宿舍,一方面是因为平日里他来找我串门的次数比我去找他的高十倍,另一方面是一旦进入他人的私密空间,内心会油然而生一种尴尬的窘迫感。
我在门前徘徊了片刻,最终还是叩响了他的房门。
“来了——”
先是听见他清亮的应答,而后拖鞋摩擦地板的声音由远及近,锁扣转动着“啪嗒”一下,门便转开了。
“真子?”
深棕色的门板背后露出了铃屋缀着水珠的脸颊。
他刚刚应该是在洗澡,衬衫外裸露的皮肤泛着微红,垂下的白色发梢没有干透,细密的水珠坠下来发出轻响。他歪歪头,先是喊了一声我的名字,而后视线落到了我手边的蛋糕与礼物上,他的瞳孔微微放大,神色肉眼可见地明亮了起来。
我还没来得及开口表明来意,便已经被他抢了话,声线如同溢出的水蜜桃糖浆,要将我溺死其中:“蛋糕啊?真子是来帮我庆祝生日吗?”
铃屋虽然说出的是问句,但是昂然的语气却充满笃定,我刚刚点头,便被他拉进了撞了满怀。亲密距离被侵入,柔软的皮肤依恋着磨蹭着我的脸颊,浸着凉意的发丝触碰到脖颈,这样的温差让人兀自颤抖。不过几瞬后便立刻放开了,在我反应过来前他就接过了手中的袋子,又拉着手腕把我带进宿舍。
我坐在床沿,有些怔愣地摸了摸沾染水汽,略微湿润的耳后,视线在屋内搜寻了一圈后指了指挂在架子上的毛巾:“什造,头发。”
“哦哦!”
他意识到我在说什么,伸手拿了毛巾擦拭起发丝,月牙般弯起的眼睛却黏在了我的身上,难耐的喜悦快要溢了出来。
“真子。”
“嗯?”
“我好高兴啊!”
铃屋空出的手在空气中兴奋地比划着,“超级超级开心哦!”
那样欣然的神色不曾作伪,我也被他感染着笑了起来,小声和他讲述着原本的计划和篠原特等临时的状况。
“我知道啊,篠原先生在临走前把礼物给我了,也祝我生日快乐啦。而且啊,其实我之前有猜到一点......”
我好奇地问:“怎么猜到的?”
“唔,我也不知道。”
他揉着发丝,挂好了毛巾,“大概是直觉吧,就感觉你和篠原先生有在一起做什么事情......”
“这样啊。”
铃屋的第六感一直很强,也算是一种捉摸不透的玄学。我放弃了继续谈论这个话题,而是转向了重点。
“这些是生日礼物。”
我指着装满礼物的袋子说着,想了想又把装蛋糕的盒子抽了出来,放上了桌面,问旁边的铃屋,“接下来是不是得先许愿?”
他眨眨眼,也有些不确定:“好像是的。”
我的下一个生日在两个月后,自己也没正经过过生日,按照记忆里来说应该是先插蜡烛再许愿的,于是也按照了这个步骤来,往蛋糕上插了十九根蜡烛,然后点燃。
他眼里倒映着小小的火苗:“要关灯吗?”
“要吧......”
他摁了一下床边的开关,整个房间便陷入了黑暗,独留数根蜡烛微微荡漾的火光,照耀了身旁少年微红的脸庞。
“然后呢?”
“许愿吧,许完把蜡烛吹掉。”
“哦......那我希望......”
“好像不能说出来的,说出来就不灵了。”
“这样嘛?”
铃屋看着蛋糕顿了几秒后,俯身吹灭了蜡烛,“许好了哦。”
按道理来说,吹完蜡烛之后就应该开灯,但是铃屋却没有起身的动作,而是凑近了我,纤长的手指如游鱼般卡入指缝。
我有些不解地转过去看他,一片暗色中只瞥见隐约的轮廓。
“怎么了吗?”
“我还有一个愿望,但是刚刚忘记许愿了。”听起来似乎有些苦恼,吐出的气息却被他拉得绵长,“是和真子有关的愿望......”
“好吧。”
我想了想点头,“首先声明,这个月工资已经被我花的差不多了......也不要是太过分的愿望......”
黑暗中的他似乎定定地看向我,嘴唇蠕动了两下,发出细小的声音。
我没有听清,便凑了过去:“什么?”
微弱的,隐隐带着些许恳求的话语传入耳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