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沈霏微解开对方身后的蝴蝶结,将围裙去掉了。
谈惜归转身,如果不是盟友,那熟知鎏听接下来动向的,就只有对手。只是,单单这个原因,根本没必要犯险走到如此地步。
我设想过这个原因,就连当年奥莱曼的残党,我也设想过。沈霏微把菜碟端到桌上,然后坐下。
可如果,二者皆有呢。谈惜归的语气不咸不淡,她的神色有一瞬冷得瘆人,似乎已有周全计划。
是隼吧,在锚定目标后,即便还未上前追击,便已露出凶悍的喙与勾爪。
在此时,耳边那突兀的红耳钉竟变得格外衬她,像行过凶,且对罪责完全供认,很明目张胆。
沈霏微要谈惜归全心全意,便不能怪谈惜归不再作出沉默收敛的假象。
她看着谈惜归沉黑的眼,突然笑了。
反正现在,她已不会再被吓着。
谈惜归敛了目光,眼底暗涌消失,深海回归平静。
沈霏微夹了一筷子,给谈惜归喂到嘴边,她抬高手臂,另一只手在底下接着。
谈惜归看了沈霏微一眼,毫不留情地咬上那个筷子尖,正如沈霏微此前所为,也正如她那时所肖想着的。
在对方咬紧筷尖的时候,沈霏微稍稍用上点劲往回抽,说:十一,这件事你别再查了,他们动的是我,和你无关。
谈惜归松了牙,咀嚼时面无表情地看着沈霏微,咽下说:就这么切断关联了?你刚才邀我留下,现在又很不留情面。
她语气很淡,没有咄咄逼人,只是在很直白地表露内心。
沈霏微默了少倾,是不想把你牵扯进来,如果是同行,那我有我的处理方式。
谈惜归说:那我也有我的处理方式。
沈霏微很清楚,如果两人都不让步,必会生硬地撞在一块,撞得谁都不如意,都吃痛。
静默了很久,谈惜归用戴了耳钉的那半张脸,轻蹭沈霏微侧颊,耳钉磕碰着。
姐姐,我以前答应过的。她说。
答应,以后不会再让你受伤。
沈霏微觉得这人真的很厉害,轻易不会说起姐姐二字,只在需要时,很刻意地挂在嘴边。
不过,她真的很吃这一套。
那让我看看你的方式。在谈惜归还挨着她的时候,她忽然扭头,把嘴唇送了过去。
猝不及防的一个吻。
椅背很矮,沈霏微往后仰靠,后颈被谈惜归托着,根本不担心会忽然仰翻。
亲吻时,她摸索着与谈惜归十指相扣,拇指从对方的几个指腹上挨次按过。
气息乱得完全失了章法,目光也因此氤氲雾气。
在这雾蒙蒙的视线中,沈霏微举起她和谈惜归相牵的手,她特意偏开头,害得谈惜归的下一个吻只能水涔涔地印在她颊边。
迎着谈惜归目光,她把相牵的手带到唇边,亲在对方干净漂亮的手指上。
夜里的这顿饭在餐桌上放凉,没人再动一下。
伏在床上的人足趾微蜷,后背被不断亲吻,她伸长手臂,吃力地够着了床头系发的丝带,含混地说:十一,我背上的疤难不难看?
背后的人说不难看。
那轻到若有似无的触碰,从肩颈徐徐落向腰际。
在足踝被握住的瞬间,沈霏微蓦地翻身,屈膝往回收腿,随之不轻不重地踩上谈惜归的手背。
踩了手背,她又像年少时那样,轻踢在谈惜归侧腰。
往时做出这种姿态,只为催促,无声催促。
谈惜归深知她和沈霏微的种种约定,以及种种隐秘暗语,她用那只被沈霏微亲吻过的手,很慢地抚摩向前,一边问:还记不记得那一场雨。
沈霏微的字音被揉碎,攥着丝带的手挡过眼,唇张合着问:哪一场雨,街上除我们外,再没有其他人的那场雨吗。
嗯。谈惜归应声。
不太记得了。沈霏微不否认,她是故意的。
湿淋淋的手涂抹在她足踝上,下一秒,她像被吃透。
那日的雨开始重演,雨势却愈演愈烈,滂沱雨水将她浸湿,转而还要将陆地淹没成汪洋。
她成了洋上的舟,微耸起肩,随着情动而不自觉地蹭向枕头。
稍稍平息,她撑起身将丝巾缠向谈惜归的脖颈,如在萝瑞山庄的第一晚,一施力便能将人拽向自己身前。
谈惜归有点透不过气,跌向前时堪堪撑住身,手指卡在丝巾边缘,却没有求饶。
沈霏微气还未喘顺,看着身前人说:十一,我没什么力气了,但我想看你。
谈惜归便跪坐在沈霏微腿上,取悦起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