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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水玉儿走出栖凤阁,深深的吐出一口气。)。和拜紫亭的交谈,句句都不轻松。看着西园外等候的宗湘花,水玉儿示意她带路去见尚秀芳。
    一路穿过皇宫来到东园,水玉儿从很远处就听到从前面厅堂传出来的筝音,竟是如此动人,没有任何虚饰,宛如天生丽质的美人卸下盛装,益发清丽脱俗。
    水玉儿本是烦躁和沾满尘俗的心灵,因受筝音涤洗,竟在她不自觉下升至忘忧无虑的境界,连方才的压力都全部忘掉。心忖音乐练至如此层次,天下间恐怕只有石青璇的萧音差可比拟。
    略过在院子里站岗的可达志,水玉儿舍正园而取横过花圃,来到厅堂侧的格窗,朝内瞧去,只见尚秀芳一人席地坐在厅心,专心的抚筝,奏出简单而无比丰盛的音符。
    在這充斥战争仇杀的年代,再无一片乐土的人世间,這厌恶战争的美女,仿佛荒旱大漠中一股清洌的流泉,超然于恶劣的环境之外,悠然自得的追寻她艺术的理想,要以她的音乐打动千万人枯萎的心灵与受折磨的精神。
    水玉儿首次涌起厌世的感觉。
    她并非偏好战争,向徐子陵提出要帮寇仲,只是不甘心命运已经被固定好,是否能尝试通过努力而改变什么呢?
    如果战争可以一统天下,让世间和平,那么寇仲来做天下的明主为何不可呢?
    正在胡思乱想之际,房内传来一个突兀的声音“外面是何人?”竟然是一个男子的声音。
    筝音随之而止。
    水玉儿带着疑惑推门而入,首先映入眼帘的就是不施脂粉。朴素自然,但仍是美得教人屏息地尚秀芳,然后在厅堂的另一边。盘膝坐着一位男子,此人只二十来岁。可是他的眼神却像曾历尽沧桑,看透世情,這种矛盾对比令他散发某种妖异地味道。面孔狭长,皮肤白嫩得像女人,说不上英俊。但总令人觉他拥有异乎寻常的魅力。
    水玉儿暗忖,此人必是大明尊教五明子之首地烈瑕无疑,面上微微一笑道:“是玉儿不好,不想打扰秀芳姐的筝音。”面上虽然礼貌的微笑着,可是笑容并没有到达眼内。烈瑕是臭名昭著的奸邪之徒,在原来的世界里更是意图轻薄石青璇而被徐子陵立毙。
    烈瑕眼中却闪过一道亮光,连忙起身微微鞠躬,用着字正腔圆地汉语说道:“烈瑕见过水小姐,对水小姐仰慕已久。今日一见真是荣幸至极。”
    尚秀芳也盈盈起身,上来挽住水玉儿的臂弯,面上全是激动的神色。嗔道:“妹妹真是让秀芳担心,在长安就那么不告而别。不把姐姐放在心上吗?”
    水玉儿随着她走到小桌前盘膝坐下。甜甜的笑道:“形势逼人啊!玉儿也不想這样啊,不过。這不是又见面了吗?”说完看向烈瑕,装作无辜的问道:“這位公子怎么能在這里啊?后宫不是不能让男子入内的吗?”
    烈瑕连忙说道:“在下是回纥烈瑕,今次是特来为秀芳大家呈上神奇秘谱的。”
    尚秀芳见到水玉儿疑惑的神色,从桌子上打开的盒子中拿出一个羊皮卷轴,小心地摊开来笑道:“這套秘谱共有十卷,除了這本龟兹卷外尚有高昌、车师、回纥、突厥、室韦、吐谷浑、党项、契丹、铁勒等九卷,囊括各地著名乐舞,乃五十年前有龟兹乐舞之神称谓的呼哈儿穷一生精力搜集写成。秀芳知道妹妹游遍天下,今天在街上碰到寇仲,知道你也在龙泉,所以想请你来一起研讨下。”厅堂内回荡着尚秀芳好听的声音,听她缓缓道来,确是有着别样滋味。
    水玉儿饶有兴趣地看了一下破旧的羊皮卷轴,见到满篇地蝌蚪文,头昏了一下。
    原来所谓地龟兹卷就是全以龟兹文写成的,她连突厥话都不会说,哪里能看得懂這外文资料啊?
    烈瑕见水玉儿地表情便知她的难处,面上现出一个自得的神情,微笑道:“此卷的乐谱和评析均以龟兹谱乐的方法和文字写的,幸好小弟曾对此下过一番工夫,只要秀芳大家和玉儿小姐不弃,小弟当言无不尽。”
    水玉儿暗呼小人得道,烈瑕此举可说是命中了尚秀芳的要害,她又不好多说什么,只好以询问的眼神看向尚秀芳,等着她的意思。
    尚秀芳一双冰肌玉骨,滑如凝脂,白似霜雪般的玉手从举起的宽袖探出,把羊皮卷收回盒中,浅笑道:“本来秀芳还想和玉儿探讨此卷,可是一见到玉儿,秀芳就不禁想起上次在长安时玉儿所表演的那曲鼓乐,是叫将军令吧?”
    水玉儿点点头。
    尚秀芳微眯起秀目,神色迷茫的说道:“奇怪啊,按理说,玉儿你演奏的,配合着你当时所带的面具应该是兰陵王入阵曲才对。水玉儿心内不明所以,只听身边的烈瑕说道:“竟然是失传的兰陵王入阵曲吗?如果真的是的话,那可就不得了了!”
    水玉儿从他们的交谈中得知,所谓的兰陵王高肃,就是北齐末期文武双全的名将。因面貌极为秀美,自嫌作战时不足以威慑敌人,每出阵时必戴形象狰狞的面具。
    “而兰陵王入阵曲就是歌颂高肃英勇善战的一支乐曲,悲壮浑厚,古朴悠扬。和玉儿你上次所奏的鼓乐极其相似。”尚秀芳幽幽道来。
    烈瑕放下手中的茶杯,徐徐说道:“相传兰陵王带领五百骑士前去救援洛阳,他们冲过周军重重包围,突入洛阳城下,但城上齐兵认不出是谁来了,怀疑是敌人的阴谋。兰陵王于是摘下了面具示以面容。陵王风姿惊艳全场,齐兵于是军心大振,调下弓弩手数百名前去接应,很快迫退周兵。如此风姿,实在是让人向往啊!”水玉儿听着他说着兰陵王的故事,心想此人确实是文采才识都高人一等,即使她对他心有成见,也不得不佩服他讲故事中所带的感染力,让她不禁去想象当年兰陵王在城下那惊人的一幕。“醉卧沙场君莫笑,古来征战几人回”水玉儿低声念道,烈瑕和尚秀芳两人同时一愣,默默的在心中赞叹。
    尚秀芳轻移莲步,坐在筝前,轻柔地提起纤长白暂的玉手,按在筝弦上。开始的几下筝音有如万马奔驰,千军杀,战意腾腾,但接着筝音转柔,便若毕生离家的战士,心疲力累地想起万里之外家中的娇妻爱儿,和温软香洁的床铺。
    筝音配合她不含半丝杂质洒丽而略带伤感的表情,别具精瓷白玉般的冷凝美感,听者谁能不为之动容。
    一股浓烈得化不开的筝情,以无与伦比的魔力由筝音达开来,震撼着水玉儿的心神,跟着心境随之变化。
    水玉儿随着她的筝音,思绪飘向百年前的洛阳城下,仿佛看到那个风姿飒爽的身影,在众人面前缓缓的取下面具
    关于外传老道的那份据他说已经删了好几次了看来他又到了一个月崩溃一次,一次崩溃一个月的时候默哀三秒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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