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这期间,织雾也只能指尖紧紧攥住了桌布。
哪怕小腿肚子都被那柔嫩足底又痒又麻的滋味激出一阵酥意,也不敢流露分毫。
她隐忍着眼尾几乎也渐渐染上一抹胭红,看着像是喝热汤激发了身体里的热意。
又像是旁的隐晦情绪……
偏偏只能抿紧了小嘴,再不敢发出任何奇怪到让人面红耳赤的声音。
直到太上皇离开,男人才结束了这种略带惩戒性质的警告。
织雾酸麻的脚尖落了地,原本坠得极远的绣鞋此刻也抵在她脚下。
她顾不上对方是不是大发善心,只能暗暗将暴露在外面的裸足胡乱塞入鞋内。
少女面皮极薄,在宫人的眼皮底下动作要多慢就有多慢,唯恐让旁人察觉到一丁半点。
晏殷这时才徐徐瞥了她一眼,吩咐宫人端来一盆温水用以盥手。
在这期间,两名宫人各自捧来了一只好似莲叶形状的玉质瓷盆供太子和织雾用。
织雾将双手置入莲盆内时,余光瞧见男人搓洗过拇指的动作,足底那层被薄茧刮碰过的位置都好似要爬上了蚂蚁般,又酥又痒。
发觉他多半嫌碰过了她……她自是难忍羞臊。
这一顿饭用得食不知味。
过片刻却是太上皇身边的吴德贵过来问安。
“太上皇喝完药歇息下了,便打发老奴过来代他老人家传达关心,不知顾小姐和殿下用得可还满意?”
织雾口中客气,只当一顿饭用得极其满足。
“皇祖父在此修养,本就需要多多休息,还请公公等他老人家醒来后,再替我与太子殿下问安。”
吴德贵见一旁太子殿下默许,这才笑着应下。
出了行宫,上了马车。
织雾坐在车厢里,似乎仍觉得心口窒闷。
她到底忍不住小声询问:“夫君的腿好些了吗?”
倘若没好,方才也许都不是故意……
晏殷缓缓睁开眼眸。
他黑眸瞥过她脚上颇为精巧绣鞋,语气若有所指,“阿雾失忆后……倒是变得胆大了起来。”
织雾怔住,起初是不解。
接着才突然想到,哪怕原身企图除掉晏殷的时候,原身再是嚣张,也不敢近身接触晏殷。
不像她,今日甚至敢在众目睽睽之下,用脚在他身上就胡乱蹭碰起来……
想到这点,她这时好似才有几分心虚,语气更加弱了几分。
“老人家那样可怜,又是您的亲祖父,我……我难免会心疼。”
晏殷听得“心疼”二字便又莫名觑了她一眼。
织雾心头讪讪,不敢再过多辩解。
但当下却因为他这话忽然间想到另外一件事情……
她忽然想起原身的手臂被拧断过,后来虽然及时寻郎中接上了,可却落下了残疾,从此再拿不稳笔。
这其中的残疾原因几乎鲜少有人知道,包括顾盼清自己也觉难以启齿。
便是因为在真假千金的事情中陷害医女不成。
最终……便趁着太子于浴池沐浴时,伪装成宫人混入其中。
接着又褪去身上衣物滑入热汤池间,企图用自己美艳姣好的身躯诱惑。
结果被晏殷拧断了一条手臂不说,还当场被嬷嬷发现了后背不存在任何胎记……
织雾心尖微悬。
除了通过陷害医女让对方暴露出真千金胎记以外,竟然还有这种可怕的环节……
自己又要苟命又要害人,哪里兼顾得过来?
且直觉告诉织雾,若非顾盼清敏锐发觉男人乌沉眼眸里不仅毫无欲色,反而极其骇人。
若非她当时跑得快,只怕根本不是被拧断手臂那样简单……
织雾心口处微微紧绷,想到后面会那样惨烈,这当口哪里还敢招惹。
她缓着心跳,只作出若无其事的模样询问车夫,“我们现在去哪里?”
车夫答她:“回顾小姐的话,是去东宫。”
医女曲晚瑶就在东宫。
曲晚瑶的母亲骆氏在发现自己生下的孩子被稳婆换成丞相府的死婴后就当场疯了。
骆氏一直疯疯癫癫,一直念叨着要见稳婆。
曲晚瑶听说接生的稳婆后来入了宫去,这才想方设法入宫来成为一名医女。
织雾知晓,除了顾盼清和曲晚瑶之间有一个秘密,曲晚瑶和太子晏殷之间同样也有一个秘密。
且这个秘密一旦说出口,即便再是宠溺顾盼清的太上皇,也都未必会肯保她……
在真假千金的事情暴露之前。
太上皇固然宠溺顾盼清,但在这件事情上也仍是略带几分强硬,要求顾盼清去照顾曲晚瑶,和太子一起将对方治好,方能以此赎罪。
因而,织雾待会儿去东宫遇见对方,要是顺利的话,也许第一天便可以想办法让曲晚瑶的真千金胎记暴露。
至于惹怒晏殷这桩事情……
织雾握紧手指尖,想到那浴池里裸|身相对的画面更是略感心颤。
还是得想办法换其他方式。
用那种手段色、诱他……
只怕到时候她反应迟钝又跑得慢了,被折断的就不是手臂……而是旁处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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