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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开国第一女书法家?”虞世南哄她,“名声响亮吗?”
    喜儿摇头:“虚名不能吃不能喝,陛下也不可能因此赏我几个钱花,还浪费笔墨。”
    “你你你——”虞世南被她没出息的样子气得心口疼。
    杜如晦劝他别急,慢慢说。虞世南没好气道:“跟她说话浪费口舌。”转向二郎,“你俩不愧是一家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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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喜儿点头:“一个被窝里睡不出两种人。”
    虞世南气得像动手:“很得意?”
    沈伊人担心她把老人家气晕过去:“喜儿,煎多久?”
    “水干了煎出香味。”喜儿叫二郎用麻布擦擦烤炉内侧。二郎把干净的麻布打湿,用炭剪夹着麻布擦拭里面。
    烤炉内壁很热,湿抹布拿开水就干了。喜儿觉着差不多了,她扯开包好馅料的剂子贴上去。
    村正:“这么简单?”
    喜儿:“你试试?”
    村正想去洗手,二郎叫住他,不希望喜儿费心做的剂子被他贴坏:“手伸进去就拿出来。”
    村正心说这有何难。然而烤炉里面很热,村正的手放下去就忍不住缩回来,根本等不到把面饼贴上去。
    村正看喜儿的手,喜儿知道他看什么:“好好的。我被烫过了,现在熟能生巧。”
    韩母问:“还得学几天啊?”
    喜儿指着煎出香味的鏊子:“这个不用学。”
    钟子孟问喜儿是不是快熟了,喜儿点点头,他去后面喊几个小的吃包子。
    喜儿和二郎去园子里摘果子时,李恪要来帮忙,有为拦住他,那几人看穿着就不像安阳城的人。也不是福满楼的,定是从蜀郡或汉阴郡来的。要是让他们看到李恪,李恪以后到蜀郡就没法微服私访了。
    李恪不禁说:“我终于明白为什么跟做贼一样。”
    有为:“低调点能免去很多麻烦。”
    李恪问他们何时去前面,有为就说烧饼做好自有人来找他们。钟子孟到跟前,有为冲李恪挑一下眉。
    李恪给有为使个眼色,二人一起往前跑。青雀吓了一跳,然后追上去:“等等我。”
    稚奴冲钟子孟伸手要抱抱。小金毛追上去,高明和金宝在最后。高明不禁嘀咕:“幼稚!”
    金宝点头:“一个比一个幼稚。”
    高明:“过去也得等。”
    确实得等。
    李恪和有为到跟前就感觉到热。沈伊人把煎至金黄的包子盛出来,二人舔了舔嘴角,不敢伸手。小金毛怕火,扯着二郎的衣角,叫二郎拿给它。
    二郎摸摸它的毛脑袋:“等一下。稚奴吃你再吃。”说话时看一下稚奴。
    小金毛隐隐懂了,到案板旁边坐下等稚奴伸手。
    沈伊人也会包包子,这次就就没叫喜儿辛苦,她包好放鏊子离,在鏊子周边加一点猪油,随后倒水盖盖。沈伊人叫钟子孟拿碟子,随后做好的放碟子里。
    稚奴扒着馍筐问:“伯母,可以吃了吗?”
    沈伊人:“等一下啊。”
    第三锅包子盖上盖,沈伊人用湿布擦擦手,掰开一个包子尝一口,把另一半给稚奴:“里头有点烫。”
    小金毛又起来扯二郎。二郎掰开一个吹几下递给小金毛:“慢慢吃。”
    村正:“听得懂吗?”
    二郎也不知道:“听得懂吧。”手里一半给村正,“尝尝?”
    树底下十几口人,村正哪好意思带头要啊,他指着几个四五岁大的小孩,二郎又掰俩,给那几个孩童。
    有为一手拿俩,高明、晨风、青雀和金宝一人一个,接着他又拿俩,虞世南和杜如晦一人一个,最后给爹娘和姐姐姐夫。
    二郎:“你不吃?”
    有为盯着热腾腾的烧饼:“我等着吃烧饼。”
    韩得明的母亲突然想到什么:“喜儿,我准备面和梅干菜,还有猪油,你帮我做?做好了,你家几个小的一人一个?”
    不把喜儿当冤大头,喜儿很少拒绝乡邻乡亲的请求:“几个?”
    韩得明母亲想说五个,看到金宝又加一个,看到小金毛和小蓼蓝:“八个?”
    喜儿:“成交!”
    “你什么时候做?”韩得明母亲不禁问。
    喜儿:“你什么时候要?”
    韩家想请几个媒婆吃饭,等韩得明服役回来就给他说亲。炎热夏季不是请客好时节。韩母琢磨片刻:“中秋节前?”
    好几个村民不禁同时咂舌,还有两个月,她急什么啊。
    韩母:“总得问清楚。”
    喜儿点头:“到时候多做点,留高明路上吃。”
    乘凉的村民当中有几家比韩家日子宽裕,就问喜儿过几天还做不做。二郎替喜儿回答不做。问话的人被他生硬的口气吓一跳,接着就抱怨:“没问你,我问喜儿。”
    喜儿:“不下雨不刮大风,七天做一次。”
    钟子孟提醒女婿,过几天进城卖桃捎一筐炭。
    有村民觉着一次给八个太多,听到“炭”才想到烤炉不用木柴,顿时觉着羞愧,又误会喜儿了。
    喜儿捏一个烧饼觉着不烫了,一掰两半,给小金毛一半,二郎一半。有为啧一声,自己拿。
    村正笑着调侃:“一个是相公,一个是儿子,你只是外甥。”
    “我也没说什么。”有为递给虞世南一个,虞世南给杜如晦一半。
    村民被香味馋的饥肠辘辘怕流口水,随便找个理由领着小辈回家。沈伊人很不好意思,跟钟子孟说:“该给村正一个尝尝。”
    钟子孟:“给了村正都得给。二郎给他包子,他不要就是不想我们破费。”
    虞世南点头:“这个村正碎嘴归碎嘴,很明白事理。”
    喜儿:“跟你一样!”
    虞世南想说什么,看到高明几个半大小子:“高明,青雀,还有冬日,你们多吃点。”
    五鏊子煎包,六炉烧饼,喜儿很是笃定:“一顿吃不完。”
    二郎觉着吃得完,半大小子的肚子是无底洞:“有为,不许憨吃。”
    有为:“我又不傻。”递给他哥嫂两个梅干菜烧饼。宁氏接过去,很不好意思:“金宝,回咱家给你大爷爷装几斤面。”
    金宝家没有磨,都是去钟子孟家磨面,用布口袋装回家倒面缸里。金宝找到装面的口袋,从缸里挖半口袋面。宁氏差点被烧饼噎着。
    钟子孟想笑:“也不用这么多。”
    第122章 挨训
    金宝把装面的布口袋放桌上, 拿起一个肉馅烧饼:“那我多吃点。”
    如今的金宝哪还能看到十年前的影子。钟子孟对他的变化甚是欣慰,叫他再吃个包子。
    二郎目光如刀投向金宝,金宝伸出去的手又讪讪地收回来:“我, 我喝点水。”说完就回屋拿水壶和茶杯。
    几个少年一人半杯水下肚都忍不住打饱嗝。沈伊人挨个数落:“傻不傻?又不是吃了这顿没下顿。”
    宫里不缺山珍海味,唯独缺带有锅气的饭菜。水煎包底部煎的焦香,发面软嫩, 里头裹满了酱汁肉馅,一口咬下去, 香味扑鼻,哪是清淡的鱼肚燕窝可比的。
    倘若高明自小在江淮一带长大,麦面于他不过果腹之物。偏偏几个皇子生于关中长于关中, 无面不成席, 一顿不吃都像少点什么。
    高明知道无论沈伊人还是他叔都担心他们几个撑得难受,他不在意地笑笑,恭维他婶包子做的好, 还叫他弟把做法记下来。
    青雀瞥一眼刚出锅的煎包:“送到我们手上里头的肉馅都凉了。”
    陈冬日不禁说:“你家这么大?”
    清河村没傻子,说多了容易暴露, 青雀拐到虞世南身上:“从他家庖厨到正房得走半炷香。”
    虞世南个老人精听出青雀推他出来挡枪,笑着反驳:“哪有那么远。”
    青雀:“端着汤慢慢走,不得半炷香?”
    虞世南认真算算:“从这里到韩得明叔叔家。”
    陈冬日惊呼:“十几丈?”
    金宝母亲宁氏又差点咬到舌头:“这么大?”
    虞世南:“沾了父兄的光。我在我们家就好比你们家的金宝。”看一下二郎, 言外之意,他家还有二郎这样的长辈。
    村里人见识浅薄, 不把他们当傻子哄也好骗。宁氏信以为真:“不能用食盒吗?”
    青雀再次看一眼煎包:“放食盒里捂一会就不焦了。还有烧饼,软趴趴的。我在长安吃的圆饼都是拿来泡羹汤。除非在我卧房门口做。可惜会被骂不成体统。”
    钟子孟见青雀频频瞥煎包,拿起一个掰一半递给青雀:“那再吃半个。”
    青雀下意识看他叔。
    二郎:“不难受就吃。回到长安不许叫奴仆知道你们好这口。”
    青雀明白二郎担心他们贪吃受不了诱惑, 有人借机对他们不利。长安有那等胆大包天之人还是因为太上皇活着,即便他们清楚机会渺茫, 也想拼一把把皇帝一家拉下马。“我们好的多着呢。不是婶婶做的,我们才不会一下吃到撑。”
    有一句青雀没说,敢在钟家这么吃也是因为此地十分安全。
    喜儿:“晚上做汤,用烧饼泡汤。”
    钟子孟下意识问:“买肉了?”
    闻言,沈伊人也以为喜儿进城了,“什么时候买的?”
    喜儿被俩人问愣住。二郎解释没进城。沈伊人又问是不是做鸡蛋汤。喜儿还没回答,有为就迫不及待表示,不用那么麻烦,就做米汤吧。
    二郎:“还没做午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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