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到一半,就碰到搬家公司的俩人搬着一家具向下走来。我靠在墙边,让他俩先过去。他俩一前一后小心翼翼的绕过我,我看着沉默的他俩还是问了句:“谁搬家的?”
“四楼的。”
四楼的?我就住在四楼,难道是我匆忙的跑到了四楼,正如我所想的果然是艾微儿的家里在搬家。
艾微儿大开着门的家里,已经变了样。虽然大部分东西都还在,但是都已经整理好的堆在一起,还是感觉人去楼空。
无意的我看到了那幅画,那个傍晚她为我画的画,那还是幅裸画。原先她是要送给我的,可是却被我以厌恶为由拒绝了。
不知不觉地我就拿起了这幅裸画,看着画中的自己,此时甚是喜欢,因为这幅画记录了曾经的我。
“留着做个纪念吧。”
“不还是你留着我觉得比起我,你更适合收留它。”我听着熟悉的声音,转过身果真是艾微儿。
“木子现在应该在你家里了,我刚巧碰到她了。”
“我知道,可是我更想陪你一会儿。”
“呵呵也好,反正我走后,你有的是时间陪她。”
“你为什么要搬走呢?是因为木子上次要你搬走吗?”
“不是因为她,只是觉得自己该换个环境了。每当我觉得心情不太好时,我总会选择搬家。”
“搬家能使心情好吗?我倒没试过。”
“对我来说还不错,要不,你下次心情不好时试一下,灵不灵不就知道了吗?”
“呵呵我要是心情不好时,搬去你那行吗?”
“可以啊。”
“呵呵你最近心情不太好吗?”
“也不是特别不好,只是感觉有些压抑。”
“是因为你哥哥吗?我听说你哥哥被送去精神病院了。”
“你知道他是我哥哥了?”
“谁是你哥哥。”
“哦,不是的你怎么知道我哥哥被送去精神病院了?”
“听说。”
“听谁说?”
“不告诉你,除非你告诉我你要搬去哪?”
“我也不告诉你,咱们都保留着秘密吧。如果下次能够再次相遇的话,我们就对彼此坦白,你说好吗?”
“好。”
“让让”
那俩个家具公司的人好不识趣,搬着一个大件的家具使得我和艾微儿不得不终止谈话。我躲在家具的这边,她躲在那边,看不到对方的或许是短暂阻隔。其实我俩也没什么话可说,或许只是恋恋不舍。
这俩个人搬走家具后,我原先等待的还在望着艾微儿,艾微儿也在望着我。我想我俩刚刚都没有把目光移开,为得只是珍惜着这最后短暂的一面。
说些什么呢?表达些什么呢?直到家具都搬完了,我俩也都只是沉默。
最后的一件家具搬下楼梯,艾微儿便四处看了看这整个的房间。她在回味,闭目或许更浓一些。只作短暂停留,她就毅然的锁上了房门。在我的陪同下,很快的就走到了楼下,那个搬家公司的汽车旁。
这时木子竟突然的打来了一个电话,我拿着手机正在忧郁。
“是木子打来的吧,你还是回去吧,我这也就走了。”艾微儿真的很懂我,也很善解人意。
我思索了良久,也许是怕张嘴就是挽留,所以沉默了。
“回去吧。”艾微儿上了车,头也没回。
我站在原地,听着汽车发动机的声响,躁动着我的心。我只能压抑的望着,一直到汽车走远,离开了这个只属于我一人的地方,我才放弃坚强。
在心底我默念的一声:“拜拜。”汽车走后飞扬的尘土却迷伤了我的眼睛,泪水忍不住的流,我手里的手机也在不停的颤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