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严重最危险的阶段已经过去了,现在的她只是在用睡眠养精神,等到第二天检查出结果,就会再次转出观察房。
护士有意缓和氛围,就说:“云女士的妈妈对她真好,都一样好看,真不愧是亲生母女。”
陆沅说:“她不是亲生妈妈,是继母和婚内出轨生的弟弟。”
护士们:“......”
事实是事实,可怎么觉得她陈述事实的语气里听出点其他味道来了呢?
陆沅认真观察云姜的脸,又抬头说:“云姜是小脸大五官的明艳型长相,夫人是标准的安莱星系的温婉长相,她除了眼睛大,其他地方都小。”
护士们:“......”
观察的好仔细,我也只是在说客套话而已。
陆沅非要一个答案:“她们之间哪里像了?”
护士们:“......”
但看她眼神,还是那样的空白,好像闪过很多,仔细看又什么都没有,只是存粹在定定地看人。
忽然有些哭笑不得,觉得自己在以己度人,人还真不是在装楞。
*
云姜醒来的时间比预测的还早,稍显茫然的双目望向纯白无垢的天花板,安静舒缓的白噪音在耳边静静流淌。
细微的翻书声在不远处响起,云姜应声转头。
几乎是同时的,陆沅也抬起头对上这边,尚未从知识海洋里脱离出来的双眼忽然一亮。
她放下书,从小沙发上起身走来:“你醒了?感觉还有哪里不舒服?头还会痛吗?你昨天抢救成功,还需要继续休养,现在不能动用精神力。”
少见的语速很快,她说完之后终于想起另一件事,手指摁向床头的传呼铃。
“我现在不是退休院志愿者,应该让更专业的人来检查情况。”
所有的动作和语气都是一板一眼的,自言自语就完成了一系列事情。
云姜直接给她逗笑了,埋在被子里闷闷笑出声。
陆沅茫然地看着抖个不停的被子,不明白她为什么突然会笑。
“你怎么了?不会是我昨天的治疗出错误把你治傻了吧?”陆沅试图去掀开被子,想近距离观察对方当前状态。
被子里的人任由她动作,露出一双带着蒙蒙水光的灰瞳,里面还笑意盈盈。
云姜摇头说:“我没事,我很好,真没傻。”
事实上云姜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笑,就是突然觉得想笑,觉得这人是真的很有意思。
陆沅也没说信还是不信,上下仔细打量,从稍显憔悴的素净脸庞到宽大的病号服,每一处都看了。
“行吧你看吧,仔细点看也没关系的。”云姜也不怕给看,大大方方任由打量,一派放松的姿态。
把骨节分明的左手抬起来,伸到陆沅眼前一晃,她说:“要不亲自上手检查一下?这样获得的回馈更加真实。”
陆沅给她一忽悠,当真跟她握手,将自己的精神力传过去检查。
“不对,不肢体接触也可以进行治疗。”陆沅忽然反应过来,双眼控诉地看着她。
“哈哈哈哈哈哈!”
衣领歪斜,露出半截锁骨的颓丧病美人却很没形象地大笑出声。
陆沅:“......”
想不通,她头顶上的大线团都没彻底解开,怎么还能开心的起来?
再三观察,她确认自己没有把才见第三次的结契哨兵给治傻了,好悬松口气。
刚好治疗师赶到开始进行检查,陆沅便退到一边,观察专业治疗师是怎样操作的。
暗暗对比之后,她觉得自己跟专业治疗师的步骤和效果是一样的,没有错误。
更让她开心的是,专业治疗师说的话跟她说的也是一样的,自己是按照规定走的。
病床上的云姜也在趁这段时间梳理自己凌乱的记忆。
全无记忆,不知过去和未来的自己占据了这具身体,原身与她都叫云姜。
昨日突如其来的大病突破了某种屏障,送走了残存的意识。
星系上星民千千万,能觉醒哨兵和向导的人并不多,大多在十岁左右便有觉醒的预兆。
原主就是在十岁的时候觉醒的哨兵天赋,当时被判定为觉醒双s级的哨兵,精神体还是战斗力超强的白狼。
这对于一个天生适合战场的哨兵来说,那叫如鱼得水,如有神助。
天赋结果直接轰动整个家族,所有资源都向这位不世出的天才倾斜,是当之无愧的天之骄女。
十五岁时随父出去视察,中途遭遇袭击,穷途末路的星盗首领用尽全力去攻击年纪尚小的原主。
目的就是为了毁灭云父和军学院最看重的天才,他死了,这个也别想好过。
便是原主第一次精神网被攻击,九死一生才保住性命。
还是继母穆连夏不辞辛苦照顾原主,就算被打伤数次也不离不弃,人人都说她比照顾自己生的一双儿女还要尽心尽力。
结果还当真给原主用强大的意志力坚持下来,哨兵等级也没有掉,还真心将继母穆连夏当成母亲看待。
按部就班成为军校学生,选择就读战斗系,靠着天分成为人群目光焦点。
一年前,军事演练的时候原主再次被暴走的异兽皇攻击精神网,明明成绩优秀,是在场为数不多有可能抵挡得住异兽皇攻击的哨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