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这人的脸,怎么感觉好像在哪见过?
王公公听到动静也出来了,瞧一眼躺地上的男人,不禁咋舌:“王妃,此人是华倩雪的相好,可他怎么死在了这儿?”
死就死了,偏偏还离王府这样近,真是晦气。
宋辰安立刻想到定是华府出了事,或许会跟他那便宜爹爹有关。
他按耐不住心中的激动与兴奋,嘴角都咧到耳朵根了:“快让人打听打听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啧啧啧,宋辰安真是迫不及待想知道华府如今有多热闹。
可别是他那便宜爹终于受不了头上一顶又一顶的绿帽子,所以彻底爆发了吧?
真实情况与宋辰安猜测的相差无几。
华倩雪即将临盆,大夫断言胎儿略大,需要多加运动,否则生产那日要受不少罪,于是她便常常与那相好外出逛街。
偏偏华倩雪从前作为丞相夫人,经常抛头露面出席各种宴会,因此哪怕她以薄纱覆面,仍旧有人认出了她。
而那戏子相好虽说面容清秀,也时常做女子打扮,可大家眼睛都不是瞎的,谁认不出他是个男人?
两人在大庭广众之下竟丝毫不避讳,当众卿卿我我还拉拉扯扯,不知道的恐怕还以为身穿女装只是小两口独特的小情趣呢!
风言风语登时传到宋寒耳中,他如何受得了这个气?
从前华倩雪知道事情不光彩,还稍稍遮掩些,可如今这对奸夫淫妇是故意将宋寒的脸面往地上踩!
忍无可忍就无需再忍,宋寒怒气冲冲地将他表弟当街乱刀砍死,为泄私愤,他还刻意将表弟男人的象征给毁了个彻底。
目睹这一切的华倩雪当即晕死过去,最要命的是羊水也破了。
其他人总算反应过来,将宋寒扭送至官府,还把华倩雪送回华府。
这不,华倩雪被大夫针灸过后终于醒了,正铆足了劲生孩子呢。
华府回荡着她凄厉的惨叫声,足足嚎了半夜,愣是连孩子一根头发都没见。
华倩雪本就胎大,又目睹相好被自己名义上的夫君当街砍死,可不就难产了么?
大夫与接生婆急得满头大汗,惊慌失措的请示华老爷:“华大人,看如今这情形,恐怕大人和孩子只能保一个了。”
华大人满脸为难,还未答话,就听到华倩雪虚弱且断断续续的声音:“不行……保……保孩子……”
可眼看孩子都要憋死了,华倩雪却在这时候没了生产的力气。
她意识有些模糊,头脑昏昏沉沉的,耳边的嘈杂渐渐远了。
身上的疼也似乎消失了。
华倩雪疲惫地闭上眼睛,一行清泪没入发间。
“唉,大人孩子都没保住……”
华老爷顿时哭得捶胸顿足,说起来,他儿子多,但唯独只有这么一个爱女。
一大把年纪了还要白发人送黑发人,叫他如何不伤心欲绝呢?
“宋寒!”华老爷喘着粗气,眼里闪着怨恨的光芒,“我定要让你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华府上下无不悲戚,宋辰安听后也一时唏嘘。
宋寒和华倩雪可真是造孽啊,唯独可怜了那个无辜的孩子,希望他下辈子托生到一个安定富足的家庭吧。
在华老爷的多番运作下,被关进大牢的宋寒自然得到了很好的“照顾”,好到他入狱的第三天就受不住自尽了。
华倩雪与宋寒死得这样不光彩不体面,从今往后,再也没有人能阻碍到宋辰安了。
这一步,是否也在祁景言的算计之中呢?
宋辰安来不及思考,因为消息传开之后皇帝立刻传口谕要他进宫。
勤政殿里,宋辰安规矩跪下:“儿臣给父皇请安。”
皇帝上下打量着他,看到他强作镇定的模样,以及红肿的眼睛,问:“宋寒的事你可都听说了?”
“是,这事闹大了,儿臣在王府也有耳闻。”
“如今你是罪人之子,这样的身份如何能做景言的王妃。”
宋辰安声音不卑不亢:“可是父皇,王爷当初娶儿臣,与儿臣的身份没有任何关系。”
皇帝存心试探,语气淡淡道:“只怕你会成为景言的污点,对他在朝中办事也不利。朕好歹是他的父皇,不能不为他考虑,今日便准许你二人和离,再好好为景言寻一位王妃。”
“宋辰安,你若心里真有景言,便趁早放手吧。朕要你们和离,你可愿意?”
宋辰安知道,这是送命题。
答对了,他和祁景言平安无事。
可若是答错了,以皇帝多疑的性格,恐怕以后日子就不过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