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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碰不到也就算了,这碰到了,总不能坐视不管。
    他揽过徐杨肩膀:“跟我回家。”
    徐杨听后,拔腿就跑:“我不去!”
    余景气得在后面追:“你给我站住!”
    他喝了酒,本就头晕,在车上颠簸片刻,又被这熊孩子气得不行。
    这么几步一跑,竟然觉得气短,“呼哧呼哧”喘了几口气,终于在夜风里按住小腹,痛苦地蹲下了身。
    天上下着蒙蒙小雨,有点冷了。
    他哆嗦着想掏手机,结果手机还被放在大衣兜里被这熊孩子带跑了。
    余景气得眼前一黑。
    好在这熊孩子有点良心,看余景半天没追过去,又折返回来查看情况。
    “余老师!你怎么了!”
    余景怼着他的后脑勺就是一巴掌。
    徐杨跟他一起蹲在地上。
    余景从大衣口袋里掏出手机,哆哆嗦嗦拨下了祁炎的电话。
    无人接听。
    没办法,他只好顺着通话记录,又拨通了连珩的。
    这次倒是秒接。
    “喂?”
    “小珩,”余景一手握着电话,一手拉着徐杨,颤颤巍巍站起身,往路边走去,“你睡了吗?睡了再起来。我现在打车去市立医院,你过来一趟,我有事麻烦你……”
    第7章
    连珩赶到医院时,余景已经挂上了点滴。
    三人座的旁边晃悠悠的垂着输液管,余景身上只穿了一件黑色高领毛衣,此刻正躬身缩成一团。
    即便在暖气十足的医院里,干坐在四面通风的等候区还是有些冷了。
    连珩本就皱着的眉头立刻又深了些许,几乎是小跑几步过去,压着一边膝盖蹲在他的面前:“余景?”
    余景吃力地抬起头,拧巴着的五官舒展些许,艰难地扯出一抹笑来。
    “你来啦。”
    他的声音有点虚,轻飘飘的没什么力气。
    连珩起身,脱下自己的羽绒服罩在他的后背。
    坐在余景身边时手掌不自觉在对方肩头握了一下,摸得到骨头,人有点瘦。
    “怎么就穿这么点?哪儿疼?看过医生了吗?”
    余景微微直起上半身,使得两人之间的距离稍微正常一些:“看过了,可能有点盲肠炎,已经吃过药了,没什么事。”
    正说着,走廊突然传来一阵急促的脚步声。
    余景越过连珩,探身去看,徐杨捧着一杯八宝粥屁颠屁颠跑了过来。
    看见连珩,目光一扫而过,把八宝粥塞进余景手里。
    他的身上穿着不太合身的大衣,衣摆几乎遮住了小腿。
    余景简单介绍:“我学生。”
    连珩了然。
    这些年余景也没少跟他吐槽过工作相关,其中有几个头疼的老大难,连珩多多少少都知道一些。
    而近几年最让他头疼的,昨天喝酒时也提到过。
    连珩大概知道是个怎么回事,当机立断:“去我家吧。”
    余景垂眸,撕开手背上的胶布:“先去一中。”
    处理学生的事情,余景自有他的一套。
    连珩不好参与,便陪着一起过去。
    他开的车来,把暖气开到最大。
    余景一只手握着喝了一半的八宝粥,另一只手拉着徐杨,不由分说把人塞进车后座。
    连珩从后视镜看过去,余景拧着眉,面色不佳。
    “你要吃点饭。”连珩说。
    “不差这一会,”余景拿出手机,咬着八宝粥的吸管飞速在屏幕上点了几下,“天冷,等会你别下车了。”
    汽车启动,连珩斜了斜眼,看见旁边坐着的少年。
    灰头土脸的小屁孩,板着张苦大仇深地脸,脸上的巴掌印都快肿成浮雕了,也没见他喊疼。
    只是偏头盯着余景,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一中就在附近,开车十几分钟就到了。
    连珩把车停在路边,刚要摘安全带就被余景从车后探身过来按住了肩膀。
    “外面冷,你在车里等我。”
    连珩拧着身子往后看:“我不冷。”
    余景拍拍他的肩头:“一会就好。”
    像是安抚一只大型犬类,连珩被拍了两下,在车上坐住了。
    下了车,余景把羽绒服的拉链拉到最高。
    转身看随后下来的徐杨,捉住他的手腕走进了学校旁的一个小巷里。
    夜已经深了,巷口的路灯发出微弱的黄光。
    圈地自萌地照着那一小片浑浊的空气,显得冬夜沉闷而又厚重。
    肩膀淌过那一小片昏黄,隔着老远,余景就听见剧烈的争吵。
    “哐当”一声,伴随着女人的尖叫,一口大锅从地上弹起,再滴溜溜滚到余景脚边。
    门外的女人披头散发,破口大骂。
    屋内的男人也隔着门板,同样叫嚣。
    余景:“……”
    他回头看了眼身后的徐杨,徐杨半耷着眼皮,也同样看他。
    “早说你管不了。”
    余景硬着头皮上前:“徐杨妈妈……”
    女人原地一坐,拍着大腿痛哭流涕:“我过不下去了!我不过了!我要跟你离婚!”
    余景:“……”
    他是扶还是不扶呢。
    “那你离啊!”徐杨火上浇油,“每次都这样,有本事来真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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