断断续续毫无逻辑的话,但洛白却听懂了,他挑了挑眉,稀奇啊,难道这烂泥扶上墙了?那晋乐安可真是守得云开见月明了。
“你们做什么了?”洛白咧嘴一笑,实在是忍不住八卦的心。
“什么也没做,看了一眼我就回来了!”
”嗯?就看了一眼?”洛白问道,难道猜错了?
”什么啊,晋乐安早跟其他男子走在一起了,能做什么啊?”薛长鸣越说越窘迫,这样的对话感觉他跟个怨妇似的。
“啊?”要知道晋乐安喜欢薛长鸣大家可都是有目共睹的,也就薛长鸣这榆木脑袋想不通。会不会有什么误会?
“嗯,我看见…乐安跟一生得很好看的男子…二人…相谈甚欢…”
“………”得,还是烂泥。洛白扶额,忍不住又问道“你怎么觉得,他们早就在一起了?你就确定乐安喜欢他?”
“我从未…见过乐安跟其他人…说过那么多话…可不就是喜欢…”薛长鸣说完又叹了一声,他现在也算是从震惊中缓过来了。
“……”洛白再次无语,就这???虽然不知道晋乐安为什么这么做,但肯定有其他什么原因吧。
瞧着薛长鸣这二愣子,寻思着推一把,不然这俩人得闹到什么时候。
“你知道怎样确定一个男人喜欢谁吗?”
“啊?”
“扑过去啊?你爬他身上去,我就不信他什么反应也没有!”说完又往薛长鸣某个地方看了一眼。
“什么…什么反应?”薛长鸣彻底懵了…
“啊什么?如果是你,被一个男子扑倒,你什么反应?”
“推开啊!”薛长鸣条件反射说道。同时又想起了晋乐安洗冷水澡那天,自己可不就是差点被推床下去了嘛。
“对,推开,那人若是乐安呢?”
quot;quot;………quot;quot;这次轮到薛长鸣无语了,书房那次乐安虽然是有反应,可他提到了心仪之人,有点反应不是很正常嘛。
“瞧你这样子,干过这事儿了?乐安有啥反应?”洛白舔了舔唇,又看了垣风一眼。
“就…反应是有的…我把他堵书房…问他心仪之人是谁…然后骑他身上…本来是想着,那人肯定送了乐安什么信物…”
“这不就得了,对你有反应啊…”
“啊?”薛长鸣抬头不解的看着洛白。
“你问乐安心仪之人是谁,若那人是你呢?”
“不…不是吧?”薛长鸣又觉得自己接受能力不好了。若那人是自己…若那人是自己…
”嗯?不信?再试一次?”
“再…再试一次?试什么?”
真想将这榆木脑袋撬开看看里面装的是什么。洛白谈了口气,突然凑过来说“再扑一次啊,怎么,不信?垣风,如果我将你扑倒,你会什么反应?”说完转头横了一眼垣风,示意他好好说话,教孩子呢。
突然被点名的垣风抬起头,丝毫没有教孩子是自觉,将那个跟薛长鸣凑老近的洛白拦腰往怀里一带,在洛白耳边吹着气“我会让你三天下不来床…”说完还在那耳垂上舔了一口。
洛白眼角抽了抽,不自觉红了耳垂,他丝毫不怀疑这句话的真实性…
“得,走了,长鸣啊,自个儿慢慢悟吧!”洛白拍了拍薛长鸣的肩,拉起垣风的手出了门,这孩子有毒,昨天在他面前丢一次人,今天又丢一次,他就一个人,能丢几次?
看着二人远去的身影,薛长鸣搓了搓手臂上的鸡皮疙瘩…
第十八章 好像自始至终都是不一样的……
薛长鸣这几天一直在思考洛白的话…
若再试一次,不再提什么心仪之人,能得到答案吗?这答案的背后,自己又有几分胜算?这么做又有什么意义呢?要知道去藏书阁已经耗光了他所有的勇气。
他已经冲动了一次,不想再冲动第二次了。况且,这答案,是它想要的吗?若是乐安不喜欢它,那这样是不是显得有些胡搅蛮缠,跟话本里那些为情所伤的女子有何区别?若乐安喜欢自己…
若乐安喜欢他…他又要怎么面对?薛长鸣自问,晋乐安来他家时,他只是有点奇怪世界上为什么会有这样奇怪的人,总是跟在他的后面一言不发,发病后,他也是好心前去安抚,那时对晋乐安的感情,其实是好奇与心疼并存。
后来到了齐云山,见晋乐安一点点不再排斥他,并且只跟他亲近,那时对乐安的感情,似亲人更似兄弟。但好像,自从斩杀二狼过后,这感情好像变了味道。虽然还是一样的亲近,但好像哪里不一样,晋乐安越来越安静,越来越温柔,跟娘亲一样温柔。
薛长鸣躺在床上辗转反侧,思考了很久。
洛白师兄那意思是,乐安现在这般疏离,并非离蛊所致。说起离蛊,乐安之前可真是深受其害啊。
薛长鸣又换了一边躺。好像想起什么,突然从床上坐起来。
离蛊,乐安中了离蛊,为何独独对他没有排斥?晋乐安一直都待他特别好,不然离开后,他也不会这般不习惯。
乐安第一次发病,好像是杀了后厨一条狗,那时狗明明是对着他扑过来的,乐安为什么忽然发病?第二次…乐安推来自己跑了,这摆明了就是不想伤害他。第三次是为什么呢?哦,好像是因为跟垣风比武,手擦破了乐安看见了他的血…第四次便是斩杀二狼,当时他体力透支,若不是乐安,他恐怕已经是那口下亡魂了,哪还能像这样完好无损坐在这里思考这些。
好像,每次发病,多多少少都跟自己有点关系…
好像,自始至终,晋乐安待他都是不一样的…
那他对乐安现在又是怎样的心思?扪心自问,他是喜欢乐安的,可那喜欢,跟自己喜欢爹爹娘亲、跟桂花糕、跟竹马,有什么分别呢?会是洛白跟垣风师兄那种,床笫之欢?
洛白师兄说再试一次,想想乐安在他身下的样子,想想那平时对他人冷漠却对他温柔有加的人,在他身下,会是什么表情,也会出现洛白师兄那样的表情吗?
薛长鸣被自己这个想法吓了一跳。
好像,若真是那样,自己也没那么排斥…
薛长鸣感觉自己有点燥热,他被自己的想法吓了一跳,甩了甩头又重新躺了回去。
薛长鸣重新鼓足勇气,决定在试一次,结果是什么,光靠想是想不出来的。若真的乐安心悦于他,为何有处处躲着,在一起不是很好吗?
某天,晋乐安照常从藏书阁出来,正准备往云逸家走去。
突然,寒光一闪,只见薛长鸣拿着剑从后面向晋乐安刺过来。晋乐安侧身一躲,难以置信的看着薛长鸣,从那天过后,他有想过薛长鸣会做其他出格的事,可万万没想到,薛长鸣竟然会拿着剑指向他。
薛长鸣不给晋乐安反应,剑转个方向,朝着晋乐安心口刺了过来。晋乐安深深地看着薛长鸣,缓缓闭上了眼睛…
拿去吧,虽然现在还没那么想死,但若薛长鸣想要,他愿意把命给他,能死在薛长鸣手里,他也算死得其所了。然而换来的却不是刀剑入体的疼痛…
薛长鸣见晋乐安闭了眼,大惊,剑转了个方向,向晋乐安旁边刺去。等接近了晋乐安,便将剑甩在了地上,朝着晋乐安直直扑了过去…
晋乐安一时不备,闷哼一声,二人摔在了地上,薛长鸣趴在晋乐安身上,一言不发,一动也不敢不动,紧闭双眼,等待着答案。
晋乐安愣愣地看着身上紧紧贴着自己、脸色通红的薛长鸣,心中难免会产生一些臆想,他感觉心里的猛兽正一下又一下撞击着困着它的牢笼。
晋乐安反应了过来,一下推开了薛长鸣,狼狈地跑了…
薛长鸣被晋乐安推倒在了地上,摔的有些疼,他坐了起来,看着晋乐安逃跑的方向,笑了起来…
感受到了…
他,感受到了…
至于为什么晋乐安还是推开自己,他不想管,乐安没有喜欢别人,这就够了…
果然,身体比那张嘴更诚实…
晋乐安回去的时候,一路上都在想薛长鸣究竟想干什么,刚刚,差一点,就差一点…
“怎么了?出什么事了?”云逸听见声音,从屋里走了出来。
“无事。”晋乐安此时已经收拾好了情绪,虽然呼吸依然有些急促。“明天我下趟山,陆岩的事等我回来再说,若是师傅叫我,帮我跟他说一声,嗯,薛长鸣也看着点,出什么事就放灵蝶。”
“何事?需要我帮忙吗?”
“不用。”晋乐安说完便走进了另一间屋。
第二天,晋乐安带着行李出了门。他决定在山下住几天,等薛长鸣冷静了,也等自己冷静了,再回来。
这两天薛长鸣的反常确实让他害怕了。他不明白薛长鸣什么意思,但是确实,再这样下去,他要疯了。
从山上下来一路往西北走,一个时辰之后,来到一个驿站,换了一身西域的衣服,又买了一匹马,他是想出来躲一下薛长鸣,但“墨派”的事情还没解决,他准备去西域查探一下。
“丹青”跟“离蛊”都产自西域青教,思量再三,还是去看看。云逸说十七号子牌在青教,但是他觉得此人并不可靠,“丹青”跟“离蛊”到底是怎么从西域到中原的,说不定这个十七号就是中间那道桥梁。在事情水落石出之前,晋乐安除了云逸,其他子牌都不想用。
正当晋乐安在楼上喝茶歇息时,突然听见楼下传来一道熟悉的声音。
“老板,你有没有看见一个这么高,穿着月牙白的衣服,手上拿着一把银白色的剑…”薛长鸣手在自己头顶比了比,对前台老板说着。
薛长鸣本来是打算今天早上去找晋乐安的,他想问问晋乐安为什么推开自己,他觉得,事情还是要说开了好些,不然硌心里难受。然而正从院子里走出来,就看见晋乐安背着行李往山下走。寻思着晋乐安无亲无故的,这是要去哪里,就跟了上来。
第十九章 只要心中有情,便有了软肋
晋乐安听见声音,便从楼上探出头来,见楼下正举着手问老板的人,可不就是薛长鸣吗。
“长鸣。”晋乐安长长叹了口气,在老板回答之前,朝着楼下唤了一声。
薛长鸣抬起头来,见晋乐安在楼上朝他招了招手,示意他上去。
“老板,人我找到了,我上去了先!”薛长鸣朝老板咧嘴一笑,转身向楼上走去。
“乐安…”薛长鸣走到桌边,见晋乐安正在喝茶。
“坐吧…”晋乐安朝桌子另一边抬了抬头,语气一如既往的温柔。
“乐安…”薛长鸣坐下来,看着晋乐安…
“跑这里来做什么?”晋乐安问道。本来他还想要深入西域的,但是薛长鸣来了,这计划还得再改改。太危险的事他并不想带着薛长鸣一起冒险。
“我…”
“小二,来两壶酒!”薛长鸣正准备说话便被楼下声音打断了。
晋乐安从楼上探出头,只见下面两个身着清灰色衣服的男子,在楼下靠窗的位置坐了下来。一个男子背对着晋乐安这边,看不清相貌,手上拿着一把刻有蛇形雕塑的骨扇。另一人这侧对着窗户,手上拿着一把长剑,剑柄同样刻有蛇形雕塑。一道疤从眉毛一直到下眼角生生竖在了脸上,狰狞的疤痕生生破坏了这原本的清俊脸。
“乐安,看什么呢?”薛长鸣探出头来,轻声问着晋乐安。
乐安摇了摇头,眼睛眨也不眨地盯着那两人,直接那两人腰间系着一块墨绿色的腰牌,腰牌上龙飞凤舞用西域的文字写着“青”字。
“青教?”晋乐安喃喃道。青教?这虽然是边境一带,但还是地属中原,为何青教的人会在这里出现?
“青教,什么青教?”薛长鸣突然凑近了说。
“………”晋乐安一脸无语的把栏杆外薛长鸣的头掰回来,虽然说话声音不大,但难保不会被下面人听见。带着这太过单纯心思简单的薛长鸣,还真是……
楼下刀疤男耳朵动了动,眼睛往楼上瞟了一眼,虽然什么也没看见,但刚刚那人的声音他听得清清楚楚。刀疤男凑近另一男子低声说了句什么,一盏茶后,二人便离了驿站。