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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虽然工作上并不顺利,但站在无人的旷野间,微风一吹,林舒深深的吸了一口气,山间干净的青草气驱散了鼻尖挥之不去的汽油味道,让他紧绷了一路的神经微微放松了下来。
    看着自然的景色,他终于对开发这种鸟不拉屎的地方,有了一些信心。
    正在这个时候,林舒的手机响了起来,来电显示——赵老狗。
    “喂。”
    对面讪笑,“林子,是我,赵构。”
    一看打电话的是赵构本人,林舒就冷笑,而后咬着牙没好气的骂。
    “姓赵的,你还敢给我打电话,看在嫂子的面子上,这破项目我接了,只此一次,你要是再什么烂活都接,就等着收我的辞呈吧。
    ”
    赵构正是林舒的公司的董事长,对林舒也算有知遇之恩,只是两人年纪差不多,赵构有时候又非常不靠谱,林舒没少骂他。
    不过赵构的老婆却是个难得的好女人,林舒的奶奶重病缠身,在林舒最困难的时候,是她来照拂的,又出力又出钱,林舒记了夫妇俩这份恩情,一直给公司做牛做马的还到今天。
    赵构挨着骂,也叹了一口气,“这回可不是我乱接活啊,东山项目是恒宇集团老总扔过来的,那老头还点名叫你来做,你也知道,咱们公司和恒宇有对赌,呃,做了这一单,资金指标就够了,唉,这不没办法么……”
    林舒眯着丹凤眼,往身后不远处,也从越野车上下来放风的那一小队人瞧了瞧,而后压低了声音。
    “跟我来这群人怎么回事,不像寻常保镖。”
    赵构疑惑,“不能吧,那是恒宇老总直派来的,他们公司总爱搞那一套,你不用管,签了合同咱们就撤。”
    至于后期怎么拆迁,是敲是打的,他们也管不了。
    林舒听了直皱眉,抬头环顾四周,这地方到底有什么可图的。
    他当时拿到项目书,一看地点就直头疼,上面标注的项目地也不知是哪的深山老林,在手机地图上一搜,得,连个地名都没有。
    离得最近的现代交通工具,是在一千三百多公里之外的火车站,一天里有且只有一趟绿皮火车……
    林舒想了想,又问,“你知不知道,这片荒地,从没招过标,是因为不归国有,并且早在建国时期就卖给个人了。”
    只是卖给了谁,根本查不到,购地人那一栏只有一个模糊的地址。
    但恒宇公司好像确定来这里就一定能找到人似的。
    赵构听到这也一顿,他原本只以为是个烂手文旅项目,没想到里头水还这么深。
    “林子,要不,你还是回来吧,这项目咱不接了。”
    林舒心想,这时候你反应过来了,晚了。
    “少说废话,你和嫂子先帮我照顾几天奶奶吧,我小弟过几天也放暑假了。”
    林舒十几岁的时候父母就出车祸去世了,那时候他弟弟才出生没多久,林奶奶又有重病,林舒当初就是靠着那股对自己的狠劲,才在那么小的年纪就能撑起一个家,并有了今天的成就。
    但也因为从小就经历了人情冷暖,在社会上摸爬滚打,以致他有些冷清,表面看着和和气气的,但却从来没投入到哪段亲密关系中,即便现在事业有成了依旧单身。用赵构的话来说,就是他们家林总是属钢筋铁墙的,水泥封心。
    没等林舒从手机里把话交代完,这山里的天就阴上来了。
    乌云一卷过来,就连手机都没信号,林舒听着对面滋啦啦的电流响,一看无奈叹了口气,挂了电话。
    他一回头,就见原本四处张望的向导,已经在背风的地方,搭起几块石头,跪在地上开始嘴里念念有词的边说边磕头。
    林舒走近听了一会儿,没太听懂,不知道是方言还是什么,发音叽里咕噜的很生僻。
    只是天边的乌云没散,反而呼啸的刮起狂风,飞沙走石的,把那向导垒起来的几块祭拜的石头全刮倒了。
    那向导的脸色当时就变了,随即他狠狠的磕了一个头,而后蹿起来就跑!
    “诶!你干什么去。”林舒看情况不对赶紧喊他。
    那向导头也没回,扔下一句话就跑,“赶紧跑吧,山神发怒了!”
    向导跳进他那破面包一脚油门就顺着来路往回跑,众人一见也都赶紧一股脑的上车,并驱车紧跟上去。
    边开车,那个许队还边拿着对讲机骂,“他妈的就阴天刮个风,你跑什么跑,老实点。”
    那向导也不回话了,踩了油门拼命的开。
    硬是把他那辆破五菱宏光都开出残影了。
    气得越野车司机直骂娘,不过最后还是跟丢了。
    不是因为别的,而是碰到了山体泥石流,那泥石流连泥带浆一股脑的滑下来,将本就不明朗的山路也给阻断了。
    众人只能下车查看。
    小助理头一回遇到这种情况,吓的直哭。
    林舒也着急,但还是伸手拍了拍小助理的肩膀,“没事,跟紧许队,他们是老手了,顺着山路硬走也能走回去。”
    没过一会儿,许队回来,骂骂咧咧的,不过还是压了火气,很礼貌的请林舒。
    “林总,前边泥石流把回去的路堵了,咱们得弃车登山绕过去,不然容易被淹。”
    林舒点头,赶紧带着小助理一起下车。
    山坡有些湿滑陡峭,他这一身为了谈合同穿的西装并不好攀爬,就索性脱了西服系在腰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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