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心翼翼护到孕三月,待胎象稳固之后才敢告知皇帝。
那时后宫已经多年未曾有过喜讯,皇帝喜不自胜,将她由小小贵人晋封为嫔,可是却在孕四月时突然小产。
淑贵妃至今还记得那是怎样撕心裂肺的痛。
太医说她吃了相克之物,这才导致胎儿不稳。
可冬雪粗略懂些医术,几番查探之后发现,她分明是被麝香落了胎。可她分明从未接触过,那么足以害死她孩儿的麝香究竟从何而来?
她将此事告知皇帝,希望对方能为她做主,结果皇帝并未放在心上,还斥责她胡思乱想!
冬雪不敢顺着淑贵妃的话回答,只说:“娘娘若是想为小主子报仇,需得忍耐,像之前挑衅皇后的举动,以后千万不能再有了。”
淑贵妃都明白。
可明白是一回事,怨恨又是另一回事。
她深吸口气,冷笑一声:“贤王不是传信说要与本宫合作吗?告诉他,本宫答应了。”
*
贤王府。
祁景言收到飞鸽传信,看完内容之后,将纸条烧成灰烬。
“淑贵妃已答应联手,不枉本王费心费力宣扬柳氏所做恶事。”
宋辰安接过话茬:“贵妃十年前丧子,只怕如今再回想起来仍是彻骨的痛。王爷料定她怀疑皇后,此举便是火上浇油。”
祁景言意味深长:“柳氏近些年在后宫呼风唤雨,是时候给她找事情做了。”
两人想到一块去,相视一笑。
只是宋辰安有些担忧:“现在皇后身边没有王爷的人,等她回过神定会查到咱们头上……对了,悦心不是说,皇后曾多次和齐国公密谋陷害王爷吗,怎么最近却没了动静?”
“她知道寻常罪名无法扳倒彻底扳倒本王,除了谋逆大罪。”
这罪名可不是想安就能安上的,需要有站得住脚的铁证。
宋辰安恍然大悟:“所以这些天,皇后和齐国公就是在捏造王爷谋逆的罪证?”
祁景言亲昵地捏捏他鼻尖:“聪明。”
“那,就算知道他们要害王爷也没用呀,时间、地点、手段,咱们通通都不知道。”
唯一的内应悦心也离宫了,这可怎么办?
祁景言爱极了宋辰安为他忧心发愁的模样,紧紧将人揽在怀里,轻轻吻怀中人发顶,打趣道:“没想到安安居然这么担心为夫,可是迫不及待想嫁我了?”
“想得美!”宋辰安故作深沉,“你还没有通过考验,所以仍需努力。”
他总是想一出是一出,祁景言也没办法,无奈问:“安安想考验什么?骑射还是作诗?”
“……”
宋辰安还真说不出个一二三来,果断转移话题:“王爷跟贵妃打算怎么合作?”
祁景言颇有些不满,不过倒也老实回答了:“贵妃负责找皇后麻烦,我负责太子,至于齐国公,便交给外祖父。”
好家伙,主打的就是一个也不拉下。
重活一世的暴君,会如何对付皇后和太子呢?
这可真是太让人期待了。
第67章 借刀杀人
“你是说,悦心受尽刑罚什么也没说,还高热不退而死?”
寝宫里,柳皇后慵懒对镜自照,抬手扶了扶发髻上的鎏金衔珠凤钗。
宫女南烟跪坐在地上,轻轻揉捏她的小腿,恭敬答:“奴婢从慎刑司那儿打听的确实如此,娘娘您说,咱们会不会误会悦心姐姐了?”
太子与庶母苟合之事导致皇后身边无人可用,南烟便是齐国公府新送来的一等侍女,一进宫就成为柳皇后的心腹。
人确实足够忠心可靠,只是到底缺了几分老练。
柳皇后轻哼一声,一想到悦心那个出卖她的贱人就来气。
“悦心在你之前是本宫的左膀右臂,无论什么事都从未避讳过她,不是她还能有谁?”
说到这里,柳皇后脸色越来越难看。
曾经她有多看重悦心,如今就有多憎恶。
就是这个深受她信任的宫女,让她摔了个前所未有的大跟头!
哪怕人已经死了,柳皇后还是咽不下这口气:“说到底,悦心只是个马前卒,贤王才是那个罪魁祸首。南烟,跟父亲联系,想法子做了那个宋辰安,本宫要让祁景言后悔!”
她脑中灵光一闪,想到了一个人:“让父亲暗中联系宋寒及其夫人,本宫相信,他们一定恨极了宋辰安。”
宋寒为官数十载,或许心中还存留几分理智。
那死了唯一亲女的宋寒夫人,华倩雪呢?
身为一个母亲,她可会甘心?
柳皇后疯狂地笑了,南烟战战兢兢地问:“娘娘,以贤王的能耐,宋寒的人怕是伤不了宋辰安。”
“那又如何?本宫相信,以华倩雪对祁景言二人的恨意,她一定不会让宋辰安全身而退的。”
南烟本想劝说一二,奈何柳皇后固执己见,只好按照吩咐给齐国公府送信。
*
宋辰安觉得自己最近有点儿不对劲。
祁景言在面前时,他总是眼睛眨也不眨地盯着对方的脸看。
那人外出之时,他又满脑子都是祁景言。
好好一个人,怎么就成恋爱脑了呢?这可不是个好兆头。
虽然,但是,可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